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者

我毫不犹豫地向上跑去，在离破损处不远的地方放下灵柩。监管者都不熟悉我的能力，这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从洞口处一跃而下， 急急跑向窗户，一纵身擦着窗沿翻过去，没有什么明确的方向，只是尽力躲避着噩梦般的雾迹。“当——”随着不远处一台密码机亮起，然后又是一台，我倒在狂欢之椅前。

这里离灵柩不算太远，是我的失策。可追猎并没有结束。见我慢慢离开椅子，他好像也不再急着追赶，反而掉头向另一边的密码机走去。我又一次站在甲板上，面对着一台没有任何破译记录的机器。这一次我不像之前那般受到干扰，幸运地又在楼下找到另一台发出电流的密码机。

可惜幸运并非始终眷顾于我，在一个狂欢之椅冲上云霄之时，远处泛着银光的雾飞来，正巧打在我先前的伤口上。电闸的灯光亮起，是那么近，又那么遥不可及。我想那无迹的监管者眼中必也流窜起红色的愤怒的火焰。

我咬紧牙关艰难地治愈着自己，只希望能打开门离开。终于，我从地上站起，却发现一个红色的轮廓早被点燃。我没有祈祷。在这上帝看不到的地方， 只有我能挽救自己。但我也希望还有人，哪怕是一个人留在场上。

我摸到了门口的电闸，暗红的光束却在我身侧显现。刀锋粗暴地戳进我的身躯。随着我坐上狂欢之椅，我就感到这次必将在劫难逃。不幸言中，旋转的景物在我眼中变得模糊，另一人的座椅从我面前掠过，我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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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在医务室醒来，从床上坐起瞟一眼窗外。将近中午了。而庄园中的惩罚并不会放过我。现在的我虽然背上的伤口好了不少，但依然虚弱。

当我好不容易走到房间坐下，门口又响起我不愿意听到的声音。

奈布·萨贝达（佣兵）伊索！在吗？

我（入殓师）来了。

我滑下自己的座椅，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打开门。

奈布·萨贝达（佣兵）你还好吗？

我（入殓师）还好。

我尽力忽略佣兵定在我身上的眼神。他确实要比其他人相对注意些，但这不代表我一直都能避免浑身的不适感。

奈布·萨贝达（佣兵）哦，抱歉。

他咕哝一声，收回了目光。我顿感好了许多，即使其他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奈布·萨贝达（佣兵）可以去用餐了，要和我一起吗？

我勉强答应下来，可一路上又有些后悔。佣兵一直在侃侃而谈，使我不得不听着他说下去。上一场游戏有三个人飞天，而有一个人并未回到庄园。听佣兵的解释，他大概是直接死在空中。

奈布·萨贝达（佣兵）这样会比重病而死少一些痛苦，但同时，你的躯体也将消失殆尽。

是直接灰飞烟灭吗？但对于有些求生者，死亡或许是一种解脱。坐的地方仍是上次的位置，但先知不在这里。或许是受到那位神祇的召唤了吧。但那个异类真的能帮助他存活吗？我不太相信。

我心不在焉地用叉子戳着盘中的食物，并没有多少食欲。

玛尔塔（空军）奈布！

一个将卷发扎成马尾辫，手持一把信号枪的女性风风火火地冲过来。清秀的脸上此刻满是怒意，枪口几乎直指佣兵。玛尔塔•贝坦菲尔，一名空军。几乎瞬间，这不知谁给予我的信息就浮现于我的脑海中。

玛尔塔（空军）不是说好今天上午讨论战略的吗？你去哪里了？

奈布嬉笑着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奈布·萨贝达（佣兵）实在抱歉，我被杰克逼着去观战了。

空军冷哼一声，显然也对那监管者有几分惧意。

玛尔塔（空军）你以为被监管者邀请就很了不起吗？还不只是他们掌中的玩物。

见监管者坐席中一双眼似是无意地看过来，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一言不发地走了。我暗暗庆幸，她并没有注意我的存在。很快，我的思绪又飘回那丢失的发带上。怎么会这样？难道说……不，不可能。我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监管者怎会有感情？他们可是以杀戮为乐趣的怪物。我悄悄站起，抓住手提箱的把手跑上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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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安静……作者期望能听到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