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心焰Burning

万能龙套“西弗勒斯，你不能假装这一切没有发生！”卡卡洛夫的声音听上去惶恐而沙哑，好像生怕被人听见似的，“几个月来，它变得越来越明显了。我现在非常担心，我不能否认——”

斯内普“那就逃跑吧，”斯内普的声音不耐烦地说，“逃跑吧——我会为你开脱的。但是我想留在霍格沃茨——”

午夜已至，十二点钟声时古怪姐妹便停止演奏。人群熙熙攘攘散去，空气中似乎仍残余着兴奋的片段因子，却无端令人神经跳动。

哈利有几分烦躁。斯内普和卡卡洛夫的对话仍回旋在他脑中，那种若隐若现令人生厌的黑暗阴谋，让他呼吸急促。

罗恩格外在意他们不慎听到海格向马克西姆夫人坦陈自己是个半巨人。他没有这样敏感，对他而言，这种血统还不如斯内普背后的阴谋来得重要。

芙蓉德拉库尔与罗杰戴维斯在草丛里“打”得火热，这个事实仿佛刺激了罗恩，当他们远远见到赫敏与克鲁姆告别时，他便大呼小叫要去看看。哈利着实不耐烦，于是并没有随他一起去。

他不由自主地走向一旁的长廊，带着几分隐秘的侥幸，想要跟上斯内普黑袍翻飞的背影。

或许他还没有走远，卡卡洛夫又跟了上去。哈利如此想着。

他未经思考的步伐却在迈入长廊暗影的那一刹那僵在那里。

一对男女以令人遐想的姿势贴在他三步以外的立柱背面。他脑子一懵，忙不迭道歉。然而那身躯隐在阴影中的男孩睥睨在上，微微掠他一眼，令他不寒而栗。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他认出这人是布雷斯扎比尼，犹如兜头一泼冷水。哈利下意识望向被他锁在怀中的女孩——那双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的褐色眸子，他不会认错，是简。

简神态自若，顺势推开布雷斯，说

简“舞会结束了吗，哈利？”

她声线平静，哈利从未觉得自己的脑子如此飞速运转，俨然在一百英尺的高空精密计算俯冲抓住距地面三英尺金色飞贼的成功率。

哈利“哦，是的。人几乎都走光了，赫敏在到处找你。”他一本正经。

简有些庆幸得到他这般回答，然而她仍然要面对现实

简“晚安，布雷斯。祝你有个好梦。”

他看来酒醒了不少，扯了扯领带，说

布雷斯“我送你到楼梯口。你的高跟鞋看起来不太合脚。”

他不容置疑的姿态，催生了一个奇异景象——救世主哈利波特居然与死对头斯莱特林结伴而行。若是在人声聒噪的白天，必然会成为口耳相传的大新闻。

哈利蠢蠢欲动想要单独离开，这种不适并非因为那个男孩是斯莱特林，而是因为三人同行的诡异氛围——身旁的这对男女显然还有尚未解清的官司，却偏偏都表现得事不关己，甚至一句话也不说。

或许不太恰当，他忽然有些懂得为什么自己与罗恩闹矛盾时，赫敏说她“快要被逼疯了”。

他由衷期盼自己两个最亲密的朋友不要有闹掰的一天，即便现在看来这种可能存有苗头。

因此当塞德里克热情地招呼他，哈利立刻回以热烈的响应。虽然他明显正要送自己心仪的女孩秋 张回寝室，然而淡淡的嫉妒总要好过被夹在痴男怨女中间不得脱身。

她眼见着哈利头也不回地直奔塞德里克，便也佯作淡定与布雷斯告别。

简爬上楼梯才觉得脚后跟磨得生疼，索性脱下鞋子提在手中。楼梯正中因着圣诞舞会特意布置铺陈的地毯还没有来得及撤下，踩上去倒也软绵舒适。她登上最后一节阶梯，垂首望一眼，皓白雪足之下猩红的地毯纹路延绵，一路绘到最底端。布雷斯仍然站在那里，身姿挺拔，是他一派的镇静莫测。

守门的胖夫人和她的朋友维奥莱特在相框里呼呼大睡，她不得不大喊了三声“仙境之光”吵醒她们，换来一顿白眼。她耸耸肩，毫不犹豫地钻进公共休息室，虽然她怀疑自己的动静或许吵醒了整个楼层的画像。但是她始终不明白，没有生命的画像真的需要睡眠吗？

罗恩正与赫敏激烈地争吵，出乎她意料之外，乔治竟然也坐在一旁的小沙发里，懒懒望着他们凑热闹。

她发自内心，觉得现在发型散乱的赫敏才是最真实的赫敏，即使她仍然穿着那条光彩夺目的礼服裙。

赫敏叉着腰，就像一只粉色茶壶

赫敏“我说，如果你不愿意这样，你知道怎样解决这个问题，是不是？

罗恩“哦，是吗，怎么解决？”

罗恩在她十步开外，冲她嚷道。

乔治“打一架，打一架吧。”乔治看得格外起劲。

两个主角却丝毫不受干扰，仍然面红耳赤。赫敏高高扬着脖子，说

赫敏“下次再有舞会，你就赶在别人之前邀请我，别等到没办法了才想到我！”

乔治“很酷的装备，我以为你打算冲罗恩头上来两下。”

乔治看到简挂在指尖的高跟鞋，眼睛一亮。

今晚之后，她发觉自己能够坦然直视他的眼睛，平静地像是两个老友

简“我认为有些纷争还是吵一架解决得快。你今晚跳得很好，不止一个女孩在称赞你。”

乔治“噢，”他做了个鬼脸，“很遗憾罗恩没有遗传到半点我们家的优良基因，听说他把自己的舞伴气跑了。”

她并不打算干预赫敏的小小烦恼，实际上她有自己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寝室里的女孩仍然在兴致勃勃谈论着刚刚落幕的舞会，那些精致美丽的服饰装扮，那些萌动诱人的春心逸事，足够成为接下来一周的睡前谈资。

简安安静静坐在桌前，卸下衣装像是卸下所有的武装，暴露出最脆弱本真的简 沙菲特。

手中魔杖微晃，她低声念出一段咒语，面前精密繁复的魔法锁层层联动，盒子咔哒弹开。

“今本人欠简 沙菲特小姐十个金加隆，一辈子收入全部上缴以偿还。立据人；乔治韦斯莱。”

“今本人欠最爱的简妮两顿晚饭，以一日三餐都陪她吃偿还，期限：一生。立据人：乔治韦斯莱。”

……

她一张张翻看，页角魔法墨水绘制的两个小人不厌其烦地亲吻，拥抱，手拉着手。

她握着魔杖的手颤了颤，回忆起不久前乔治与安吉丽娜相视而笑，般配无比。

魔杖尖端吐出一团青焰，盒中纸条即刻湮没火中。心火四起，将残存的痴念燃烧殆尽。她最后望了一眼炭黑蜷曲的页角上拥抱亲吻的两个小人，啪一声合上盒子。

一定很痛吧，消逝在火中。然而她想要属于自己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