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齐羽在车辆学院的名声并不好，当初齐羽追吴邪的时候胖子就不看好这段感情。奈何吴邪一心想恋爱拦都拦不住，胖子作为朋友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就随吴邪去了。如今齐羽提出分手，胖子虽说心疼吴邪，却也觉得早分早好。

　　“分手的事儿我真不想安慰你。”胖子愁道，“可是看你哭得这么难受，我还是心理不落忍。”

　　吴邪深呼吸冷静下来，眼睛依旧闭着，眼角沾着手纸的细屑，“我没事，其实主要是我爸妈失踪这事儿压力有点大，这会儿借着分手的劲儿发泄发泄，哭出来就好了。”

　　“嗯，那就行。”胖子点点头，“那你下一步怎么办？”

　　吴邪睁开眼睛，眼神呆滞地看向天花板，“不知道，现在只能等警方消息。”

　　吴邪并不打算把自己发现线索的事情告诉胖子。自己抽泣时脑子没闲着，至少想明白了泄密的谣言肯定不会是一般师生编造的谣言。

　　谣言就像是镜子里的虚影，虽不真实，却一定与真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吴邪不知道谣言的传出者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但是泄密两个字已经印证了吴邪的猜想，去查“尼古拉计划”，一定会发现有用的线索。

　　这谣言传得这么快，又是在学院之间传开，说明幕后黑手一定与学校有着关系或是勾结，与幕后黑手对垒，无疑是危险的。胖子凭着私交相信自己和父母，吴邪再缺帮手也没有理由置胖子于危险的境地，自己对这个兄弟的唯一保护，便是隐瞒。

　　“行吧，你要是有事需要帮忙就找我，别自己闷着。”

　　“谢谢。”

　　……

　　往昔的回忆悉数涌入吴邪脑海：失踪，谣言，短信，尼古拉计划……它们仿佛是带着面具的鬼怪，盘旋在吴邪周围，遮天蔽日，让吴邪见不到一点光亮，它们撕咬着，嚣叫着，露出尖利的牙齿嗤笑着，嘲讽着孤军奋战的吴邪。

　　心绞痛逐渐好转，吴邪又从鬼门关转了一遭。吴邪扶着书架站起来，刚拿起灯光昏暗的LED，就听见房间外面响起了电机工作的声音。

　　那是嗡嗡的震动声，声音并不大，可是在地下听起来足够突兀。

　　吴邪有些心惊，拖着身子，顺着一排排的书架向门口走去。

　　那嗡嗡声离得越来越近了，吴邪扶着门框举着LED向门外看去，走廊里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闭眼，仿佛能感觉到空气在流动。

　　是风吗？吴邪不确定。

　　看看手表，自己已经在地下度过了两个多小时，地上应该正在上下午的第一节课，正是地面上人少的时候。吴邪环视一周，确认不会再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打算撤了。

　　吴邪刚抬脚，就听见电机的嗡嗡声里透出了一声含混的咳嗽。

　　有人？！

　　吴邪连忙敛声息躲进房间里关上了341的门，熄灭掉LED，侧身躲在门后，紧张地观察毛玻璃外的走廊。

　　咳嗽声清晰了一些，随之而来的是一串脚步声渐近。

　　吴邪咽了一口口水，牙关紧扣，身体呈戒备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