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者无疆9

出了吹杏楼，向暖便直接前往听竹院了，今日和这姹萝结下的梁子只怕是又多了一笔。

还没踏进听竹院，便听到了婉转低沉的琴音，她虽没什么音乐细胞，却都觉得这声音极为悦耳动听。

公子“你回来了？”

在她进来的瞬间，琴音便中断了。

向暖“嗯，幸不辱命，小姑娘被赐名为晚媚，原名似乎叫苏七雪，她……”

说到一半，向暖便见那少年又对着她挥了挥手。

向暖面上不愿，行动上倒极为配合地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旁边。

公子“我对她并无兴趣，还是说，卿卿起了恻隐之心？只是我这儿并不缺人，有你已经足够。”

李嗣源淡淡地说道，无神的眼睛却又一次准确地捕捉到了她的双眸，她的心底莫名升起一股燥意。

向暖“公子，我、我要去练剑了。”

向暖实在是受不住这个磨人的公子了。

李嗣源唇角弯了弯，拉住了少女细嫩的手腕。

公子“不急，不若今日我便教你抚琴吧，上次你求了我许久，看你这几日表现良好，便允了你。”

本欲起身的向暖就这么地又被拉着坐了下来，还在对方的要求下，坐得离他更近了一些。

少年的双手从后面环住她，那两只好看的手此时正手把手地教着她抚琴，耳边是少年轻柔的呼吸声。

公子“专心点。”

李嗣源说话间，嘴唇不经意间碰到了向暖的耳朵，向暖条件反射般地瑟缩了一下，身体也往后躲了一下，只是这一躲倒更像是投怀送抱了。

向暖“公、公子，我笨，学不会。”

向暖呐呐地出声，也不敢回头看。

李嗣源捏着她的两只手不再动作。

公子“确是蠢笨了些，也罢，咳咳……”

暧昧的气氛终被打破，向暖回头就看见李嗣源朝着旁边咳出了一大口血，鲜血喷洒在地上，显得十分触目惊心。

向暖“公子！”

心疾已经这么严重了吗？向暖忙扶着他，让他服下了药，而后便见那少年虚弱无比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喘着气。

向暖“我去给你熬药。”

昨晚传送出去的纸鹤也不知有没有送到，向暖看到少年这么痛苦的样子，带了几分真心实意的心疼。

李嗣源轻轻地嗯了一声。

熬药的过程不长也不短，纵然心焦，向暖也耐心地等着它熬到了一定时间才倒出来。

这心疾发作想必很是痛苦，方才他一定忍得很辛苦。

药熬好之后，向暖不敢耽搁，快速地端了过去，少年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脸上的冷汗却把鬓边的头发都浸湿了。

向暖把药送到他的嘴边喂他。

向暖“公子，喝药。”

少年没有推辞，就着向暖的手，乖顺地喝了下去，许是被他这般可怜巴巴的模样迷住了，向暖伸手帮他拨了拨几缕调皮的头发，顺带还擦了擦他脸上的汗水，一点嫌弃的意味都没有。

心里只余下满满的疼惜。

李嗣源被这般温柔地对待，胸中生起一股暖意，胸口似乎没那么难受了。

为了检查心疾的严重程度，需要取心头血，看着少年把簪子插入胸口，向暖呼吸一窒，不忍地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