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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烈火军校之沈凡柔

可惜沈凡柔这副好心情只维持到中午就烟消云散了

褚云生在牢中被劫、荣王府大福晋病逝,无论哪个消息都让人产生很多联想

荣王府的大福晋说是病逝,但不少知情人士心里都知道她是怎么去的,自从游轮拍卖会那一晚,大福晋就没了踪影,金显蓉这个幕后之人一定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日举办的邮轮拍卖会的目的之一,就是劫持大福晋吧

听纪瑾说,荣王也为了这件事亲自去求了金显蓉,金显蓉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带他去了靶场,给了他一张弓,并承诺只要射穿靶心就将大福晋交还回去

可这弓却是极钝,直到荣王将手都磨出了血才射穿了靶心,显蓉笑着推倒了靶心,后面站着的赫然是被塞住了嘴绑在靶子上的大福晋,眉间一点血红,正是那箭穿过之处

金显蓉的心思之毒,全在那一支射穿了靶子的箭上,她竟连一点父女之情都不顾,宁肯伤透荣王的心,也下定决心要报复

而就在大福晋葬礼的第三天,褚云生的尸体就被放在了荣王府的正门前

不知是被谁所救,亦不知是被谁所杀。不过好在人已经死了,再无后顾之忧

想了许久,沈凡柔决定去山南酒馆探探虚实,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事与霍小玉有关

今夜的山南酒馆格外安静,大门敞开,听不见里面的吵闹声,酒馆外面停着几辆汽车。看样子是来了大客人

沈凡柔踮着脚,靠在窗边仔细地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今日她来的很巧,遇到金显蓉与霍小玉两人在大厅对峙,沈凡柔和金显蓉的恩怨已经说不清,她又是孤身来此,见到这场面第一个反应就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竖起耳朵偷听

织田显荣酒就不必了,您的酒,我可不敢喝

霍小玉瞧您这话说的,我又不是孙二娘,开的也不是黑店,每天迎来送往的客人那么多,还没人说过我酒有问题的

织田显荣您的酒是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你的人

霍小玉哟,这话听着,怎么像是来找茬的

织田显荣找茬我可不敢,我就是临时起意,想登门拜访一下,毕竟打过那么多次交道,连个人都不认识,未免可惜了

霍小玉现在你认识了?

织田显荣认识了,告辞

织田显荣预转身离开,突然想起什么,又返了回去

织田显荣对了,我在路上捡到一个人,看着像你们店里的,就顺手带了过来,你们要不要认认?

织田显荣话音刚落,她的两名手下架着浑身是伤的小六,一张脸血肉模糊,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这副模样,连沈凡柔看了都觉得心悸,更何况是霍小玉

“六哥!”

霍小玉的手下见此立马冲了过去,却被拦了下来

霍小玉你到底想干什么!

织田显荣我不想干什么啊,我只是好心把人带过来让你们认一认,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霍小玉我的人,是死是活,总得让我看看!

织田显荣那是自然

织田显荣抬手示意放开了他们,没了束缚,手下赶忙上前探了探小六的鼻息,“玉姐,还有气”

霍小玉听了,松了一口气

织田显荣既然是你们的人,就请你们看好了,别在外面跑来跑去,省的到时候连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凡柔咬紧了牙,捏住了拳头

金显蓉紧紧盯着霍小玉的眼睛,似乎在等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酒馆里的气氛如在弦上,一触即发

霍小玉目光犀利,往日的风情娇媚丝毫不见,只有无尽的恨意,倘若目光可以杀人金显蓉现在一定千疮百孔

霍小玉岂非凡人,她深知现在动手毫无胜算,更何况小六的伤势耽误不得,深深地看了金显蓉一眼,居然没有当场发怒,还让挡住去路的手下让开

金显蓉脸色微微一变,随即不在意的笑笑,霍小玉忍下这份怒火,她也无从下手,只得带着手下走了出去,沈凡柔连忙侧身躲在墙角,直到金显蓉开车走远了才进了酒馆

沈凡柔跟着众人慌忙上楼,刚一进门,却发现小六已经咽气了,霍小玉试图用心脏复苏救他,但还是无济于事

沈凡柔心情复杂,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沈凡柔进来不久,一个男人也走了进来,见此情景,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而后是悲伤

霍小玉一巴掌打上了他的脸

霍小玉我早就说过褚云生是个诱饵,你为什么还要叫小六去刺杀!

沈凡柔恍然,原来是小六杀的褚云生

那人低下了头,喃喃道:“对不起,我只是心急,我怕褚云生逃了……”

霍小玉闭嘴!你个王八蛋!

霍小玉怒吼

霍小玉收拾你的东西带着那批军火滚回南方,以后我再也不会资助你们一分一毫

军火?

沈凡柔有些疑惑,什么军火?而后突然想起,前一阵子顺远出了件大事,军部丢了一批军火,警察厅疯了一样的在查,就差把顺远给翻了个底朝天,和这件事前后一联系,沈凡柔想明白过来了

沈凡柔想到这里,不得不佩服霍小玉,接的活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难度大!

霍小玉说完转身离开了,沈凡柔紧随其后

空荡荡的酒馆内灯光俱灭,只有吧台处留有一束灯光,霍小玉冲出来后没有出酒馆,她呆坐在吧台,喝着酒,低着头

这里是小六日常调酒的地方,沈凡柔常在这和小六逗闷子,如今物是人非,岂能不伤怀

昏暗的灯光将霍小玉的剪影映射在墙上,影影绰绰,婀娜多姿,她的眉眼间却全然不似往日那般逸彩流光,徒有一抹凄艳之色

沈凡柔慢慢走上前,想要开口安慰,却发现只是徒劳,酝酿了半响,才干巴巴的吐出一句

沈凡柔玉姨,那个女人是织田显荣,日本商会的会长,她很危险,你要小心

#霍小玉我知道

霍小玉开了口,声音嘶哑,她朝沈凡柔招了招手,让她再走进些

沈凡柔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霍小玉把手放在沈凡柔的脸颊上,怜爱的摸了摸

#霍小玉凡柔啊,你长得可真像你妈妈

沈凡柔玉姨你认识我妈妈?

#霍小玉当然认识,我跟她也是很好的朋友,你爸妈就是我跟书亭介绍,才认识的

沈凡柔有些愣了,她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件事,难怪霍小玉跟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她特别热情

#霍小玉你也算是我从看着长大的,我一直都把你当成自己孩子一样,小六也是……

霍小玉言此,眼露悲伤

#霍小玉凡柔,玉姨拜托你件事

沈凡柔您说

沈凡柔精神一振,爽快应道

#霍小玉小六的事结束后,我会离开顺远,带着小刀他们去南方。我走后,你帮我看着点老郭,别让他做出格的事

霍小玉丢掉香烟,喃喃道

#霍小玉这么多年,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老郭,可是你也看见了,他并不喜欢我,等了二十年,我也累了,也该离开了

沈凡柔没想到她居然会对自己说这些,握住她的手,此时此刻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来小六的死让霍小玉产生了愧疚,为了她自己的意愿,霍小玉带着小六他们留在顺远,却没能保护好他们,沈凡柔的眸子也跟着她黯淡了几分,她替霍小玉觉得悲哀,悲哀这残酷的世道,悲哀她没有希望的爱情

霍小玉似乎是喝多了,有些醉了,已经开始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霍小玉原本我以为裴念青死后,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我可以陪陪他,可是现在,他见到了裴念青的女儿,既然这样,就不需要我了,我也可以放心离开了

裴念青?沈凡柔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没记错的话,那是曲曼婷的小姨吧?而且曲曼婷曾经不经意提起过,她小姨是在她出生那天死的……

这……沈凡柔的想象力开始发散,曲曼婷不会就是裴念青的女儿吧,所以郭书亭才对她格外优待,派那么多的学生贴身保护她

沈凡柔那郭师傅……

沈凡柔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霍小玉不是,他们只是恋人,裴念青后来奉子成婚,嫁给了吕中忻

沈凡柔更加震惊,差点咬住舌头,她觉得自己的脑袋都不好用了

既然嫁给了吕中忻,那为什么要将曲曼婷记在曲家的名下

怪不得吕中忻和郭书亭不对头

怪不得吕中忻对曲曼婷像宝贝似的

#霍小玉因为孩子也不是吕中忻的,那日吕中忻约裴念青见面,结果来晚了一步,他到的时候,念青已经被迷奸了,看样子,不止一个,没有人知道孩子是谁的,吕中忻为了不让念青担心才说孩子是自己的,可是新婚当天他却反悔了,我和老郭去找他,他才将实情告诉我们,却不知念青就躲在门后听到了一切,于是她就……

剩下的不用再说,沈凡柔也清楚了,她对郭书亭为什么如此消沉多了几分理解,而吕中忻之所以变成魔鬼教官,怕是也有这其中不少的原因

老一辈的恩恩怨怨,居然比他们年轻人都要精彩,就是其中有太多的悲剧,沈凡柔叹了一口气,她知道了这些,却觉得还是不知道好一些,起码心里不会那么难受

#霍小玉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帮我看着点书亭,如果能劝他放下心魔,是最好的

霍小玉目光看向窗外,外面灯光昏黄,天上细雪飘落,她喃喃道

#霍小玉顺远的冬天太冷了,他喝醉了,恐怕除了你以外,可就没人再一条街一条街的去找他了

……

回到宿舍,沈凡柔还陷在往事的伤感之中,郭书亭的过往换做她可承受不来,从一个横刀跨马的少年将军变成了烈火军校的醉酒教书先生,也不知道他这些年究竟是怎样度过的

正忧愁伤感着呢,卫生间的水流声便打断了沈凡柔的思绪,打开门一看,沈凡柔的脸登时便垮了下来,水管怎么又漏水了?

现实的烦恼打败了脑海中的烦恼,沈凡柔挽起袖子,蹲了下来,老老实实的开始修水

突然一个脑袋探进了卫生间,是顾燕帧

顾燕帧你干嘛呢?

沈凡柔修水管啊

顾燕帧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沈凡柔你吃吧,我没时间

沈凡柔烦闷的看着还在喷水的水管,头疼不已,这种技术活并不适合自己,而顾燕帧呢,怕是更加一窍不通

顾燕帧哎呦,吃嘛

顾燕帧才不管她的烦恼,拎着她的领子将她拽了出来,按在了床上,又将点心塞到了沈凡柔手里

沈凡柔那水管怎么办?

顾燕帧我修!

他安排的很好,撸起袖子踌躇满志,还冲沈凡柔挑了挑眉

看着人进了卫生间,沈凡柔捧着点心一口没动,一脸怀疑,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真的会修水管吗?

顾燕帧快吃啊!

顾燕帧突然把头探了出来,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瞪着她

沈凡柔赶忙打开袋子,塞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嚼出声音,顾燕帧这才满意的缩回了头

顾燕帧好吃吗?

沈凡柔好吃

顾燕帧甜不甜?

沈凡柔

顾燕帧有多甜?

沈凡柔极为无奈,但还是耐心回答了

沈凡柔很甜

顾燕帧很甜是多甜?

沈凡柔绷不住了

沈凡柔你修不修水管!

顾燕帧修修修,别那么凶嘛

卫生间水声哗哗,顾少爷又发了话

顾燕帧桌子上的花,找个瓶子插上

沈凡柔

沈凡柔叼着半块点心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桌子前,顿时被惊住了,入眼的是满目的金黄,一朵向日葵正大大咧咧的躺在桌子上

哪有人买花买向日葵的?沈凡柔心里嫌弃着,但还是听话的找个了瓶子插起来

沈凡柔你修好了吗?

顾燕帧当然修好了,我是谁啊

沈凡柔听着卫生间的水流声不止,好像还有变大的倾向

沈凡柔什么声音?

顾燕帧上厕所

但是过了半天水流声依旧不止,沈凡柔实在忍不住了,连忙推开卫生间的门,发现里面已经水流成河,顾燕帧站在一片狼藉中尴尬的冲着她笑了笑

顾燕帧你洗澡吗?水温正好……

沈凡柔白了他一眼,果然,大少爷是不会修水管的

顾燕帧蹚着水往外走,浑身湿漉漉的,已经成了落汤鸡,就算这样他都能笑出来,只因为他看到花瓶里的向日葵,嚼着点心的沈凡柔,还有沈凡柔满眼无奈的笑意

最终沈凡柔还是叫来了黄松过来帮忙修好了水管,才不至于水漫烈火军校

……

朝阳升起,薄雾散尽

沈凡柔裹着大衣走在路上,她已经去过南山酒馆了,那里早已没了人气,只有一个满脸憔悴,眼眶含泪的郭书亭,想到这,沈凡柔忍不住叹气,好像是一场梦,就这样随着风散去,从此以后,山南酒馆只是存在于记忆中的一片乐土

长街上冷冷清清,偶尔路过的几个路人也都在低着头小声的讨论那场火灾——昨天位于市中心的利德饭店发生一起爆炸案,几名日本商会的高层人员与军方人员“恰巧”在那座饭店里商谈事务,突如其来的爆炸惨烈、火势凶猛,除了日本商会会长织田显蓉,双方人马竟再无一人生还

这件事触怒了日军上层,宫泽中将向日本商会增派了人手,务必要抓住始作俑者

沈凡柔猜测,在这个时候对金显蓉下手的,也就只有霍小玉了,像她这般至情至性的女子,定然不会让小六枉死,既然她已经打定了主意离开顺远,那她走之前必定会向金显蓉寻仇,计划几乎完美,可不知为何,独独让金显蓉给逃了

沈凡柔猜到的事,金显蓉也猜到了,接下去的几日,日本商会的人马一批又一批的放出去探寻霍小玉的下落,大有一番找不到便不会罢休的气势,但山南酒馆已经人去楼空,令沈凡柔担忧的是,霍小玉这一走,曾在山南酒馆打过工的谭小珺便有可能被日本人盯上,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提醒谭小珺事情的严重性,让她早做打算,最好是离开顺远

李文忠鞠个躬

身后转来熟悉的声音,沈凡柔下意识的回了头,只见李文忠一脸嚣张的让花店的老板娘安雯鞠躬道歉,安雯还真的乖乖听话鞠了个躬

沈凡柔眼睛一转,挡在安雯面前,她仰着头对李文忠喊道

沈凡柔喂!你干嘛呢?又欺负人是不是?

李文忠我……

李文忠忿忿道

李文忠我没有!我怎么着也不会欺负一个女孩儿啊

沈凡柔你觉得我信吗?

见情况不对,安雯连忙出来打圆场

安雯凡柔,不是这样的,你误会李文忠少爷了

沈凡柔那是怎么回事?

安雯是这样的,我不小心泼了李文忠少爷两次水,但是我忘记了,是我的错,我应该道歉的

沈凡柔听此,脸色才放缓一些

沈凡柔偶尔路过花店时会进来转转,也买过几束,一来二去和安雯熟识了,也发现了她经常忘事这个毛病,后来才知道了安雯小时候因为一些事情受刺激太大,所以才会这样

谭小珺凡柔!

沈凡柔闻声看去,小珺站在街对面冲着她挥手,她笑得眉眼弯弯,一张小小的瓜子脸都埋在了围巾里,踮着脚,手里还拿着一个布袋,看样子是要去上学

沈凡柔忙和她打招呼,这里是从谭小珺家去新华女校的必经之路,果然自己一大早出门没有白费功夫,叫她成功堵到了人

两人还没有说上话,一辆轿车就开了过来,急停在谭小珺的身边

车上下来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人用手帕捂住谭小珺的嘴,另一人强拉着她的手臂,将她强行塞入了车中

沈凡柔小珺!

沈凡柔大惊失色,她没想到金显蓉居然真的动手了,而且这么急,这么快,轿车飞快的启动,带起了一地的尘灰,沈凡柔当机立断,抢过一辆自行车就追了上去

李文忠站在她身后呆呆的看着,这番变故太快,他惊得连反应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轿车在大路上一路疾驰,沈凡柔骑着自行车从小路追赶,小路虽然不好走,但距离却足足比汽车短了一倍,沈凡柔骑着车一路从台阶上冲过去,渐渐地超过了汽车

前方有一个下坡,坡的尽头便是那条大路,那是汽车的必经之路,想将车子拦下来,这是最合适的地点

余光扫到停在路边的小推车,沈凡柔跳下自行车,翻身越到小推车旁,推着车冲下了坡,不过,这还不够,沈凡柔的目光在小摊上扫了一眼,顺手抄起了案子上的杀猪刀

小推车摇摇晃晃的冲了过去,正好与汽车撞在一处,轿车向前拖行了一小段距离,终于停了下来,沈凡柔趁机抛出了杀猪刀,刀从敞开的车窗飞了进去,狠狠砍在坐在副驾驶上的男子的手臂上,霎时间,有鲜血从车窗喷出,惨叫声也跟着响起

车内的另外一人掏出了枪对着沈凡柔接连点射,原本已经快要接近汽车的沈凡柔不得不抽身闪躲,翻身躲在房后

眼见着汽车重新启动,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就这样失去了,沈凡柔握紧了拳,她不甘心,只能再另想法子

扔下一把钱给两个受了损失的小贩,沈凡柔顺着梯子爬上洋行的房顶,在轿车重新启动,路过洋行的时候,她从洋行房顶一跃而下,跳到了停在了洋行旁的马车上,抓住缰绳试探着喊了一声

沈凡柔驾!

马儿冲了出去,沈凡柔驾着马车跟了上去

汽车驶出了城外,沈凡柔虽不是头一回骑马,但真的是第一次驾驶马车,幸好驾驶马车和骑马有异曲同工之处,她渐渐掌握了诀窍,努力跟着轿车后面跑,行了许久的路,这匹老马已经没了力气,逐渐放慢了速度,远远望去,早已经看不见轿车的影子,沈凡柔只好勒住缰绳下了车,顺着土路上轮胎的痕迹一路跟了过去

她心里焦急不已,早知道就再早一点通知谭小珺,若是谭小珺出了什么事,叫她怎么和小珺的父母还有谢襄交代

前方一堵高墙出现在视野之中,脚步一缓,沈凡柔弓起腰,紧接着干脆伏在草丛中,仔细地观察着前方那警戒严密的建筑

根据轮胎的痕迹判断,绑架谭小珺的那辆车应该就是驶进了这里,只是这里防守森严且高墙耸立,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但仅以高墙外的那些荷枪实弹的守卫来看,沈凡柔便知其中的凶险,怕是自己刚一露头,便会被立即击毙

因此她只能等,稳住心神,等待一个机会

天色暗了下来,高墙内的射灯已经开启,在院子内转来转去的扫射着,墙下警戒卫兵换了班,继续持枪巡逻

一辆卡车行驶过来,伏在草丛中的沈凡柔终于动了起来,她知道,机会来了

猫着腰,纵身轻轻一跳,沈凡柔轻巧的躲在了卡车车底,卡车驶入院内,探照灯来回扫射,正扫向沈凡柔藏身的卡车,沈凡柔仓促间急忙翻身,抓住车厢上的绳子,整个身子贴在车厢侧面,射灯扫过卡车,沈凡柔紧张的手心出汗,手越抓越松,身子不断下滑

不能松手……她紧咬着牙关,如今她算是谭小珺唯一的指望了,就算是拼了命,她也一定要把小珺救出去

手臂紧绷,沈凡柔觉得自己手已经握的酸软,探照灯慢吞吞转了回去,沈凡柔沿着车厢,又重新翻回车底

卡车在大楼前停稳熄火,车厢后面的苫布被掀开,日本士兵拉扯着一名少年下了车,少年苦苦哀求,但日本人可不听这个

少年一直不停的挣扎着,换来的只不过是徒劳,他被日本人打摔在地,睁开眼睛便看见了伏在车底的沈凡柔,同样,沈凡柔也看见清了少年

少年的身材瘦小,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衣服已经被血迹与泥土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乌黑的瞳仁此刻正惊讶的看着车底,疑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

沈凡柔紧张的摇头,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少年得到授意,逐渐镇定了下来,被日本人带走之前,眼神里的求救被沈凡柔尽收眼底

直到看不见那群人的身影了,沈凡柔才从车底钻了出来,她弓着身子蹲在车边,谨慎的四处打量

这里只有一座大楼,旁边却设了许多岗哨,士兵安静有序,行动迅速

这让沈凡柔想起了吕中忻曾经说过的话,日本军方在顺远设有一个情报处,专门负责抓捕重要人员,以此获得情报

想到这里,沈凡柔的目光逐渐变得锐利,情报处的手段,她多少是知道一些的,要是小珺被抓进去……沈凡柔摇摇头,将恐惧压在了心底

沈凡柔贴着墙壁,避开巡逻和守卫,躲到了大楼的拐角处,探照灯闪过,谢襄连忙后退,脚下却踢到了一个盆子,低头一看,竟是一个狗食盆

一条几个月大的狼狗近在咫尺,凶狠地盯着自己,沈凡柔迅速的抽出了腰带,套在狼狗的脖子上,猛地一拧,狼狗便没了生息

但即使是这般速度,狼狗还是发出一声短暂的嚎叫

巡逻的卫兵被这声嚎叫吸引了过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沈凡柔冷静地将狼狗塞进窝里,摆成睡觉的姿势,缩身躲进排水沟

守卫们在狗窝前停了下来,他们没察觉到异常,左右检查了一下,又迈着整齐的步伐离开

沈凡柔这才从排水沟里钻出,刚走两步,鞋子就发出了吧唧吧唧的水声,排水沟里的水不算浅,只躲了这么一小会儿,她的全身上下都在滴水……

沈凡柔暗道一声倒霉,只好脱了外套和鞋子,将这些都塞进了排水沟,她早就想好了接下去的路线,打着赤脚,穿着贴身的衣服,就这么顶着夜风,顺着墙梯爬上楼顶

打开天台的小门,沈凡柔进入了大楼,大楼内环境幽暗,充满着刺鼻的血腥味,不管从何种角度看都透着股诡异的气息,她小心翼翼的边走边躲,意识到穿着这一身衣服根本无法行动,便找准时机打昏了一个去上厕所的工作人员,换上了她的制服

走廊十分狭窄,最多只能允许三个人并肩而过,窗户的位置高且面积小,使得走廊内的光线昏暗,有一种局促的闭塞感

两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迎面而过,他们看到沈凡柔,连个招呼都没有打,直接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那两人的神情呆滞且麻木,看的沈凡柔紧张的握住衣角,只觉得这里处处都透露着一股阴森诡谲的气息,让人惴惴不安

前方有一间房门半掩着,谢襄缓步走过去,透过门缝看了一眼,房间里,一名工作人员正在为坐在椅子上的人处理伤口

他的右臂被刀子划开了个大大的口子,沈凡柔眉头一皱,认出来这人正是被她用杀猪刀砍伤的那名绑匪

工作人员草草的包扎好了伤口,便走出门去取药

房间内的灯光忽明忽暗,一旁的铁皮文件柜半开着,沈凡柔走了进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绑匪身边,用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低声道

沈凡柔人在哪?

绑匪目光闪动,嘴里吐出了一句日语,沈凡柔冷哼一声

沈凡柔少装蒜!我知道你听得懂,说不说?!

可惜这绑匪倒是硬气,不管沈凡柔如何威胁,都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尖锐的匕首刺进了刚刚包扎好的伤口顿时崩裂,流出了大量鲜血,痛的绑匪不断抽气

沈凡柔你要是不说的话,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爷!

这并不是一句空口白话,沈凡柔加大手上的力气,鲜血一下子就染红了他一半的衣服,绑匪低声痛呼,死亡的恐惧笼罩之下,他的忠诚终于烟消云散

“在地下室”他脸色狰狞的说道

沈凡柔担心那名工作人员会回来,一个手刀将他打晕,堵住绑匪的嘴将他吊在了窗外的墙壁上,一道探照灯照过来,从他身下不远处划过,无人发觉他的存在

脱掉染血的工作服,沈凡柔又从柜子里面找了一件新的工作服穿在身上,随手拿着一份文件走了出去

这一层的房间基本上都看过了,并没有谭小珺的影子,快步地在走廊里穿行,沈凡柔顺着楼梯下了楼,直接进了地下室,那是一条更加昏暗的走廊,没有窗户,只有头顶上的昏黄灯光不停闪烁。走廊尽头是一扇沉重的大门,门前有一名士兵在站岗

沈凡柔立刻故意将文件掉落在地,蹲下来拾捡文件,以便偷偷打量这里的守卫力量,蹲下身子捡文件的功夫,她听见身后传来了呵斥声,以及少年的求饶声

一群人走了过去,进了那扇门,沈凡柔从门缝里看到了被押送进门里的人,是今天从卡车上被押送下来的那名少年,他应该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日本人大张旗鼓将他捉回来,如今又用重兵把守,想必是要从他口中得到什么机密

沈凡柔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管,身为一名预备军官,这是她的责任,再危险又能怎么办呢

伸手擦了一下额前的冷汗,步伐变得更加快,沈凡柔在楼房内四处寻找着变电室,变电室就在地下室的角落,也没人守卫,她握住总电闸向下一拉,警报声骤然响起,谢襄被警报声吓了一小跳,连忙一路小跑着往之前那个大门走

放倒门前的守卫,沈凡柔推开门,屋内的白炽灯已经熄灭,备用的灯亮起,屋内昏黄一片

那名少年被绑在了铁制的床上,皮带勒住了他的嘴,使得他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用惊恐的目光瞪着面前的两名士兵

在他的旁边,已经有一名中年人因为受不住折磨而死去了,他的身上被鞭子和烙铁打得没有一处好的皮肉,手指甲也被拔了去,那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与当初死去的小六无异

沈凡柔沉着脸慢慢接近士兵

一根针管逼近那少年的手臂,正在拷打的士兵以为沈凡柔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谁想到这工作人员忽地亮出一把匕首,士兵颈上一凉,鲜血喷出,惊恐的余光里,他旁边的士兵也跟着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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