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反正我有。
他叫鹿晗,一个很清秀的男孩,第一次见面,我说我叫吴若尔,他笑了笑,然后用软软的声音喊我「小耳朵」
小耳朵小耳朵,按理来说,我应该很讨厌这个名字,可是我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我点点头,我说「嗯」
然后,我看见旁边哥哥吴世勋惊诧的脸。
他是应该惊讶的。
我想。
说是哥哥,其实连我的一个保镖还要陌生,但是我们身体流淌的是一样的血液,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有的人看见我们兄妹会说「世勋,若尔,你们是不怎么像的」
是啊,我们是不怎么像的,我乖巧文静,他叛逆嚣张,没人想过,我和哥哥之间是怎么相处的,也就那样吧,关系不怎么亲密,我从小性子淡漠,其实说得好听点叫淡漠,说的难听就叫自闭。
大多数的时候,我是不会说话的,我一个人请了家教,就一个人学习,我一点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我和哥哥吴世勋从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我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反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不会记事,他留在了中国,我则被父母送去了英国,没错,你没看错,是送而不是陪,有时候我就在想,到底是怎么样的父母,才会这么狠心把自己的孩子独自一人送去陌生的英国,去学习什么贵族礼仪。
十二岁那年,我得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医生说那是忧郁症,找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治好我,然后,在医生的手忙脚乱中查出了病因,哦,原来是想念家乡了。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和周围的人不一样,他们大多数是金色头发蓝色眼睛,而我则是彻头彻尾黑色头发黑色眼镜,我的中文是我的保姆教我的,她说这是我们的母语,不能忘,她常常在深夜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书,一个字一个字的教我念,在我那平静的童年中,她充当了我母亲的角色,在我的忧郁症的不久前,她死去了,事实上,她已经很老了,她平平静静的闭上了那对已经很浑浊的眼睛,临走前她对我说了最后一个一句话,她说「小姐,我希望我能落地归根」「那才是我们的家」「你应该回去的」
落地归根,落地归根,落地归根,我百思不得其解,然后,我得了忧郁症,也就是思念家乡,我的父母一声不吭的把我送了回去,送回到了哥哥的身边。
印象里,保姆妈妈总是在深夜里给我讲中国的神话故事,她慈爱的眼神那个时候与我见过母亲的眼神是不一样的,那对美丽的眼睛里没有保姆妈妈那样柔和的慈爱,尽管保姆妈妈并不漂亮,我和妈妈长的是比较像的,都是很好看的面容,尤其是那对眼睛,尤为的相似。
保姆妈妈总是在我睡着以后,在我的床前轻轻的叹气,以前不明白,现在,明白了。
她想家了。
所以。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