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赵许朝着一家小店走去。
咖啡店里没什么人，生意很是凋敝，可能是因为过年，也可能是今天发生的事。
赵许挑了一个窗户的边上坐着，“小成，你坐会。”
服务员似乎和他很熟的样子，给他拿了两杯磨铁。等待的过程并不漫长，赵许的目光一直在窗外徘徊。
刘智成跟着他也看着窗外，可外面并没有什么，连人也很少。
“小成啊，如果你是凶手，你会怎么样？”
“啊？”刘智成一愣，“我吗？我可能会走的远远的吧，毕竟是过年前了，人流量大，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估计也没人知道。”
“是啊。”赵许点头，咖啡端上来了，“一般人都会这么想，不是吗？有意识的谋杀和无意识的错杀是不同的啊……”
端咖啡的服务员没有走，而是坐在一边的凳子上，“老许，你什么时候重操旧业了？”
赵许回，“最近吧，我最后一次了，等小穆高考完了，我就走了。”
刘智成不清楚对面这人是谁，但听着语气很熟，可能是老朋友吧。眼见着两个人东拉西扯的过去了半小时，小成终于还是坐不住，他准备起身和赵许说的时候，赵许动了。
“老韩啊，不和你聊了，小伙子坐不住，前面发生命案了，你小心点，我先走了。”赵许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在他身上扫。
小成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老许，小心点。”
其实也没什么，赵许有种直觉，这个人是朝着他来的，怕身边的人受牵连而已。
“走吧，小成。”
—
“好嘞。”
赵许还没到现场的时候，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穿过人群。
“余队长。”赵许说，“怎么样？”
余叶脸上看不出什么，但语气里明显透出一丝兴奋，“这次有目击证人，具描述大概是一个外表很邋遢的年轻男子，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一个锅盖，一身黑羽绒服洗的有点发白，估计经济上不是很好，带了墨镜和口罩，看不清脸。而且穿着很随意，估计是这里的住户。”
他一大口气说了很多，都不带一个喘气。
赵许疑惑了。
“她记得太清楚了，一般来说，能记得到这么多还不借助外界帮助的人一般都不简单啊。”
“哦，我们问过了，那个大妈说她和那个人有点交流。”余叶说，他也奇怪了，“你的意思是她可能认识她口中的凶手？”
“不一定，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赵许笑了笑，他动手吧那个装有尸块的袋子打开，“对了，尸块的尸检出来了吗？”
“出来了，法医部的刚通知过来，你就来了。”余叶边说边指挥着人保护现场。
赵许检查完尸块，从身上的口袋拿了张纸擦手，“你可看着，我没动这东西，就是打开来看看。”
“嗯。”余叶没多说，他从心理上还是不太能理解这位前警察在做什么，“回警局？去看尸检报告。”
“好。”赵许点头，他拢了拢身上的衣服，风有点大，估计不久就会下雪了。“对了，你先把小成调给我用吧，方便点。”
“小成？”
“刘智成。”
“可以。”
—
“你先看看吧。”递资料来的是个中年的男人，很干净，一副标准的法医装扮，手上一个机械表盘，没有眼镜。
“死者初步推断是一个35岁左右的女人，159cm，体重79kg，算不上重。但是尸块切口整齐，凶手可能熟悉人体，或者是屠夫，医者一类的人。从胃里提取的残余物初步推断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夜里9～12点。”
赵许边听边看手里的资料，“凶手应该在附近有住所，而且不远，出于一定的安全考虑，他不会拎着一个垃圾袋走出七八里，太引人瞩目。”
“嗯。宋雨，在千安街又出现了尸块，现在还不清楚这些尸块属不属于现在这名死者，辛苦你了”余叶听着，他有点忧虑，要是不是同一个人，这就是连环杀人案了，而且如果是那样，凶手的动作太快了，完全不给他们一点反应的时间。
赵许移眼看着余叶，给他一个微笑，年纪虽然有四十，但看起来也不算难看——安定人心。
“没什么事我先退了，我儿子今年高考，很重要。”赵许说着就转身出门，坐到了自己那个小角落。
法医大叔迷糊，“这家伙？真的是个警察？”
赵穆桌子上的一大摞卷子还有很多，做完的卷子就随便随便塞在桌肚里，一团酸菜似的。
赵许没管他，坐下来把他桌肚里的试卷拿出来，理平，一张一张得看。赵穆也不搭理他，就自己做卷子。父子俩自己做自己的。
大概两个小时过去了，赵许把所有的赵穆的卷子看完了一遍，然后把他的卷子放到他面前。
他摇摇头，“错了不少啊，你老师居然觉得你能上一所好学校。”
“要你管，我爱错多少错多少。”赵穆看也不看他，只是手紧紧的抓着笔，抿着唇角。
赵许拍拍衣服，“我也没想管你，今年高考之后，我可不会呆在这里了，我要去青川了。如果你考不好，我也没什么办法。”
赵穆一愣，他没听说过他爸有要走的决定，但他很快又想说什么，门外有人回来了。
“叶哥，死者身份出来了。”刘智成顺着赵许给的方向查了没几个小时就查出来了对方的身份，“她叫刘贵川，安宁市本地人，家里有两个孩子和一个老人，她丈夫死于一场意外的交通事故，现在在安宁街的一家咖啡馆做事。”
说起来，刘智成也奇怪，那家咖啡馆就是他和赵许今天去的那一家，那个负责人老韩看到他的时候还很惊讶，问他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在这儿了。
赵许眯了眯眼，他在安宁街住了这么久，这街上只有一家咖啡馆，那就是老韩的。可是老韩今天没和他说什么。
余叶看了看刘智成，有些惊讶他怎么查到的，但很快就释然了，估计是赵许说的，“继续。”
“她平日素来与人交好，不会主动惹事生非，邻里和和气气的，人际关系简单，但并没有什么仇家。所以我觉得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小了很多啊。”刘智成把自己的想法一并说了出来，“我觉得应该是随机的吧？凶手应该对这一带很熟悉。”
赵许沉默不语，余叶也是。
“叶哥，你觉得呢？”刘智成看到两个人都不说话，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小心翼翼的询问。
余叶摇头，“你做的很好，这段时间你先跟着赵许吧，学习学习。”
“嗯嗯。”
“小成啊，你先去找那个法医部的大哥，去看看鉴定报告出来了没。”赵许说，“你怀疑是熟人作案？”
“嗯。但只是猜测。”
余叶叹气，“我之前让他们去安宁街和千安街去排查了那个目击证人说的人了，明天早上估计会有结果吧。”
“不用急，我没猜错的话，凶手不会很快就有下一步动作的。杀的人越多，痕迹越多。”
报告很快被小成拿了上来，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尸块和之前的尸块是同一人的——都属于刘贵川。
又忙活了一阵，赵穆的作业终于写完了，这个时候已经快要十一点了，赵许收拾了赵穆的东西，带着人回去了。
赵穆写了一个下午的作业，早就饿了，但赵父向来是一个“你不说，我就不知道”的人。即使他看穿了。
平日在家的时候赵穆还可以自己做饭，但现在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小声的说了句：“爸，我想吃饭。”
夜里风声大，也不知道赵许听没听见，反正他没回就是了。
作者今日2000，本周两章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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