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事如烟

佟爸爸看出了端倪。几次烧了好菜打电话给女儿她都是在学校忙碌，后来买了大闸蟹总算把女儿女婿馋回来了，却觉得他们说话别别扭扭的。佟爸爸让年年在学校图书馆借了一本国外的论文集回来，他很顺手的打开年年的包拿书，却翻到了一瓶叶酸，当医生的爸爸立刻敏感的洞察了一切。他什么都没讲，合上了书包。

佟爸爸“商言，你有空的话这周来我办公室聊聊把。”

老韩收到信息的时候，正在和小米，另外几个主力开会。他放下手上的电脑立刻出发去了医院。年年爸爸正在住院部查房，领着一堆住院医一个一个病房看过来。

韩商言站在护士台等着，看着岳父大人像一个大boss一样，被一群医生护士围着，大家都毕恭毕敬地听他讲话，记录下要点。岳父工作起来极其认真，但也很亲和，病人簇拥着他问着问那，他一一回答，温和而坚定。韩商言在一旁看着，肃然起敬。护士站的小护士，看到了一旁等待的老韩，忍不住窃窃私语。硬朗的侧脸，挺拔的身材，举手投足充满了男人味，神秘感十足。老韩被别人盯久了很不适应，他默默拿出了手机。

韩商言“爸。”

佟爸爸“商言，你来了“

听着这样的对话，小护士们都猛然回头，原来这么帅的男人是佟主任的女婿呀，一脸羡慕地回去工作了。

佟爸爸把老韩引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

佟爸爸“商言，我想来想去，还是直接问你的好。你和年年是不是准备要孩子了？”

岳父这么直接，韩商言有点愣住。

韩商言“爸，年年最近一直有这个想法。我倒希望再等等，反正也不着急，最近比赛又很密集，我也想等她考完了带她出去玩玩。”

佟爸爸摩挲着放在一旁的紫砂杯盖，沉吟了一下。慢慢开口。

佟爸爸“年年小时候早产，她妈妈怀她的时候身体不好，不足月生下她。产后儿科复查的时候发现她心脏室间隔缺了两毫米。对于新生儿来讲这就是一个先天性心脏病的指针。幸运的是，随着年年长大，这个缺慢慢长好了，在她三岁的时候，我给她做了一次心超，并未看出异样。然而在她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运动会，她跑完接力就晕了过去，当时送到医院通知我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这个病可能还是在年年身上。当时给她做了一系列检查，还不用到手术的阶段。所以我没有告诉她太多的细节，因为我特别希望年年无忧无虑的生活，直到她遇见了你，好像多了些心事，但更多的，我觉得她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快乐。今天你们想要孩子了，我想我必须告诉你们，年年可能会在怀孕生产的过程中遇到一些前所未有的困难，我希望你们有所心理准备，更希望你能多照顾照顾她…”

佟爸爸突然有些说不下去。自己捧在手心女儿，要经历人生一段最辛苦可能也最幸福的旅程，他忽然有点五味杂陈。

韩商言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年年和他打闹的时候，跑一段就要停下来歇一歇，为什么佟爸爸那么严格的要求年年注意睡眠，不要太累。他很自责，很心疼，为自己的疏忽内疚。年年这样好的姑娘，值得全世界最好的一切。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色暗沉，下起了小雨。韩商言很想牵着年年的手一起在路上走走，“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吧” 他自己一个人在心里默默地说。他不想看到一点点危险，宁可不要孩子，也不可以让年年有病发的风险。江湖上的大英雄枪神，此刻变成了一个极度风险厌恶者。人生就是这么讽刺这么有趣。

韩商言“喂，小米，我最近想休假两周，队里的事情就拜托了”

小米“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竟然要休假。好啊，你快去吧，想去哪里玩，我给你发攻略。”

韩商言“…”

小米“哈哈，懂你，玩点神秘。去吧，玩不到一个月别回来了”

韩商言“小米，训练你给我盯紧点，别忘了每天把进度发到我的邮箱。”

小米“知道啦，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