杨九郎

睡到半夜总会醒一次，平时醒了就接着睡，今天醒了却发现身边人没了踪影，门缝里透着点暖黄色的灯光，外面有咳嗽声。伸手拿了床头柜的手机一看，凌晨两点半，门外咳嗽声虽低却一直没断，起身开门，瞧见九郎正坐在沙发上，身边地灯的亮度调到最暗，把脸埋到抱枕上咳嗽，过去一拍人肩：

“怎么咳嗽的这么厉害？”

九郎抬头，脸都憋红了，说话声音有点哑：

“你怎么起来了，是不是吵醒你了？”

桌上的水杯是空的，给人倒了杯水，挨着他坐下看他喝水：

“没有，每天这个点儿都醒一回，你怎么咳成这样？”

“没事儿，就是最近有点儿上火，临睡前又吃了点葡萄就这样了，你快回去睡觉吧，我一会儿在沙发上躺会儿。”

“不要，我一个人睡害怕。”

打了个哈欠，把下巴放在九郎肩上，拉过他的手掰人指头玩儿，九郎的手实在是很好看，手指又细又长，骨节分明，我的手比大部分女生的手都要大，但九郎的手恰好能包住我的手，总会给我很充实的安全感。人又咳嗽了两声，拍了拍我的手：

“听话，睡觉去吧，我在你身边儿咳嗽你该睡不着了。”

“不要”

“啧……”

“不要”

九郎哪能拗得过我，把杯子里的水喝完，拉了我的手起身：

“好，陪你睡觉去，省的你过了困劲儿又睡不着了。”

九郎伸手把地灯关了，屋子里一片漆黑，我夜视差极了，什么都看不到，只拉着九郎的手走回到卧室睡觉。

清晨，我习惯性早起，从冰箱里拿了梨出来，削皮切块，加水加冰糖煮了梨汁，九郎说过他从小就爱喝梨汁儿，这玩意儿对咳嗽也算是有奇效，锅里熬着梨汁儿，一边还准备了早饭，瞅了眼时间差不多了，到卧室喊人起床：

“翔子，起来吃饭了”

等人洗漱完毕，早饭也上了桌，九郎进厨房帮着拿筷子，正瞧见锅里的梨汁儿，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

“哎呦，熬梨汁儿啦？”

“是呀，你咳嗽成那样，喝点儿梨汁儿止止咳，可惜家里没有川贝，加点儿川贝更好”

一面说着一面舀了一勺底儿的梨汁儿，吹凉了送人嘴边：

“你尝尝还用不用加点儿冰糖”

“不用了，正好”

闻言关火，拿了碗来盛梨汁儿，九郎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笑得一脸傻气：

“嘿嘿嘿嘿，媳妇儿真好”

“去去去，端过去”

把盛好的梨汁儿递给人，打发他出去，自己一抹刚才九郎亲过的地方，偷偷一笑：

“腻歪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