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2）

约莫五年后，Null坐在树上，像五年前那个夜晚一样，手中扯着树叶。

“讨厌的人类。留下一个活口还真是便宜他们了呢。”

不远处有个小小的村庄，Null眺望着那个方向，使劲攥了攥树叶。

“应该不用十分钟就可以干掉这样的村子吧。”

话音未落，树上已空无一人，只有几粒残余的黑色颗粒，徐徐散开。

……

“怪物，怪物！哈哈哈！”

几个青年大笑着，像踢足球一样踢着地上那灰色的影子。

灰影没有发出声音，娇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颤抖着。

“喂，放开她。”

几个青年愣了一下，发现前面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黑影。

“你们耳背啊？叫你们放开她！”Null见他们没有反应，提高了音量重复了一遍。

真是……本来想杀完人就走呢……

人类……真是恶心啊……

Null这样想着，目光凉如秋水。

几个青年反应过来，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高个子挑衅地看了看Null，当他看到那双白眸时，眼里的轻蔑加重了几分。

“呵，你tm算哪根葱啊？凭什么让我们放人？”

Null无视了他的话，淡淡地道：“放开她。”

“嘿，就不放怎么了？怎么，她是你女朋友？”

高个子说完大笑起来，周围几个青年也笑起来。

Null看向高个子的眼睛，笑了笑，那股来自地狱的寒气让高个子哑然失笑。

“真的不想忍了呢……”

Null说的声音不大，但落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几人突然感到一股寒气从脚直升到头。

白色的光芒在空中划过，仔细一看，却是通然的黑色。

原来这世上最纯洁的白，却是黑的极致。

鲜血在空中喷洒而出，发出好听的沙沙声，就像风拂过稻田。

Null没去看那几具尸体，收起剑，走到灰影身边，蹲下身子，道：“喂，你还好吧？”

灰影瑟缩着抬起头，Null愣住了。

那时是一双红玛瑙般晶莹剔透的眸子。

“你……你的眼睛……”

“我是个异类。”

灰影的声音很好听，像连着糖丝的糖果，柔软清甜。

“你……你说啥？”

Null感到有点惊异。

“我的眼睛……是灾难的标志……”

灰影吃力地说到，灰袍上隐约有斑斑血迹。

Null扶起她，轻轻问：“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Null感觉自己的语气中带有一丝温柔。

灰影愣了愣，小声道：“我……我叫……时儿”

“你好，我叫Null。”Null坐在她身边，替她撩起额前的发丝，却再次愣住。

女孩儿有一张肤若凝脂的小脸，樱红的薄唇微抿；目光清澈的让人怜爱，那双眸里淡淡的忧伤像冰上的水渍留在Null的记忆里，永远抹不去了。

时儿没有注意Null的反应，小声说道：“那个……谢谢你救了我……”

“啊啊……没什么，举手之劳。”Null回过神，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