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渐行渐远

年年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又再一次拿出了做课题的认真劲头，这次老韩倒是蛮配合的。吃维生素，早睡早起，按时跑步。他也会定期安排一些小情趣，比如法餐之夜，比如看看电影，比如哪里新开了有意思的民宿。最可爱的是，老韩是为了锻炼自己，经常拖着队员一起训练，动不动跑个5K,10K。上海可以跑步的郊野公园，他们都跑了个遍，总是先把年年放在终点，然后带着小队员一路过来，一队的帅小伙子很是拉风，慢慢的有粉丝知道了他们的行程，经常陪跑，不亦乐乎。而另一方面，他很希望年年放个平常心，多一点听天由命的随意感，缘分到了，可能在不经意间，上帝就种下了一颗小种子。然而时间越长，年年却变得越来越不淡定，越来越焦虑。

一阵子队里安排offsite集训，一训完就是积分赛。韩商言实在不放心，要去训练营盯着。年年善解人意，倒不是硬留，想了半天问了一句方不方便带她。老**在回邮件，头也没抬，说不方便，不带家属。年年哦了一声，走开了。隔了很久老韩大概回过味来觉得自己回话有点生硬，想找年年解释，年年却回学校上课去了。

佟年在路上一直反思自己，何时开始变成这样的。变成了自己都不认识的一个女人。她曾经也是单相思过，主动过，但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卑微，而这次，她感觉到一种无力感。可能是命运，可能是星辰之外的主宰，在决定这一切。集训结束，老韩回到家里，年年正好在煮馄饨，安安静静的样子，惹人爱怜。老韩一边帮她放了一点点虾皮和紫菜，一边偷偷地看老婆，年年眼睛有点红红的，他心里疼得不行，嘴上不知道怎么安慰。

韩商言“老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瑞士呀”

老韩把馄饨盛出来，给年年拿一支印着小兔子得勺子，吹了吹，送到老婆面前。

佟年“不去了，我还要盯着老师的项目呢。”

韩商言“这么忙呀，缺了我老婆就是不行呀。可是怎么办呢，我也舍不得你”

韩商言难得撒娇，自己说完都有点腻。

佟年“真不去了，我刚答应了好几个会，都要赶进度.”

韩商言不说话了，他知道年年的习惯，否定两次就是生气了。从谈恋爱开始，年年几乎没有拒绝过什么，都是默默的跟随。他也知道年年的性格，虽然温柔，但也有点小固执，决定了的事情，就是要一条路往下走了。

韩商言“哎，其实我这次去，也全是比赛，见投资方，你要是去了，可能我还能抽空玩玩，你要是不去，我就全泡在酒店了。”

韩商言找了一个台阶，自己走了下来。

一夜无话。

老韩第二天一早飞了，年年发现早餐在桌上，牛奶杯下压着一张纸条：

韩商言“年年，航班太早，我不想叫醒你。两周时间，我尽快回来，照顾好自己。不能再瘦了。”

佟年拿起牛奶，牛奶温热，他应该刚走没多久。面包也是烤得刚好，有一点焦，是她喜欢得程度。这么多年韩商言一个人带着一帮小孩子转战南北，家务都收拾得服服帖帖，而这些“内秀”从他酷酷得外表根本看不出来，只有她一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