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二天季玄冥还是和白煜璟一块儿去上班了。
唯一不同的就是季某人又换了一辆车……
白煜璟把办公白板画的密密麻麻，肖钧瀚拿着笔记本不断的跟着他记。
“嗯？长亭，你不记吗？”肖钧瀚看了一眼专注的顾长亭，发现自己落下好多，赶忙跟着白煜璟记。
顾长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记脑子里不就行了吗？”
肖钧瀚故做西子捧心状，一脸受伤。
虞乐噗嗤一笑，“小孩！这句话扎心了啊！小心钧瀚以后不带你玩了……”
“哦！那我不说了……”
白煜璟敲了敲黑白板，像个老师似的咆哮，“注意力给我放到这里，分析！赶紧的！”
坐在他旁边的季玄冥忍不住笑了笑，荣获韩老妈子一个白眼和几句唠叨，“你很闲吗？公司的事你是不是又丢给叶鸢和梓陌了？您老祖宗！别老不听话……叔叔不是说了吗？你生日的时候……”
韩辰话还没说完，白煜璟的笑容绽放在了他眼前，赶忙转头把注意力放在白煜璟的草书上，“我看着呢……”
而另一位开小差的坏学生季玄冥凭借那张脸……成功没有收到杀气。
“头儿！我了解到一点……”萧潇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轻轻的把自己胳膊下压着的资料推给白煜璟，“这对姓万的夫妻，不是一般的……偏心，我觉得他们对大儿子没有半点关注，我昨天晚上去东陵那边溜达了一圈，顺带还有万陵桐的学校，那可真不是一般的……高调！但在父母那里却是个小透明！奇怪不？”
白煜璟转着的笔停了下来，“不是亲生的？”
“不像吧……”韩辰皱了皱眉，“就是比较关注小的那个，我不太了解……二胎都是这样吗？”
“看我干什么！”白煜璟瞪了韩辰一眼，“你不了解，我了解啊？”
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齐聚在江澄南那里。
江澄南嘴里还吃着面包，手还在电脑键盘上不停的忙，嗅到一丝不对劲的气氛后默默的咽下了嘴里的面包，捶了捶自己的胸脯，避免噎着，“那个……我觉得我妹挺好的，没什么……”
白煜璟摆了摆手，“不算不算，得是两个男的。”
然后所有人都看向了季玄冥。
“你们看他干什么？”白煜璟抽了抽嘴角，有点儿嫌弃队内这群废物。
虞乐把资料卷起来当话筒，对准季玄冥，“七爷，对此你最有发言权，请问你和皓磔哥关系怎么样？”
韩辰露出一个比白煜璟还要嫌弃的表情，“关系？这个问题本身就不符合他们，你家哥哥生日送你飞机？”
大队办公室静默，等着韩辰的后续。
韩辰看了白煜璟一眼，“去过他家了吧？地下车库数不完的跑车，都是他哥送的。去年生日更过分，直接送了一架直升飞机。”
不好意思，没去过。
白煜璟心里回答了这个问题，然后忍不住开始羡慕……
我天！
富人的生活……
某个没有跑车开的人满眼都是羡慕的看着季玄冥，可惜他们家的人都身居要位，他要敢这么张扬，明天反腐会就得找个借口把他们都逮去审一顿。
季玄冥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前面的，只是在韩辰想不出还有什么的时候补充了一句，“还有天天。”
那只狮子？
听说是非洲白狮……
白煜璟默默在心里感叹了一番，太他娘的拉仇恨了！
“等等！言归正传！”顾长亭举了举手，“小七，你和你哥有没有……嗯……小说里不是说那种继承权纠纷在你们这种家庭可多了吗？有没有……”
“噗哈哈……”虞乐满脸想笑又想忍的表情，“小孩你还看小说啊！太可爱了……”
韩辰无奈扶额，“长亭你想多了，这两个人当初是石头剪刀布决定谁来接管尘世的……”
这下好了，本来不奇怪的事，更奇怪了……
季玄冥点了点头，“嗯……不过，老妈子，我觉得我哥最近又混进了黑手党。”
“啥？不是……退了吗？”韩辰略过白煜璟，往季玄冥那边凑了凑，“怎么回事？”
“等等！这些事以后再说！”白煜璟一脚把韩辰踹回了原位，“我们研究的是这次的案情，不是黑手党的问题。”
韩辰试图起义，无奈被镇压了。
白煜璟又把他的笔转了起来，“到现在我们可以猜测是常媛杀了她丈夫，万陵桐杀了他弟弟，但是需要证据。”
实在是不想如何分局的人唠嗑的裴虎赶忙表态，“头儿！我负责常媛的。”
白煜璟正要开口拒绝……
季玄冥轻轻的碰了碰白煜璟的胳膊，白煜璟立马找到了下坡的楼梯，果断把裴虎忽略掉，“你要说什么？”
“与其去查能证明受害人是行为人的证据，不如从一个性格温柔，不争不抢的人为什么有勇气去自杀来查，这样入手不是更方便吗？”
“嗯……”白煜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样查的话确实有点儿根源，来吧，分配一下。”
“头儿，我来负责……”
“你昨天聊的怎么样？东陵那边没什么奇怪的吧？”白煜璟打断急着要去忙的裴虎。
裴虎皱了皱眉，“倒是没什么……挺正常的，不过头儿，那边的刑侦第二小队的队长貌似对你有意思，总是问我你的事，让我给呛回去了。”
白煜璟还没说什么，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汇集到了季玄冥身上。
“都给我把思想放正！”白煜璟不满地拍了拍桌子，“萧潇，你带一队去查一查常媛的日常生活，洛珩……等等，你先说说昨天查的怎么样？”
“白sir，没有嫌疑目标。”洛珩站了起来，“但是我觉得这个或许和受害者本人有关。”
“传单……”白煜璟忍不住咬着指甲思考，抬眼就是季玄冥专注的目光，“别闹……顾长亭，昨天给咱们传单的那个人查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觉得他的身形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特案组组长一向不参与会议，这次难得闯入，手里抱着十几个资料，“头儿，顾局给的，说是当年沈瞳处理过的和他亲自设计的。”
张弘毅拿着东西给众人分，季玄冥把手伸过去，顺走一个，翻开看了几眼，推到了白煜璟面前，“差不多……得先找到能给他们自杀的勇气的那个人。”
“我男神当年那次……”虞乐加快速度把手里的资料看完，“是自己上阵，应该……一天十几个不是问题。”
江澄南实在是想不通，发出了自己的疑惑，“不是，我不明白，这次的受害者也算是先给自己报仇，然后自杀，有什么可查的？”
坐在他身边的顾长亭表现出白煜璟的同款扶额，“南哥，先杀人，再自杀，只是白队目前根据已知证据的猜测而已，不能作为结案记录。”
“啊……这样啊！要不……”江澄南正要发表自己的意见，就收到了来自白煜璟的目光，赶忙把注意力放在电脑上，“我……负责恢复手机。”
“让你组内的那群人跟着去现场，忙起来！别让我逮住一个闲的！连带昨天物证组收集到的一切电子设备。”白煜璟威胁完技术组的蠢货，然后语气一转看着顾长亭，“二萌，你和韩辰带人去一趟万陵桐和万恭胥的学校，仔细问一下，最好……带上那对傻不愣登的夫妻。”
“好的白队！”顾长亭乖巧的应了一声。
至于其他人，真切体会到了鬼见愁的变脸术。
前一秒还是哄幼儿园小孩子的老师，后一秒，就变成了高考即将来临的班主任。
挨着骂领了任务后就急急忙忙远离暴躁的队长。
大队办公室瞬间空了……
白煜璟把手里的资料合上，看了还在看着他的季玄冥一眼，“季……”
季玄冥站了起来，“走吧。”
“知道要去干什么？”
“你要去查常媛经常去的那家心理咨询所，对吗？”
“聪明！”白煜璟比季玄冥矮将近十厘米，只能像个树袋熊似的搂着季玄冥往外走，十七楼的人都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继续自己的工作。
那家心理咨询所就离常媛家一条街远，从外面看是一个废弃的工厂。
实则里面装修特别精致。
复古式的旋转楼梯，墙上按照固定的距离挂着画。
白煜璟先季玄冥一步往上走。
心里知道这些画肯定不对劲，却还是忍不住探究一番。
走了几步后头有点儿闷……季玄冥立马从背后环住他，把一颗糖递在他嘴边。
白煜璟嘴角一后，咬住。
草莓味的薄荷糖！
“小狐狸……松口！”季玄冥侧头在白煜璟耳边无奈的开口，“这些画没什么特殊的，引导你发困而已，不重要。”
“噢……这样啊！”白煜璟突然转头撞进季玄冥怀里，在他口袋里摸出一盒糖，拿出一颗撕开，头也不抬，把糖递到季玄冥嘴边，然后收回空糖纸，“季总莫不是……”
“啪！”玻璃杯掉地的声音在两个人耳边炸开。
白煜璟条件反射的看过去，最近的房间门口站着的正是那个他不待见的戴鹤筠，脚边是碎了一地的玻璃。
“白队长……”
“戴先生。”白煜璟点了点头，拉着季玄冥离开。
走到最里的一个房间门前，房门紧闭。
上来的时候需要预约，可是又不能拿出工作证来，白煜璟果断看向季玄冥，后者立马会意……
然后他们就成功的成为今天的预约者。
“小狐狸……那个戴……为什么瞪我？”季玄冥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打算敲门的白煜璟。
白煜璟用带着凶光的眼神看向刚才的地方。
人已经走了……
收敛凶气，然后放轻语气和季玄冥说话，“这个事情我回去和你说。”
门突然来了。
里面出来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人。
“请进。”
“好，谢谢吴先生。”白煜璟拉着季玄冥走进去。
房间里几乎都是亮色，看的白煜璟很不适应。
“白先生是吧？坐！”那人带着两个人走到沙发前。
季玄冥陪着白煜璟坐在他的对面，皱着眉打量这个心理咨询所最好的咨询师。
“白先生……是替母亲问的？”
白煜璟不停的在心里给自家太后道歉，面不改色的应了一声，“对。”
“那您的母……”那人似乎觉得自己说话有点儿不恰当，立马换了个说辞，“令慈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
“我妈她……”白煜璟正要说出已经编好的话，却意外瞟见了季玄冥嘴角上那一抹压不住的笑，背着手从身后戳了戳季玄冥，果然看见那人把嘴角拉平了。
“她最近……怎么说呢！和我爸有点儿矛盾，挺严重的，经常……让我有种感觉，就是……假如给她一把刀，她绝对会把我爸给就地正法了。”
季玄冥看了白煜璟一眼，又低下了头。
“这样啊，那令慈……下次白先生可以把令慈带来，我亲自和她聊一聊。”
白煜璟的眼珠不停的在转，然后轻轻一挑，“好，那我们还是下次再约，再见，吴先生。”
“我送……”
“不用不用，吴先生，您忙。”白煜璟微微侧身，拉着季玄冥走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一迈出那个破咨询所，白煜璟就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阿姨知道你这么编排她吗？”
“去！你故意的吧！”白煜璟放开季玄冥的手往停车长走，“我妈要是知道了，非得把我就地正法了！”
季玄冥把拳头抵在嘴边轻轻的笑了笑，荣获白煜璟一个大白眼，“我觉得……这个吴淞椿有点……不上当！”
“我……”
白煜璟停下脚步，看着茫然的季玄冥，“怎么了？”
“我总感觉……”季玄冥松开紧皱的眉头，“好像在哪儿见过他。”
“你又见过？”白煜璟拔高了音调。
季玄冥忍不住咬了咬唇，“但映像不深，应该是只见过一次，并且他并不是当时现场的主要人物。”
“一次……”白煜璟抬头看了一眼纯情无比的某个人，快走了几步，“先回市局，回去查查这个人。”
季玄冥又远程给两个苦逼的叶特助发了信息，要求他们速度查清。
白煜璟边走边想，忽然一拍额头，“不对！那姓戴的不是东陵的吗？跑个对称来西陵干吗？”
“东陵？”
“嗯！”白煜璟打开副座的车门坐了进去，“先不回去，去一趟东陵，我倒要看看那什么戴鹤筠到底是干什么的！”
季玄冥在几秒内飞了出去，在安城拥堵的街道穿梭。
白煜璟的眼神不停的略过，略估了一下时间，嘴里不停的在倒数，然后喊停。
车身微侧。
准确的在昨天在万家门口见到的那辆领头的车前停了下来。
车里下来一个人。
白煜璟下车，半倚着车身，对着远处的交警队比了个手势，然后对面前的人露出一个礼貌性笑容，“戴警官，你不觉得你出现的太频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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