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03

第一章 段落之三

高天云层，灰翼巨龙展翼飞翔，降落在漠沙林之外，魔王子跳下同时，光影化形，魔龙赤睛化作一名白衣白发的清俊少年，冷眼静观，神情看似疏冷淡漠，眼中隐约闪烁一丝异样。

“你不回句芒红城……”

赤睛站在魔王子身后，语气轻淡地问了一句，声音听起来颇感温和，观之神情冷静沉稳。

“或者你还有特别的目标……”

看着魔王子挺直的背影，此刻似是沉思冥想，又似心中空洞茫然，赤睛感觉眼前这个破除封印再出的魔王子似是少了什么，却又莫名多了什么，总之不是他以前意识印象之中的魔王子凝渊。

“目标是剑之初……”（赤睛）

“你问了一个好问题……”（魔王子）

“你在回避什么……”

“剑之初从来不是一个目标……”

魔王子轻慢随意地浅笑而言，随之停顿了一下，从茫然游离的思绪之中回过神来，挥去剑之初留在心中的影子，缓缓睁开轻合的双眼，不急不缓地镇静而言。

“是自由自在地毫无规划去破坏好，还是在自己策划的步调之下，一步一步将预定的目标消灭，哪一方能让吾更有乐趣。”

魔王子既带玩笑又带深意地说着，随即再次轻轻合上双眼，扬起一抹深沉的笑意，言语之间自始至终都没有转身，一直背向赤睛，看似一派漫不经心，却又让人隐约感觉几分意味深长。

“赤睛……你说呢……”

语气飘忽，尽管毫无情绪浮动，心中却是隐隐传来刺痛之感，魔王子不禁暗自慨叹。

“既然已经无心，便不会再有任何感觉，为何吾还是感觉心痛，究竟是剑之初的心在痛，还是吾这颗心在痛。不过这般莫名袭来的极端悸痛之感，为何时有时无地隐隐夹杂一丝说不清道不名的茫然失落之意，剑之初，难道即使你对吾毫无记忆，你之意识依然还有感觉吗。”

魔王子思绪游离，赤睛冷眼旁观，想起魔王子封印那一幕，那场无缘无故突然变成围杀剑之初的婚宴，魔王子丢失的魔心晶魄，还有之前咒世主解开封印那时说的话，再联系魔王子与剑之初刚刚见面的时候，自己与魔王子相互感应的心痛，赤睛心中惊疑不解，但是他清楚地知道一点，此事必定与剑之初有关。

“凝渊，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剑之初究竟对你做了什么，让你那时如此疯狂，为何王当初会说出那样的话。为何吾无法感应你的心魄，为何在你心中只有无尽的虚空，毫无一丝真实之感，你的魔心晶魄究竟遗落在了何处。”

疑问重重，越想越是心惊，但是赤睛默契地什么也不提，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多问了，作为观察者，吾只有一个最高宗旨而已……”

“你真是无趣的存在……”

“趣味，吾不需要这么无聊的东西，你在想什么……”

“嗯，吾亲爱的父王，佛狱伟大的王，真是对佛狱至死不渝啊……”

“你在想什么……”

“哈，什么都不是，走吧，应该前往句芒红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