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快看快看,那个花轿里是谁呀?”
“眉山虞氏的千金小姐,虞紫鸢!”
“哟,怪不得,肯定是她强迫哪位公子跟她成亲,还那么大阵仗!”
“唉,也不知道是哪位那么倒霉了!”
说完两位闲人便知趣的散开了
没错,那个花轿里的是虞紫鸢,眉山虞氏的小姐,世上的人都这么看她,她也见怪不怪了
虞紫鸢把平时的紫衣换成了红嫁妆,这样的她也多了几分姿色
她看向轿外,外面正是他的如意郎君:江枫眠!只不过,江枫眠不是平时的温润儒雅的微笑,而是眉头多了几分惆怅,他在看别处,他在看一个女人!
虞紫鸢先是担心,后是舒展眉头:今日本是大喜之日,何必想这些呢?话虽这么说,但虞紫鸢的心里很疼
轿子停下了,虞紫鸢盖上了红布,只露出红艳的朱唇,没人知道,她留下了一滴眼泪,落入尘埃中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虞紫鸢来到房间,见到了他的如意郎君,不过他好像喝醉了,脸上有几分排红!
虞紫鸢走过:“夫君!”喊到格外亲切,她的丈夫就在她面前,她怎不亲切?
可是,江枫眠嘴里一直喊着,呼唤着那人的名字:藏色
虞紫鸢恍然大悟:原来他爱的不是我,那他又何必呢?
虞紫鸢上了床,躲进被窝,江枫眠也睡了,睡得很沉,似乎都没发现虞紫鸢哭了……
从那一刻,虞紫鸢便对江枫眠失信了
过了很久,虞紫鸢发现自己有喜了!对,是江枫眠的
虞紫鸢即是高兴有是难过
高兴是,她有孩子了,云梦江氏有后了!
难过是,江枫眠依旧对她不闻不问,甚至连孩子都不管
孩子出生
“里面的人怎么样了!”江枫眠似乎很着急,问着过往的家奴
“啊啊,呀啊啊!”没等家奴回答,里面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江枫眠松口气,接生婆抱着一个女婴出来了“恭喜江宗主!是个小姐!”接生婆满脸堆笑
“把她抱去房间吧。”江枫眠宠溺的看着那个啼哭的婴儿
江枫眠来到房中,看见虞紫鸢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
江枫眠眼神中流出了担心,他趴在虞紫鸢的床边:“三娘,我们的孩子叫什么?”
虞紫鸢看着江枫眠的脸,说:“厌离,终厌别离。”虞紫鸢说完,便沉沉的睡过去了。那一夜,她仿佛感觉到那个熟悉的紫色身影在自己身边守候着,不曾离开过
他……是在担心我吗?虞紫鸢深深的沉思着
当厌离长大了,江枫眠不知从哪里带来了一个小孩:魏婴
那时,虞紫鸢的第二个孩子也跟这个魏婴差不多大,名叫:江澄,字晚吟
虞紫鸢也没当这是一回事,毕竟魏婴还是个孩子,可是后来虞紫鸢才知道,那是藏色的儿子,心里略有些不爽
可是,不知哪天,虞紫鸢跟江枫眠大吵了一架,好像是因为一个簪子的事,虽然他们以前也吵,但这次江枫眠走了,走出了莲花坞
晚上,莲花坞遭到了岐山温氏的浩劫,以前的云梦弟子,现在都躺在血泊中
虞紫鸢眼看坚持不住了,把电紫交给江澄,用灵力将江澄与魏无羡束缚着,让他们去眉山虞氏找江厌离
留下了虞紫鸢一个人在战斗!
她轮番战胜了一波又一波的修士,自己也负了伤,他看到迎面而来的温逐流,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手中电紫已无,加上云梦弟子所剩无几,自己恐怕难以自保!
“三娘!”是他,是那一声熟悉的呼唤
虞紫鸢心中暗自高兴,可是自己负了伤,怕是要拖江枫眠的后腿
江枫眠解决了所有修士以后,和虞紫鸢一起打温逐流,他们十分默契,可是却伤不到温逐流的一丝一毫
“你为什么回来?”
虞紫鸢在心中问着他,也就在这时,她分心了,她被温逐流化了丹
她从口中喷出鲜血,将剑插进地中,让自己支撑着,让自己站起来,去帮江枫眠,可是终是徒劳……
“三娘!”
江枫眠见到虞紫鸢身负重伤,已无心去与温逐流对打,谁知,温逐流接机集中江枫眠,江枫眠也随即化了丹
但他没死,他想去抱住虞紫鸢,却被剑插入了心脏
“三娘……”
江枫眠看着满身鲜血,没有体温的虞紫鸢,想用最后的力气说出他一直想说,也是虞紫鸢一直想听的三个字
我爱你
还没来得及说,江枫眠闭上了眼睛,终究没能告诉虞紫鸢自己的心意
那个簪子也随之落地,那是江枫眠补好的簪子,他想亲手戴在虞紫鸢头上,可是……也就只是“一步之遥”
真是可笑又可悲
可笑的是:江枫眠说不爱虞紫鸢,世人信了,就连虞紫鸢也信了
可悲的是:你明明那么爱她,为什么你到死,也表达不出那句抵过世间万物的话:我爱你,终究还是不能将那个簪子戴在她头上哪怕唤她一声:阿鸢,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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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辈里恐怕只有魏长泽和藏色散人是幸福的,连死都在一起,其他人明明都爱对方可是却连到死都没有说出那句我爱你,青蘅君蓝夫人如此,江宗主和三娘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