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01-3

第十九章01-3

剑之初心窍的紫红晶体闪了一下，心弦一记波动，伸手按住心口突然一跳，剑之初望向魔王子那双清澈邪凛的紫眸，言辞迟疑一瞬，正想说什么，啸日猋已经先开口了。

“恩公，你不应该出来，此地交给吾就好。”

果然魔王子一听，悖论顺势而导，试图挫败啸日猋的信念。

“听，多么虚伪的言语，压抑心中的恐惧，说出自欺欺人的词句，谎言还有什么善意与恶意，本质都是因为无法承担后果而欺骗。”

原本剑之初想解开心中的疑问，此刻面对魔王子的言论挑衅，沉静思绪，淡言回应。

“啸日猋面对你并无恐惧，而是勇气，每一个人都有胆怯的时候，能够面对自己的懦弱，作出超越自己的事情，那就是勇气。”

“哦，那么剑之初，欠吾恩情的剑之初，你有面对吾的勇气吗。”

“既成事实，救命之恩，剑之初他朝必定还情于你。”

“还情，你想好怎么还了吗，以身相许，还是为吾做一件或者几件事情，可是如果慕容情不允许你还恩呢，你怎么办，你有忘恩负义的勇气吗，剑之初，不要忘记，你欠吾的，是命。”

“那么剑之初以命还命……”

“剑之初，别自以为是，你要还恩，也要看吾愿不愿让你还。勇气，哈，换一个说法，也就是色厉内荏，或者虚张声势，要怎么判断，以成败来作决定吗。”

魔王子眼神一瞄，看到玉倾欢，冷冷一笑。

“你在看吾吗，你在看吾的时候，吾也在看着你。”

故意歪头挑逗地看着玉倾欢笑了起来，魔王子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玉倾欢心下一紧，急忙躲到啸日猋身后，剑之初心绪没来由地泛起一阵不悦。

“玉姑娘，你先进去，啸日猋，你留下。”

“欢欢，听从恩公的吩咐，你先进去。”

啸日猋立即反应过来，关切急言，玉倾欢担心地迟疑了一下。

“但是……”

“吾留下来……”

玉倾欢转身进屋，魔王子转身背过，轻慢感慨。

“算了吧，收起你的爪牙，你以为你能保护什么，在吾面前……”

突然言辞一顿，魔王子转过身来，笑了一笑，语气转调，眼神凌厉地逼视啸日猋，仿佛直视看穿人心，一步一步走上前去，然而眼角却是撇向剑之初。

“但是吾希望你留下来，你那般沧桑刚毅的眼神吸引了吾，你一定经历了很多，或者有一个不幸的童年，一个愈想忘却却反而更加牢记的伤痕。”

说到这里，魔王子眼神闪烁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显出一丝异样，好像有什么感情在不为人知的心底动荡。

“啊，你的父亲有好好抱过你吗，还是抱得太多太紧了，感觉就像他想掐死你。”

啸日猋神情倏然一变，一连后退了几步，剑之初不禁担心，情急一声轻唤。

“啸日猋……”

“恩公，吾不要紧。我绝不会再犯下相同的错误，恶魔的呢喃，影响不了吾之心志。”

“是吗，你的眼神变了，交织着悔恨与痛苦，你惭愧吗，在曾经犯下无可弥补的大错之后，为何要这样折磨自己。”

魔王子漫不经心地负手踱步，踩踏花草，时不时地转头看一眼平静淡定的剑之初。

“你曾经对不起人，你因此自责，你也曾经被人对不起，那个人却是毫无愧疚，这公平吗，忏悔是一道枷锁，处罚善良的人。”

平静地看着魔王子，剑之初沉稳应对，神情淡如平常，然而心中不时传来的轻微隐痛，令他时而不经意愣神。

“因为圣人并不存在，所以我们都必须面对过错，赎罪是为了弥补过错，忏悔是为了提醒自己不再犯错。”

“忏悔，吾也对慕容情忏悔，但是他不肯原谅吾，真是会记恨。”

“因为你并非真心……”

“如何判断真心，慕容情一心致吾死命，吾却放过他三次，难道一定要吾戴上虚伪的面具，流下矫情的眼泪，屈落软弱的双膝，吐出满口谎言，那样才是忏悔。”

“你是否曾经付出过任何代价，你的冷笑，你的轻蔑，已经证明你的居心。”

“代价，吾没有付出代价吗，剑之初，你身上的蛾空邪火是谁为你解除的，慕容情要吾救你，吾救了，他要吾交出蛾空邪火的解药，吾就亲自前来，双手奉上六瓣心鳞，还心甘情愿被你的朋友活生生地挖鳞，吾为你痛得死去活来，你却是这里说这样的风凉话，吾之居心就是毫无真心，你如此恶言诬蔑，究竟是谁冷笑，是谁轻蔑。”

“吾不是慕容情，你救吾的恩情，并不是抹灭你对慕容情造成伤害的理由，你残杀霓羽族，却从未对此付出过真正忏悔的代价。”

“哈，霓羽族，所以你口中所谓的忏悔，就是让对方得到满足，无论是心灵或者物质上的满足，那就是利益交换。吾救了你，满足了慕容情的愿望，他的心灵得到了满足，作为交换条件，他就应该原谅吾，然而你却还要让吾付出代价，这就是贪婪。人啊，总是用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掩饰无法改变的贪婪天性，事后的弥补，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宽恕是因为诚意，或者是换取足够的利益，甚至是被强加的恩惠逼得让步。”

“但问自心，不假外求，虽然吾感恩你救了吾，但是慕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