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还在想事情呐。”林宜轩趴着梯子上了房顶。没办法，一跃而上那是唐三和戴沐白的画风，他没那个精气神儿。

“还在想明天的事情？”

“........宜轩。”唐三的语气中有些迷茫的问他。

“如果让你选择有尊严的死和懦弱的活，你会选哪个？”

林宜轩盯着他看了很久。

“因为笑天风选了有尊严的死，所以你就听他的？”

“我不是！我.......”

“小三啊。”林宜轩打断了他的话。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唐三当然记得，这辈子第一次受他人的指教。

在唐三心里，这辈子第一个教他做事的人即不是父亲，也不是大师，而是林宜轩这个不像同龄人的同龄人。

　这个人一眼看穿他的小九九，告诉他不能这么做，然后摸着他的脑袋说你是好孩子。

　这样的经历唐三两辈子只有这么一次。自然记的很清楚

“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跟你们一起打架么？”。

唐三纠正他的用词。

“那个不是打架，是战斗。”

“有什么区别？”林宜轩反问。

........好像还真没什么区别。

“我知道那帮人他们打不过我，”林宜轩继续说。

“这种事情没必要去证明，所以我也不去凑那个热闹。”

“而且我也不喜欢这个地方。”林宜轩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笑意。

唐三有些发愣的看着对方，他直觉自己碰到了发小心里从来没表露出来过的东西。

“这个世界不好——打架、杀人、比赛斗殴上战场......”这人的语调和声音一样硬

“你们这些喜欢打架的人身上都有我最讨厌，避之不及的东西。”

“......什么东西？”

如果林宜轩有眼睛的话，那他此刻应该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是没有温度的打量或者评估。

“就像你今天晚上这样。”

林宜轩说完这句话，就把头转过去了，留下唐三一个人在那里无措的看着像变了一个人的发小。

“你刚刚问我，有尊严的死，和懦弱的活我会选哪个？”

林宜轩嗤笑了一声。

“我跟你说，我两个都不选，它们都不是最重要的。”

“——我问你，大师和沐白他们与你的生命和尊严比起来哪个更重？”

“......”

“你的父亲和母亲，她们与你的生命和尊严比起来哪个更重？”

“......”

“小舞和你的生命与尊严比起来——”

“别说了！”

唐三高声的打断他的话，散乱的头发遮住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林宜轩在他旁边坐了一会，然后起身说。

“我回去睡了。”

——

“哼，人类真是麻烦。”

林宜轩听见这个声音，停下脚步。

“您还没睡呀。”

“神明是不需要睡眠的，小东西。”神明大人一脸看玩具的表情问他。

“你们人类是不是都这么古怪？”

“如果您说的古怪指的是沐白和朱清那样的关系的话，那大部分是的。”

“也就是说还有不奇怪的人？”

“这个要看您如何定义奇怪这个词了。毕竟人类和魂兽并不是同一种生物，生存之道就不同。您觉得他们又傻又怪还蠢得可怜，总为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丢命，他们还怜悯您不知情为何物呢！”

神明大人冷哼一声，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人类这东西呢，本质上就跟您是不一样的......虽说只认力量的人也不是没有，不过这种人如果太极端了少不得被同类排挤，人类是群居的动物，如果不懂得向大多数妥协的话，这个人在人类群体里可是混不好的。”

“所以，您还是找一个常态的人类吧。那样不管是观察还是戏弄起来都比较有意思不是吗？”

今天晚上大概有很多人睡不着觉吧。

　　第二天，林宜轩很欣慰地看见唐三在一穿七赢了对方的学院后转头下了台，再也没提出过闹什么幺蛾子。

至此，排名赛算是安安稳稳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