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第十五章掉马现场

魏无羡回到房中，以纸人为载体进行活动，只是魏无羡不愧是皮皮羡，竟然还跑到了蓝忘机的头上，拽了拽他的抹额。

“别闹。”

魏无羡听话的乖乖放手，然后飞快的跑了出去，其实用飘更合适。

………………

澜曦察觉到不对劲，和润玉以及金子轩江厌离一起到蓝忘机和魏无羡的房间。

“阿湛，怎么回事？”

“共情。”

“共情？和谁共情？”

“不知。”

江厌离担心魏无羡再次身处险境，不知该如何是好，金子轩隐约有些猜测，澜曦不放心的演算了一番，发现是有惊无险，这才放了心。

“阿离，放心吧，阿羡此去有惊无险，不必担心。”说完，和润玉对视一眼，一起出手，与魏无羡达成共鸣，看到了魏无羡看到的。

同时以灵力辅助，防止出现什么危险，蓝忘机见此，也以琴曲相助。

“阿轩，这到底……”

“姑姑不是已经说了吗，不会有事的，阿离，别担心了。”

“可是阿羡他……”

“好了，姑姑和姑父已经出手了，魏无羡会平安的。”

在金子轩的安慰下，江厌离才暂时坐了下来，可是仍不放心的看着魏无羡，这个弟弟，因为她和阿轩和死，被世人误解，绝望跳崖，如今他好不容易才回来，为什么还要受这些苦！

又过了一会儿，共情结束，魏无羡突然变得不安，澜曦和润玉施法护住他的灵识。

“魏婴，魏婴，醒来。”

这时，蓝忘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跑到门口，打开门，将承载了魏无羡零食的纸人接了进来，又帮他回归本体。

“如何？”

“走。”顾不得自身的虚弱，直接就往外走。

“去哪？”

“芳菲殿。芳菲殿的铜镜是密室的入口，他的夫人秦愫，刚撞破了他的秘密被他拖进去了，现在应该在里面，赤峰尊的头颅也在里面，我们赶紧去。”

一把抓住蓝忘机手，蓝忘机思索片刻，转身就走。澜曦润玉让金子轩和江厌离留在这，而后两人也追了出去。可江厌离担心魏无羡，也担心金凌，央着金子轩一起去了。

魏无羡和蓝忘机一路打进了芳菲殿，结果在门口被进了拦下了。

澜曦和润玉本想去帮忙，可还没到就被天道拉走了。澜曦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娃娃，第一次忍不住想揍小孩子。

“你最好有要事，不然，后果自负！”澜曦咬牙切齿地说，润玉一边给她顺毛，一边微笑着看着某娃娃，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渗人。

“那，那个，就是，你们不要插手金光瑶的生死好吗？”

“为什么？”

“就是，聂明玦的怨气实在太大，金光瑶不死，平息不了怨气啊。”

“可是你也该知道，怨气一旦沾染上了血腥，就会化为厉鬼，以那些个半吊子修士，根本就压制不住。”

“但是，有一瞬间怨气是暂时消弥的，只要抓住那一瞬间就可以了。”

“……”澜曦和润玉对视一眼，叹了口气，若在全盛时期，他二人又何惧那区区怨气，可这并不是他们原本的世界，灵力回复的本来就慢，再加上当初先救了江枫眠等人，后又为晓星尘聚魂，灵力几乎耗尽，如今……

“可是，阿涣那孩子怎么办？”

“……”润玉摇了摇头，以他的智慧，如今这种境况也想不出两全其美之法了。

“罢了，我们应下便是。”

“太好了，我现在送你们回去。”

就在澜曦润玉离开的这段时间，魏无羡身份也暴露了，现在谁都知道莫玄羽，就是当年的夷陵老祖魏无羡了。

蓝忘机带着魏无羡离开了密室，奈何对方人多还是在外面被围住了，魏无羡见此，一把推开了蓝忘机，叮嘱他不要过来。因此也没看到，蓝忘机眼中担忧，又有些受伤的神色。

而天道娃娃好死不死的将澜曦和润玉送到了魏无羡面前。

“夷陵老祖，这时候，还不将你的面具摘下来。”金光瑶一步步走下台阶，看着魏无羡。

魏无羡见此，终是将面具揭下，露出了本来的面貌。周围的人见此都有些畏惧。江澄有些担心，至于金凌，其实对他来说，对魏无羡更多的是好奇，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能让他舅舅一见面就能气的抽鞭子，却还惦记了十六年。

“夷陵老祖不愧是夷陵老祖，十六年后重归于世，就把我们玩得团团转，不仅仅是金凌，就连含光君都着了你的道。”

“不错……”

“非也。”蓝忘机直接打断了魏无羡的话，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我早就知道他是魏婴。”悔过一次，就已经痛不欲生，不愿再有第二次。

“蓝湛！”

蓝忘机没理他，直接拔出剑来，魏无羡赶紧拽住他的手。

“蓝湛，你不用如此，这种情况我早就已经喜习惯了，先跑再说。你就说是受了夷陵老祖的蒙骗，旁人不敢说你什么。”

“……魏婴，你记不记得，在云深不知处你问我什么？”

………………

“蓝湛，不过在那个时候，你真的信我吗？”

………………

“一条独木桥走到黑的感觉，确实不差。”

蓝忘机回过头，认真的看着魏无羡，眼中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

“管他熙熙攘攘阳关道，我非要一条独木桥走到黑！”

………………

蓝忘机笑了，魏无羡想到当年也笑出了声。

“蓝湛啊蓝湛。”魏无羡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原来，这就是有人陪着的感觉啊。

“唉，蓝湛，再给你最后你次机会，你可对想好了，要是真和我出了这个门，你的名声就都毁了。”两人默契的靠背而立。

“还打不打？”

“话多。”

“打！”说着便动起手来。魏无羡在打斗中，多次身临险境，尽管蓝忘机帮他化解了一些，却也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更何况莫玄羽的灵力低到可以忽略不计。苏涉趁着两人的注意皆在前方时，一剑刺向魏无羡，二人听到动静回头，却来不及拦了，蓝忘机眼睁睁的看着苏涉的剑刺入魏无羡的腹部。

“魏婴！”一剑将苏涉挥开，一手扶着魏无羡。

“我没事。”

这时，突然出现的澜曦和润玉吓了所有人一跳。看着这混乱的局势，澜曦挑眉，看向高台上的金光瑶。很好，她心中最后的一点点愧疚也被他今日耗光了。

“澜儿。”二人同时化为龙身，飞向天际，蓝忘机见此，也收起避尘，化为应龙真身，用尾巴卷起魏无羡，小心地放到自己背上，腾空而起，几息之间便消失在天际。

而白鹤与白燕突然出现，分别带走了金子轩和江厌离。

云深不知处静室

魏无羡醒来发现自己在云深不知处，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而蓝忘机就在不远处打坐。

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蓝忘机听到动静睁开眼，见魏无羡醒了，走过来，小心地将人扶起来，慢慢的靠在床头，然后在他面前坐下来。

“腹部的伤……”

“啊？伤啊，没事了。”

蓝忘机不放心的又看了看，虽说母亲亲自治疗过了，只是……

似乎想到了什么，拉过魏无羡的左手，掀开衣袖，露出了手臂上的那道伤，魏无羡见此赶紧把手抽回来，将伤口盖好。

“舍身咒留下的。”

“嗯。”

“如何解？”

魏无羡摇头，表示无解，“不过我现在知道了莫玄羽最后一个敌人是谁，只要他死了，这个咒自然就会解了。”

“是金光瑶。”

“现在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莫玄羽是因为纠缠金夫人而被赶下的金鳞台，只怕，他也是知道了金光瑶的什么秘辛，想要告诉秦愫，却被金光瑶先下手为强了。”

“为何这么做？”魏无羡摇了摇头，金光瑶在想什么，他根本猜不透。

“但是我敢肯定，莫玄羽知道的这件秘辛，肯定和写信的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十有八九是一直引我们追查赤峰尊死因的人，这个人看来，知道金光瑶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且恨他入骨，你说，你说这个人会不会是金光瑶的情人啊？因爱生恨。”本来轻重气氛，一句话彻底打破了。

蓝忘机见此也是无奈了，伸手将魏无羡之前的佩剑拿过来，递给了他，魏无羡抚摸着随便，有些怀念，只是，他可能再也用不了剑了。

“谢谢。”拔出来看了看，“你说它当真自动封剑了？”

蓝忘机见他不信，也不说话，伸手去拔剑，用事实告诉了他。

“对了，你带我回来云深不知处，万一被你大哥发现了怎么办！”魏无羡终于反应过来，有些着急的看着蓝忘机。

“已经发现了。”蓝曦臣从外面走进来。

“麻烦了，泽芜君。”魏无羡下了床，对蓝曦臣行礼道。

“是我让忘机带你回来的，虽说临崖境有义父义母镇守，但……有我在这，他们还不敢上云深不知处要人，所以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就先请魏公子屈尊在这住下吧。”

魏无羡又问起了聂明玦的尸身，蓝曦臣道明有聂怀桑照料，他也派了可信任的人前去，而那金光瑶的反应……

“天衣无缝，他说了一定会追查到底，也一定会给出一个交代的，不过与此同时，既然魏公子醒了，那么忘机，你是否也得给我一个交代。”

“兄长……”

蓝忘机相信魏无羡，而蓝曦臣也相信金光瑶。

“忘机啊，你又是如何判定一个人是否可信的呢？你相信魏公子，可我也相信金光瑶，大哥的头颅是否在他手上，我们没有人亲眼目睹，都是凭着我们对另一个人的了解，相信那个人的说辞而做出的判断，你自认为了解魏公子所以你相信他，同样，我也认为我了解金光瑶所以我也相信他。你认为你没错，难道我就不能认为我自己是对的吗！”

“蓝宗主……”魏无羡见蓝曦臣有些失控，忍不住开口。

“魏公子请放心，在事情查清之前，我不会偏袒任何一方，我也不会暴露你们的行踪，否则我就不会让忘机把你带回来。”

“多谢蓝宗主，愿意给魏某一个机会。”顿了顿，又说，“赤峰尊的头颅在金光瑶的密室，千真万确，为非但见到了还看到了一些其它的东西，不知道能不能当做证明。”

“魏公子，也许你确实看到了一些东西，当时你不能证明你就是在金鳞台的密室里看到的。”

“此话不假，那我再说一些其它的东西吧……”

魏无羡将聂明玦的死因，以及那首《清心音》。

………………

临崖境

“想不到，阿涣这般相信金光瑶。”澜曦听着蓝曦臣对蓝忘机说的话。

“是啊，不过不得不说，金光瑶或许对不起天下人，独独没有对不起曦臣。”只可惜，天道以对金光瑶下了绝杀，一切都晚了。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注定，而我们……”

“没有时间了。”

澜曦靠在润玉怀里，担忧的看着水镜中的三人。

孩子们，接下来的路，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

蓝曦臣带魏无羡和蓝忘机去了禁书室，找到了那一本记录了诸多邪曲的《乱魄抄》，在其中发现了被撕去的两页，因而断定了，金光瑶将《乱魄抄》融入了《清心音》，进而导致了聂明玦走火入魔。

蓝曦臣还是不愿相信，始终抱着一丝希望，想要以身亲试《乱魄抄》。

“……这么多年来，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忍辱负重，心系众生，敬上怜下，我一直都坚信，世人对他的诟病都是出于误解，我眼中的才是最真实的，你们让我现在立刻相信，他在我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是他设计害死了自己的义兄，我也在他设计的一环里，我甚至，还助了他一臂之力……能否允许我更谨慎一些再做出判断。”

蓝忘机还想说些什么，被魏无羡拦下了。

…………………

“我去见叔父。”

“我带魏公子回去，之后你再过来。”

蓝忘机看了看魏无羡，在后者点头后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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