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审讯室里。
刑侦队最暴躁和最单纯的在一块问话。
白煜璟看着面前张口闭口都是天使上帝的人，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
这高盛阳莫不是个傻子吧？
“姓高的，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没病吧？”
没病？
绝对有病。
哪个正常人张口闭口天使恶魔？还他娘的嘚啵自己是守护天使。
绝对病的不轻。
被白医生诊断为重病患者的高盛阳，鄙夷的看了白煜璟一眼，继续发挥自己的神经质，“我与你将共同守护我们心中的主。”
白煜璟：“……”谁要和你共同守护，老子认识你吗？
他还能说什么？
好在尴尬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顾长亭十分贴心的接过话头开始陈年一百问。
韩辰在外面敲了敲门，“老白，顾局让你过去一下。”
白煜璟打开门，拍了拍韩辰的肩膀，“你来陪二萌和这个神经病唠会儿，注意点儿，别被传染。”
韩辰一脸懵的看着白煜璟，“怎么了？”
“没啥！加油！队长我在精神上与你同在！”
不负责任的某个家伙留了一句话，撒腿就往电梯里跑，连缓冲时间都没给韩辰留。
用电梯门隔开了韩辰惆怅的眼神……
而顾局已经在十九楼电梯口等着抓人了。
“疯小子！别毛毛躁躁的，快三十的人了，还当自己是个孩子？”
“什么三十，老顾，谁允许你四舍五入了？我还有两年的时间才而立呢！”
顾局满脸无奈的白了他一眼，抢先白煜璟几步走到办公室门口，“不和你胡闹，给我滚进来。”
顾局充满文艺气息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位大美人。
是白煜璟今天上午见过的大美人。
正在茶几前忙活着泡茶，“嗨！白警官，下午好！”
“嗨！美……额不是，季总怎么在这儿？”白煜璟不自然的摆了摆手，十分自然的把话差点儿说秃噜了。
顾局用力拍了拍白煜璟的后背，“滚一边坐着去，等小七弄完后给你们看个东西。”
哦！
小七原来就是美人啊！
明知故问的白煜璟眯着狐狸眼坐在季玄冥的对面享受着视觉上的美好，“季总的小名叫做小七？”
顾局接过季玄冥递过来的茶，“是啊！这个名字还颇有点儿来头呢！尝尝小七泡的茶，保准比你给我们这些老古董推荐的奶茶好喝。”
“谢谢季总。”白煜璟赶忙伸手接过，浅浅的抿了一小口，“挺好的……比我小时候被我爷爷操练，毁了他两大罐茶，最后换来一顿胖揍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季玄冥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让白煜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一旁眯着眼享受茶香的顾局，“老顾，这次的案子和季总有关？”
“白警官，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好的，那我也叫你小七，就这么定了！你也别叫我白警官，听起来太官方。”
顾局在一旁哼了一声，“你还真是自来熟，第一次见面就叫人家小名，还有比你不要脸的吗？”
季玄冥又给顾局续了茶，试图抢在顾局说话前让他把话咽回去。
“案子和小七没有半点儿关系，叫你来就是和你说一下，小七今天起就是你们的特殊顾问，没有反抗的权利，这不是人事调动。再加上……有点儿多年前的事，还得需要你们这些小家伙们去查。”
这么戏剧化的吗？
白煜璟顶着明晃晃的怀疑人生的目光看着顾局，“顾问不是不能参与……这难道不算编外人员？”
“算！但这是上面的命令！驳回一切反对言论。”顾局无视白煜璟，起身走到档案柜前，把档案柜推开，后面露出一扇门来。
“喝呀！老顾你怎么还在办公室里藏密室？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怎么？你知道想干什么？”
白煜璟撇撇嘴，没有回答。
那个他不知道的密室里，两面墙上是满当当的资料，正对面是一张很大的照片。
照片上有九个人，最旁边的一个，穿着一身黑衣，只有一个背影。
至于其他八个，白煜璟认识四个。
自家老头白战，师傅杨溯唐，没有现在半点儿稳重样子的顾局以及查不出案子他就要去接班的档案室的管理员郭種秋。
剩下四个，一个在最中间，穿着警服，有着一头齐肩长发。两个一个穿着军装，浑身都是军人的气势。最后一个，穿着一身西装……应该也是什么大人物吧？
白煜璟看了季玄冥一眼，正要问。
顾局就走到了照片面前，指了指长发的那位，“这个，叫做沈瞳……”
“他就是沈瞳吗？”白煜璟本来就大的狐狸眼一瞬间瞪的更大了，“与我听到的……有些不一样诶？”
沈瞳。
安城市局前任局长。
据说在十二年前犯了重罪，被上面囚禁。
五年前确认死亡。
“当然不一样。你们的任务就是在处理案子的同时，找到沈瞳……至于其他的，有小七在，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其他的你不用管。”
一直没说话的季玄冥从墙上取出一册资料，“顾叔，我提前申请一下，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待在市局。”
“这个没事……”
白煜璟一脸不可思议，无意识打断顾局和季玄冥的对话，“他……不是确定死亡了吗？难道不是……”
“这点儿道理你难道不懂吗？”顾局嫌弃的看了白煜璟一眼，从墙上抽出一摞资料递给季玄冥，“这是供你们参考的，当年的秘密资料。不用把太多的精力放在这上面，专心查你们的案子，有时间再看。行了！就这些，滚吧！没你们什么事了。”
“不是，老顾，我还有个问题……”
顾局一脸我听不见的样子把白煜璟和季玄冥退了出去，“快走快走！沈瞳的事除了刑侦队以外，一定要保密，毕竟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是让你们大张旗鼓的调查的。”
“不是，老顾，我想问……”
哐当一声面前的门被关上了，没等白煜璟伸手，里面就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留下两个人站在门外面面相觑。
尴尬的气氛开始弥漫……
半晌，白煜璟眨了眨眼，“季总，我现在有点儿懵，你能帮我理一下吗？”
“穿军装不戴帽子的是唐祯，带着帽子的是韩辰的父亲，韩厉勋。穿西装的是我爸，季羡炀。”
“韩辰他爸……认识韩辰以来，我还真的从来没见过呢！至于你爸？你看着和你爸不像诶？你像你妈妈吗？那个背对着众人的人，你认识吗？”
连环问题似乎让季玄冥有点儿措手不及。
半天才张口回话：“那个……”
白煜璟机灵的感受到季玄冥可能是不太想提到这个问题，十分自然的转移话题：“不能说吗？那没事。走吧，季大顾问，需不需要我让他们给你办一个欢迎……”
“呦呦呦！”
“副队，你尝尝这个口味的……”
刚从电梯出来，还没走到大队办公室，白煜璟的话就被一群鬼叫狼嚎给打断了。
顿时脸一沉，加快速度走了几步。
大队办公室里放着堆山的零食。
像是把一个超市搬了过来。
本该在审讯室的韩辰和顾长亭此时正一人一包薯片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白煜璟还在里面看到了季玄冥的两个特助。
“季总……你这是已经把我们刑侦队的人给收买了？”
季玄冥走进去拿起了一旁桌子上的奶茶，递给了白煜璟，“听……韩辰说你喜欢草莓味的奶茶，要喝吗？”
“多谢！”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煜璟的笑有一种特强大的感染力，他笑的时候，季玄冥的眼神总是十分的温柔。
正在帮总裁拉拢人心的叶鸢和叶梓陌把尘世名下的会员卡和专属礼物发给众人后，步伐一致走到季玄冥面前，“七爷，白警官下午好！”
其他人一窝蜂的凑到白煜璟和季玄冥面前。
主要还是季玄冥。
“季总好，欢迎季总加入我们刑侦队。”
刑侦队几乎都是一群大竖杆，个个身高都齐齐整整的在180左右。
除了两朵花和顾长亭这个例外。
萧潇一马当先，凭着自己那172的身高挤到众人前面，作为不要脸的领头羊，笑得一脸不正经，拍了拍季玄冥的肩膀，“七爷！好久不见，又帅了许多！”
果然。
刑侦队的，都随白煜璟……
颜控。
白煜璟猛吸了一口奶茶，忍不住咆哮了出来，“都给我站好了，认识一下，这是尘世季总，从今天起，就是我们刑侦大队特殊顾问，认清楚后给我滚回自己的地方去，很闲吗？用不用我给你们找点儿事做？”
大队办公室在三秒钟之内变得十分安静。
所有人都神奇的回到了自己的地方。
该走的不该走的，没一个敢挑战鬼见愁的咆哮，一个都没留下。
白煜璟拿起遥控器毫不留情的把播放着动画片的电视关掉，“韩辰！问完了吗？视频看完了？”
韩辰从包装袋里抬起头，“我与你将共同守护我们心中的主。”
白煜璟：“……”上帝啊！你把我带走吧！这才一会儿就把人给传染了？
“开玩笑开玩笑！该问的都问了，至始至终就说那一句神经兮兮的话。视频我也看了，我觉得景依依……应该算是推动者？”
季玄冥打开一盒草莓味的巧克力，给了白煜璟一个，又递给顾长亭一个，期间还十分嫌弃的看了韩辰一眼，“老妈子还是这么婆婆妈妈的吗？”
韩辰无视季玄冥，把审问记录递给白煜璟，“我实在是没有那个套话的能力，还是你自己去吧！我怀疑高盛阳不会是精神上……”
“我问了他几个问题，看起来他的精神上应该没什么问题，被催眠加洗脑了而已。”虞乐从外面走进来，对着季玄冥伸出手，“好久不见，七爷，最近又帅了！”
“虞教授客气，学习的怎么样？”
“哪儿啊！就那样！比不过七爷厉害，有时间还得和七爷请教一下。”
一旁的白煜璟皱了皱眉，嘴里自己喜欢的巧克力有点儿食不知味。
为什么他感觉他名下带出来的几个混账玩意儿都认识季玄冥，还熟悉的很。
唯独他不认识。
明明按照资料……都是在国安区长大的人。
季玄冥像是知道白煜璟的想法似的，对着他扬了扬下巴，“白队长，你过节的时候从来没有和白叔叔张阿姨一起到过我们家，导致我们之前……从来没见过。”
“噢！了解！”白煜璟一脸赞同的点点头，“果然和季总这样的聪明人相处就是不一样。”
虞乐撇了撇嘴，“老白，脸呢？”
作为一个不要脸的人，白煜璟秉承着无视虞乐的原则，随意的坐在一张办公桌上，“怎么样？就算是催眠加洗脑，也得有个洗脑的人吧？”
虞乐猛地一拍大腿，“等会儿，我有个怀疑，待我去给你找一找。”
“等等！”季玄冥在虞乐迈腿要往办公室跑的时候叫住了她，从叶鸢手里接过资料，“麦卡琴教授有过研究，主要从3个维度，来刻画与衡量追星行为：第一种是娱乐社交型，第二种叫做个人情感型，而第三种和这个相似，叫做边缘病态型……”
“对！七爷，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比较极端与病态的追星行为。”
季玄冥把资料递给白煜璟，“赵笙淮，晟念集团的二公子，如今在娱乐圈发展，现任董事长是他的哥哥。”
白煜璟接过来翻了几下，“你的意思是他的粉丝称他为天使，自称为守护天使。”
虞乐直接上手把资料抢到手上，“让我看看……对！和我了解的一样，你也知道颜控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我曾经还深入过他的粉丝内部，她们彼此之间有一句话，就是高盛阳那句。”
“没错！我妈妈喜欢他演的电视剧，老是和我爸还有我说什么小天使今天又怎么了，比我都像亲生的。”一旁除了季玄冥进来是打了个招呼后一直没说话的顾长亭突然出声，满脸委屈巴巴。
白煜璟凭借身高优势，拍了拍顾长亭的头，“他算哪儿根葱，我们二萌也是刑侦队的小天使，幸运小天使。”
季玄冥不动声色的看了顾长亭一眼，转头面对着白煜璟，“边缘病态型这一维度主要反映了一些比较极端与病态的追星行为。这类追星已经上升到了疯狂与非理性的程度。”
安慰吉祥物的白煜璟皱了皱眉，“季总……恕我直言，你可以说人……额不对，可以说中文吗？通俗易懂的中文。”
“通俗易懂一点的话，就是如果可以，我愿意支付大量金钱用于购买他的一件私人物品；如果可以见到我的偶像，即使他让我做一些非法的事情我也愿意。”
白煜璟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还没说什么，重案组组长就人未到声先到。
“老大老大！不好了！那高盛阳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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