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放学你别走14

两个人气喘吁吁跑了差不多两公里，过了桥就是学校了。敖子逸摆摆手表示再也不能多跑一步了。靠着栏杆就在大喘气。“不行了，老子没，没被打死……也要被你跑死了。哎呀，歇会歇会。”

陈泗旭这才松了手。走到桥下的小店买了听两可乐。敖子逸接过去仰着头咕咚咕咚就见了低。

“陈泗旭，你一个老师怎么能打学生。”

“你居然知道我是个老师。”

呛人都能把人呛死，还用动手。

“他们找到你怎么办。”

“你觉得呢。”

“不是，我是说，学校会不会开除你。” 他开学那一头红头发早就被剪掉了。刚才一跑出了一头汗，柔软服帖的头发变了一缕一缕的，额头坦露出来，还有那双很亮的眼睛。眼神里写着清晰的担忧。

“脱臼而已，大不了就辞职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不是才跟张真源说的要给点颜色看看么。现在高中生啊，记忆力都这么差了。一代不如一代啊。”

敖子逸本来是想问问陈泗旭为什么要来的。被陈泗旭一句话怼了回来。心想这年头人可真有距离感。一点都不真诚。

“今天谢谢你啊。”

“大哥救小弟不是应该的么。”陈泗旭喝着可乐，好像有点满足，端详着瓶子上滚落的水珠，得意洋洋的微笑。

敖子逸好像没力气再跟陈泗旭继续拌嘴下去。“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小弟就小弟吧。”

他悄悄地叹了口气，把可乐罐捏扁了扔出去老远，远得都听不到落水的声音。溅起的水花很快就消失了。水面产生的波纹却慢慢地向四周荡漾开来，在江边的路灯下泛着光。细小的，沉浮着。

“有时候觉得他们那样挺好的，每天上课放学，按部就班地过。”他趴在栏杆上，有些垂头丧气，“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蠢的。我有时候都觉得。”

敖子逸回过头问得好像很认真，看陈泗旭半天没什么反应又默默自己转回去。

“你知道么，我知道他不喜欢我。”自问自答那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

“据说表白一万次，对方都没有回答，就可以忘记一个人。我前座的同桌说的，她说这是有科学依据的。我觉得吧，哪里用一万次，十次都够了吧。不过我连一次都没有试过。”敖子逸叽叽呱呱地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也不管陈泗旭有没有在听。

陈泗旭看着敖子逸的背影，忽然觉得他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好熟悉。

微小的波澜在心里荡漾开来。

是心疼他么

还是心疼那个曾经的自己

江风吹来，裹着雨后潮湿的空气

有些凉

他脱了外套扔给他

“把这穿上，我送你回家。”

“不上课么？”

“我可不想一整个晚上都浪费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