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坐在地上的身影动了一下。
“宝儿,快封箱了,过几天和哥哥们一起去吧。”郭麒麟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轻轻从后面抱住她,没有太用力,只是环住她。
洛平川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郭麒麟叹了声气,“那哥哥先出去了,一会儿再来找你。”起身离开房间。
洛平川在那里坐着,画板和画纸扔在一旁,手里的书也一直停留在那一页不动。
郭麒麟出来后,张云雷孟鹤堂他们正在门口等得着急,一见他出来便立马围上去“怎么样?丫头说什么了?”
郭麒麟看了眼他,摇头,“宝儿没说话,摇头不想去。”
“不行,我得进去看看。”说罢,张云雷就要往进走,一旁杨九郎连忙拦住他“角儿,丫头不高兴,你就别进去了。”
“那总不能让我的丫头一直那样子下去吧,丫头跟我也亲近得很,我去看看。”也不管他们了,本想直接推门进去,正好房门也开了,众人立马看着她。
洛平川没看周围人,径直去了卫生间。
剩下一群人看着她去的方向愣着。
关上门后,洛平川靠着门揉了揉酸痛的眼睛,走过去拿冷水洗了把脸,出去的时候依旧还是一群人。
“乖儿。”张云雷叫了她一声。
“嗯?”嗓子有些干,这是她这几天唯一说的话。
张云雷朝她笑得温柔,走过去摸了摸她有些苍白的脸,“跟辫儿哥哥去三庆吃糖葫芦吗?”
她又摇头,“我想睡觉。”
张云雷拉着她,“我们先回房间,辫儿哥哥看宝儿睡。”两人走之后,众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下了楼。
楼下郭德纲正和王惠在沙发上坐着,郭德纲喝着茶,郭汾瑒乖乖地在一旁玩着,王惠则显得有些不安。
“大林,丫头怎么样了?”一见他们下来,她便上去问。
“妈,您别担心,我老舅陪着平川呢。”郭麒麟扶着王惠坐回沙发上。郭德纲放下茶杯,重重地叹了声气,紧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师父,我们要不再带着丫头去看看医生吧。”
郭德纲摆手,“看那医生要真有用,丫头早好了。”
“唉,我这丫头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啊,怎么就得了抑郁症呢...”王惠说着,声音不禁也带了一丝哭腔
郭麒麟给她擦着眼泪,“妈,丫头会好的。”
房间内——
洛平川无神地坐在椅子上,张云雷拾起她的画纸,一幅一幅地看,她最近画的都是落日
张云雷放下画纸,坐到她对面,“宝儿,明天的时候,我们去看落日,好不好?”
她看向他,“二哥哥。”
“诶。”张云雷高兴的应了一声。
洛平川头放在他肩膀上,声音有些哽咽,“二哥哥,我好难过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可我就是好难过啊,我觉得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她不敢压的太用力了,身子一抖一抖的,“我想爷爷奶奶了...可他们为什么就不知道我真的在努力变好呢...”
“我梦到我妈妈了...”
张云雷一愣。
继而,洛平川勉强勾起嘴角,“我梦到她不要我了...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为什么结局都一样啊...”
“扔来扔去的,就是没人要我...”
这是洛平川抑郁症休学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说这么多话,第一次哭出来
张云雷心疼的把她抱进怀里,拍着后背,眼里也有些酸涩,“宝儿哭出来吧,姆们宝儿有人要,二哥哥还和大林他们抢着要呢,不许乱想了啊。”
“呜...”她紧咬着下唇,眼泪一直流,“我想回家...”
“乖啊,我们在家呢,都在呢,谁也不走。”
张云雷一直到哄着洛平川睡安稳了,才被他们叫出去。
要说起来,医院诊断出是抑郁症的时候,他们都很惊讶,唯独洛平川淡然地站在那,她或许早就知道是抑郁症了,当时回学校的时候,她什么都没带,只拿了画板和画纸就回了家。
她以前画纸上画的都是郭麒麟他们,还有德云女孩们,有时候还会送给她们,大家都非常喜欢她,在听到她生病的时候,都很担心,谁也不会想到,那个曾经可爱又善良,每次都会对所有人笑得眉眼弯弯的女孩竟然得了抑郁症。
“老舅!宝儿怎么样了?”
张云雷坐下,眼眶有些红,“哭出来了,刚睡着。”
那天晚上,洛平川深夜又醒了,郭麒麟开着灯,坐在床边陪了她一夜。
封箱那天,洛平川忽然说要一起去,郭麒麟应了,内心有些高兴,希望他的丫头真的可以慢慢好起来。
快要结束时,洛平川躲在后面,有观众问了一句“大林!平川好点了吗?”
台下有人小声说了句,“哎那个是平川吗?”
“诶?好像是平川哎...”
郭麒麟耐心地和大家说,“平川已经好一点了,谢谢大家关心。”
“平川!”离着侧幕那里近一点的观众叫了一声,惹得台上人都看向那。
岳云鹏过来堵住小丫头,缓和着气氛,“干啥啊姑娘,这刚看见就调戏我们家丫头啊?”
忽然,观众席发出一声:“平川!我们一直都在的!不要难过!”
洛平川揉揉眼睛,往前一步朝观众鞠了一躬,无比真挚地说了一句“谢谢。”
有的德云女孩哭了,“平川!我们给你准备了歌!”
之后,所有人真的很有默契地拍着手唱:
“那女孩对我说
说我保护她的梦
...
...”
洛平川微微笑着看她们,她看不清他们的脸,但她知道,她们都是一群人美心善的好女孩。
轻声和她们一起唱着:
“ 她给的永远
不重
...”
她笑了,看着台下人,又看向台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