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义庄里露天用柴火堆了一个火堆,林声秋和薛洋围坐在火堆旁取暖。
薛洋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林声秋凝视着薛洋,眼神实诚地交代说。
林声秋我不会讲故事。
薛洋就随便说说吧。
林声秋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庙,庙里有个大和尚和个小和尚。
林声秋大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讲的是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两个和尚。
薛洋大和尚不会又在给小和尚讲故事吧?这故事真没意思。
林声秋我都说了我不会讲故事,你还偏要我说。
林声秋要不,那你来说一个故事?
薛洋从前有一个小孩子……
薛洋这个小孩子很喜欢吃甜食,但是他没爹没娘又没钱,常常吃不到。
很喜欢吃甜食?林声秋一怔,直觉薛洋口中说的这个小孩子是他自己。
薛洋有一天,他和往常一样坐在台阶前发呆。
薛洋台阶对面有一家酒肆,有个男人坐在里面的一张桌子旁边,看到这个小孩子,就挥手叫他过去。
薛洋男人指着桌子上的一盘点心问小孩说,想不想吃?
薛洋他当然很想吃。于是男人让他把一张纸送到某个地方去,只要送完,小孩就能得到点心。
林声秋听薛洋这样说着,她心里有一种预感,一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这天上怎么可能会有掉馅饼的事呢?
薛洋小孩当然很高兴,他可以通过劳动得到一碟点心。小孩不识字,拿了纸就照做。
别人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林声秋还真没有想到他小时候居然这么……
她想了想,找到了一个形容词——天真。真是单纯得毫不做作!
难道没有人告诉他,陌生人的话不可以随便相信的吗?对啊,她忘了,他从小无父无母。
林声秋后来呢?
薛洋后来,有个彪形大汉,接过纸一看,就生气地打得小孩满脸鼻血。
薛洋还揪着他的头发逼问,谁叫他送这种东西过来的?
林声秋疼不疼?
薛洋表情一僵,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他冷冷地说道。
薛洋忘了。
不!那种感觉,他怎么可能忘记呢?疼啊!真疼啊!疼得要死!
可是,为什么当时没有这样一个人来问他疼不疼呢?
忽然间,薛洋又面带笑容地说着。
薛洋那个彪形大汉一路揪着他的头发走回酒肆,那个男人早就跑了。
薛洋那大汉大发雷霆,把店里的桌子掀飞了好几张,骂骂咧咧这才走了。
薛洋小孩眼泪汪汪地问伙计,他的点心呢?说好的点心呢?
他就好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故事一样,但他偏偏又说的这么具体形象,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
薛洋伙计被人砸了店,心里正窝火,几耳光把这小孩扇出了门,扇得他耳朵里嗡嗡作响。
薛洋他爬起来走了一段路,你猜怎么着?这么巧,又遇到了那个叫他送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