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上）

――卓娅咖啡

　　这是他之前打工的咖啡店，茶茶怎么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为什么来这？”冬青想，总不能是喝咖啡吧。

　　“收拾魑魅。”茶茶说道。

　　“他在这？”冬青问。

　　“这里有他的气味。”茶茶解释。

　　“栀子？”门口，却碰到老熟人。

　　“冬青。”栀子惊喜道：“好久不见，你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冬青道。

　　“这是？”她指茶茶。

　　“我朋友。”冬青笑回。

　　“跟着她。”茶茶忽用意识提醒，“能不能去她家？”

　　“什么？”

　　“她身上有瘴气味。”茶茶闻出栀子身边萦绕着深山老林的瘴气。

　　“栀子没事吧？”

　　“没事，她家那边可能有事。”

　　“冬青，你怎么了？”

　　栀子朝他挥了挥手，他和茶茶似在盯着咖啡店门口？入定一样！

　　“没事。”冬青回过神，“栀子，听说你们搬新家了？”

　　“是啊！”没想到她提出了，“要不去我家坐坐？”

　　“这……不太方便吧！”冬青故意。

　　“你和你朋友有事吗？”栀子便问。

　　“没事！”茶茶接道。

　　“那就一起，我和林冲结婚后，想请你们吃顿饭，但是一直没找到。”栀子笑说。她偶尔路过咖啡店就会来看看，能不能碰到冬青。

　　两人跟着栀子，来到一栋两层的郊区别墅。

　　“栀子。”

　　门铃声一响，林冲便开了门。

　　“冬青，这是他朋友。”栀子随即介绍道。

　　“快请进。”林冲热情笑迎，随后把栀子手中的菜提了进去。

　　客厅像个画室，正中有张油画是这男人的前妻玫瑰，也就是现任妻子的姐姐。

　　童车里，还有个小宝宝？

　　“茶茶……”她刚一靠近，冬青急忙拉住她，她感觉也太随便了，这可不是她的地府。

　　“这关系可真够乱？”茶茶嘀咕，声音轻的只有冬青能听见，“别胡说……”

　　“姐夫娶小姨子，还不乱？”

　　“坐好。”冬青无语，把她按沙发，“你这多手多脚的毛病，给我改改。”

　　“我又没碰？”茶茶略惊。不会是他想起什么久远的事了？

　　“还好意思说，你不捉弄人，你心里头就不爽是吧？”冬青忽然来一句。

　　“那事还记着？”茶茶觉得他还真小气，不就上过他身，亲过玄女嘛，就分身！亲就亲了，有什么大不了？

　　“不是那事。”冬青却道。

　　“那是什么？”茶茶追着问。

　　“不记得了。”冬青直言。

　　“噢……”茶茶笑点点头，八成是他的下意识在作崇！要说有记忆，这万千八百年的，早就记起来了。

　　“我说，那小女婴……”茶茶说着便看了过去，“好像有归墟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冬青一惊。

　　“我什么都知道。”茶茶装X道。

　　“那我问你件事？”冬青忽神秘。

　　“你说。”茶茶超自信，这世上还没有她不知道的，除非没发生过！

　　“死海里的人，归冥界管吗？”

　　“归啊！前提……他得爬上来。”

　　“什么？”冬青却说：“你那鬼差，不懂渡船去捞啊？”

　　“捞你个头。”茶茶道：“鬼差也分好几种，有引路的，带路的……反正就是我那什么冥警也算，以前叫阴兵，整体就两种，一种大地系，一种大海系。”

　　“那现在呢？”冬青便问。

　　“我经济不景气，大海的撤了。”茶茶道。

　　“为什么？”冬青知道她有的是人。

　　“都不愿意学游泳，我一老大，难道让我下海吗？”茶茶倒抱怨。

　　“那冥界不管，都去归墟了？”冬青试探问。

　　“差不离！”茶茶点头，“老龙王会过海，他偶尔会叫虾兵蟹将送上来，要是被鲛人给吃了，他想送也送不上。”

　　“归墟，是龙王属地？”冬青问。

　　“不是。”茶茶摇头，微顿，“归墟是泰山第一女神的领地。”

　　“谁啊？”冬青心想，泰山女神不就只有一个碧霞元君？

　　“羲和。”茶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