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梅园再遇二公子

离开了李白的昭君这才反应过来，她本该是要去找白公子的，可却与太白嬉戏了一个下午。她望向青空中的那一晃明月，太白的脸似乎在那轮明月上被雕刻了出来。月光，洒落在这寂静的梅园里，时不时传来鸽子咕咕的叫声，昭君伫立在梅园后方，再往前走就是竹林了。

“二哥，明日父皇要咱们上朝，这可是二哥表现的机会呀。” 李岳，李川，李贺在梅园中欣赏着夜景，谈论着明日要上朝的事情。李岳，排行老五，凤族皇子，是李贺的弟弟。李贺，排行老二，也是凤族皇子，他是这么多皇子中唯一一个可以和旗鼓相当的。李川，排行老四，喜静不喜动，绰号“木头”。李贺随手抽出大折扇，扇动了梅园里暗暗的梅香，他望着这轮明月道：“五弟放心，二哥什么时候让你们失望过？朝中大臣向来对你二哥的上书赞口不绝。” 说完，他转身望向李岳与李川。黑夜中他的黑发随风舞动，飘过梅树枝头，带走了几朵花苞。

“可是…… ” 李岳看着李贺，他犹豫了一下说：“父皇说过，如今七弟年龄也到了，所以明日七弟也会来上朝。” 说完，他识趣地闭住了嘴，冬日的风吹过，气氛似乎更加尴尬了。李贺心里一沉，这么多年，宫里人人都拿他和李白比较，他们两个势均力敌，但论出生，还是李白略胜一筹。李贺用力将扇子啪地一收，不屑地说：“切，李白除了是个嫡子之外，没有任何地方是能与我相提并论的。” 说完，他将扇子塞进了衣袖的口袋里。李岳着实是吓了一跳，不过他马上又恢复了原来笑嘻嘻的模样，他跟在李贺背后说：“是是是，二哥才是诸位兄弟中的翘楚，方才实属五弟多嘴了。” 不等李贺回答，一旁提着灯笼的李川竟然发话了：“话是这么说，但二哥还是得当心，要知道，朝中大臣对这位嫡子的期待非同一般。” 李贺的脸明显黑了一下，然而李川还是不为所动，就像一块木头一样。李贺没有说话，他只是笑了一下，他转过身：“今日来赏梅，朝政的事明日再谈。” 说完，他像一缕风一样漂在这梅园中。

正当他们三人赏梅正欢之时，梅园后方发出沙沙的响声。“何许人也！” 李岳对响声发出的地方大喊一句，“竟敢偷听公子们的谈话，大胆！” 其实他自己也心虚，要不是他引起这个话题，指不定兄弟们还在讨论哪处的山水和哪家的姑娘呢。沙沙沙，没有人回应他，可这梅园里依然能听见那样的声音。“五弟何不带上我们一起看个究竟？” 李贺也对这声音十分好奇，他也想一探究竟到底是谁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咚，咚，咚，脚步越来越靠近，昭君也越来越害怕，她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她会迎来怎样的后来。她害怕地蜷缩成一坨，躲在梅林之中，瑟瑟发抖。“终于抓到你了，你这个贱女，竟敢偷听本公子与兄弟间的谈话。” 李岳看见昭君，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不停地想将昭君扯起来。“五弟你给我住手！” 李贺叫停了准备要打昭君的李岳，伴着李川的灯笼，李岳看清了昭君的脸，这不正是那个被困于樟树上的女子吗？很好，他们又见面了。

“嫱儿别怕，是我。” 李贺将自己的脸往灯笼的方向靠了一靠，希望昭君能看清他的脸。“长吉……” 昭君泪光闪闪地看着李贺，心里突然有一种安定的感觉。“大胆，你竟敢直呼公子的字，你个野丫头不要命啦！” 被李贺叫听手的李岳感觉下不了台，即使知道二哥要骂他，他依然象征性地凶了一下昭君。“五弟你可以回去了。” 李贺满脸黑线，他将蜷缩在地上的昭君抱起在自己怀中，转过身对李岳说：“这姑娘是我的朋友，以后你们不许欺负她。” 说完，他扬长而去，李川跟在他背后为他照明，只留李岳一人在梅园之中。李岳恨恨地跺脚，踩断了掉落在地上的梅枝，踩烂了落在地上的红梅。

黑夜中，黑发少年搂着银发少女，他们走出这片梅园，走过沙沙作响的竹林，在月光下，他们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突然，昭君发话了：“原来你是皇子。” 她嘟起嘴说：“是我无礼了。” 说完，她挣扎着要从李贺的怀抱中下来，然而，李贺却将她抱得更紧：“嫱儿无需多虑，以后在宫中，就由长吉来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