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皮笑肉不笑,敢这个态度,要不是他的阿羡在一旁,他早把这个人的舌头割下来泡茶了。
他一开口,那伙计像是吞了块冰,登时一个哆嗦。
——这个笑容着实吓人。
薛洋又压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冷声道:
薛洋“要一间房。”
魏无羡忙道:
魏无羡“别呀,咱们不住。收起来收起来!”
他说着去压那银子,却不小心压到了薛洋的手,魏无羡下意识的看了薛洋一眼。见薛洋并无动作,他也不知是该如何心情。
那银子也掉到地上,伙计立刻捡起来,道:“房间不退!”
他收了钱,上楼开锁,清扫走廊和房间去了。
魏无羡调整了下表情,状似无事地道:
魏无羡“阿洋何必呢?”
薛洋“待会儿总是要上去看看的,不是吗。”
魏无羡“是要上去的。不过我们可以从窗户走,从屋檐走,又不一定非要从这扇门走。”
也是,这才是这两人的行事作风吧。
这时,点的菜也上来了。因为客人只有他们两个,上的才快。
魏无羡夹起盘中一条青菜,闻了闻,竟然真的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焦糊肉味。
他对薛洋笑道:
魏无羡“我算是知道了。本来就在闹凶,房不能住,菜不能闻,伙计还跟吃了炮仗似的。这样生意也能好才是天理难容。你怎么看?”
薛洋“估计是起过大火,应该是个烟花之地。”
薛洋回答着,夹住了魏无羡的筷子:
薛洋“别吃。这你也吃的下去?”
魏无羡“儿时流浪吃的那些不比这难闻的多了去?”
魏无羡也笑了笑放下手中动作开始和薛洋打趣。
——也是。
据那老板娘所说,衣行老板一家经历的异象是房子里到处都能看到赤|裸着抱作一团的人,什么地方会是这样的?
烟花之地。
后来住进客栈的人晚上会做房子着火、焦尸翻滚的噩梦,说明这个地方曾起过一场大火,烧死了不少人。
活活烧死,是极为痛苦的一种死法,因此,时隔多年仍留着一部分死者的残魂在影响此地。
那老板娘是八年前搬来这座城的,她来时首饰铺子老板弃店离去,然而她并没提到这场大火。这火起的要更早,恐怕还远在首饰铺子开张之前,至少有十几年了。
这都是显而易见的事。
正在这时,一个弯腰的人影迈进客栈来。
随眼一看,又是白天那名布衫老者,魏无羡心道:
魏无羡“这人还真捧这客栈的场。”
谁知,那名伙计并不领情,一见他进来,翻了个白眼。
薛洋“阿羡,要不……”
魏无羡也随即想到了,这名老者年纪够大,若是本地人,必然知之甚多,多半能问出点什么来。
那布衫老头在附近一张桌子上坐了,道:“要一壶茶。”
因为魏无羡和薛洋要了二楼的房间,伙计刚才开了锁,临时匆匆打扫了一番,刚做完事,满心不快,假装没听到。
那老者又道:“要一壶茶。”
伙计道:“没有茶。”
那老者愠道:“怎么没有?”
伙计讥笑道:“没有就是没有。每次都要一壶茶坐着喝一整天,我们这儿的花生米不要钱很好吃是吧!”
那布衫老者正是因为贪这个便宜才来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又怒又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