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唯一的亲人她也并不完全了解。
她只知道,当自己从很沉很沉的睡梦中苏醒时,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而从那天以后,她也只认识他。
那肖战又是谁。
为什么很熟悉但是这位哥哥却绝口不提?
她慢慢扶着床沿下床,再一次扫视自己这个很陌生的房间。
房间很大,中央只摆放了一张很大很大的悬挂着白色纱幔的大床。
床旁边有一只乳白色的单层床柜,唯一的拉环上镌刻着一朵红得似血的怒放蔷薇,它惊艳的美丽更让这空荡荡的房间显得孤独凄凉。
苍白的指尖一遍遍摩挲着那朵冰凉的蔷薇,那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一直传到她的心里。
那里冰冷冷、空荡荡的,好像从来不曾有过记忆,她心空白得有如死寂。
边伯贤说,这座独立于市中心像城堡一样大的房子,是父母留给他们的。
现在这里只剩下他们,是因为父母死于不久前的车祸。
她虽然在那场车祸中生还,却也昏迷了两个月,并且在苏醒后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真的是这样吗?
为什么当自己听到父母的死讯时一点也不悲伤。
而且出过车祸的自己身上为什么没有任何伤痕?
自己真的出过车祸吗?
伯贤对自己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感觉让她时时陷入焦躁不安中,无法自拔。
或许这些疑问就是让她害怕表哥的原因。
边伯贤,她的表哥,他总是那样神秘,从不对她说多余的话语,就如同他总是面色憔悴地在夜晚出没,那样神秘,那样诡异。
他总是告诉她,不要出门,不要跟除他以外的任何人接触,也不要问他关于他们以前发生的事情。
他说在她的世界里,只要有他就好,他会永远守护她。
可是……宋软软为什么总会觉得自己是空空的。
就像一个没有心脏的玩偶,每天在偌大的城堡般的屋子中游走?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一声声地敲在宋软软的心上。
她的心跳陡然间加快,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边伯贤醒了吗?
门外的人是边伯贤。
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怎么会悄无声息地再次出现在门口呢?
惊慌中,脑海里再次闪现出车祸后那段唯一的记忆。
是的,记忆并不是完全的空白,还留下了唯一清晰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