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怔住了,戚北侯向来自持的很,这种话绝不会从他口中说出。
又是半晌寂静无声,他放开她,堪堪退了两步,却被她温暖明净的笑容截在了半路。
姜韫看着他,轻轻咬着下唇,道,“说都说了,还想怎么办?”
她收起笑,慢慢走到他身前,直到已经不能再往前走,她仰着头看他紧皱的眉头,手伸到他腰间,轻声道,“可你没陪我吃长寿面啊,我生气了。”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近乎撒娇的语气同他说话,她声音透着江南女子的柔软与温敛,这样说起话来,一字一句都直往他心尖上钻。
温绍闭了闭眼,强行压下心中那股气,握住她那只手,“……阿韫……我……”
他正想着如何哄哄她,唇上却突然压过来一片柔软。温绍猛的睁大了眼,盯着努力踮起脚尖吻他的姑娘。
这个吻来的猝不及防,他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起来,良久,他才揽住了她的纤腰,将她往上带。
她吻得生涩,没头没脑的在他唇上轻啄,他揽着她的手不禁紧了紧,轻轻撬开她的贝齿,耐心指引着她。
“阿韫,换气。”他松开她,看她面红耳赤的样子,轻轻勾起唇角道。这傻姑娘,他要是不放开,她估计能把自己憋死。
姜韫埋下头大口喘着气,不敢让他看见她现在的窘态,她本来没有想会这么久的……
突然一双温凉的手捧起她的脸,她还来不及闭上嘴,就已被温绍吻住。
“够了吗?生辰礼。”
温绍虚虚揽着她,伸出舌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看的姜韫脸上火烧一样,她忙低下头去看地面,再不敢看温绍了。
他像是很高兴,低低笑了一声,“阿韫脸皮这样薄,还勾我做什么?”
姜韫忍无可忍,终于开口道,“温绍!要点脸。”这可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亲男子。
温绍嘴角笑意更浓,他拉开她放在他腰上的手,直接打横抱起她往前走。姜韫被他吓了一跳,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温绍,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叫人看见了……”
可他却全然不理,只是平平稳稳的抱了她一路,姜韫被抱到榻上的时候,脑子还是懵的。
“……你干什么!”
她一双眼睛睁的老大,坐在榻上警惕地盯着温绍。他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失笑道,“想什么呢。”
姜韫见他笑,整张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外头冷,进屋来暖和些。”
他站在她身边,眸子里一片温良,这样看了姜韫好一会儿, 才缓缓垂下了眼帘,像想起了什么事一般准备离去。
“阿韫,你的生辰我会记一辈子,万不可能忘的。”温绍说的郑重,像是小心翼翼捧着什么珍宝。
他看了眼公孙瓒送来的那个盒子,并未说太多,“公孙先生是阿韫挚友,送来的礼自当合阿韫心意。”
其实他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一朝侯爷这点气量还是有的。但姜韫听来却完全变了味,就感觉……温绍是在……吃醋吗?
这样不能怪我们姜姑娘敏感,头一回好不容易对一个男的有点感觉,其实也怪可怜的。
姜韫听着心中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她只是弯着眉眼看着他,极尽世间温柔。
连温绍什么时候走出去的,她都不知道。他这样急急忙忙的,她倒也没去打扰他,自己坐在梳妆台前就兴致勃勃的打开了公孙瓒的盒子来看。
深棕色的木盒子里端端正正放着一个红色的平安符。做工很是精细,布面上用大齐文字绣着“平安”。
她不禁想到前些年,公孙瓒没事总爱给她塞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大多是不着调的,这次却看得出来,他很有心。
姜韫将平安符凑到鼻子前嗅了嗅,是一股淡雅的清香。
不得不说,她喜欢素净的物什,对这个小东西甚是满意。
她觉得应该去见见公孙瓒吧,毕竟这么久不见,把他请到府上做客倒也不是不可。而她现在却不知道,公孙瓒人早就不在徐州了。
姜韫将盒子放好,平安符贴身带着,在桌前发了一会呆,直到炭火都烧的差不多了,她才起身去添置。
温绍是京城人,五月二十九生,她从嫁给他之前就记得。那时候她把他当一个保家卫国的大英雄,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成为与自己共度余生的人。既然他珍视她的生辰,那明年,她总要送他一份大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