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分歧 Divergence

对付那些母性大发的女生，令她精疲力竭。

简闭着眼睛，从床尾直直倒下，然而后脑勺不知被何物粗暴摩擦着。

简Bloodyhell!那只该死的猫头鹰！

她尖叫着从床上弹起来。

三秒前她随手一模，发觉是一枚信封，上面还粘着星星点点的不明液体，看起来好似猫头鹰的粪便。

她怨恨地咬牙赌咒，哪天逮到沙菲克先生这只嚣张跋扈的猫头鹰，一定要拔一撮羽毛泄愤。

她两三下拆开信封，脸色直坠冰点。一目十行读完，她的心里只有“呵呵”二字。

沙菲克先生亲爱的简妮，近日过得可好？希望......

沙菲克先生的字迹内敛秀美，龙飞凤舞写着一堆没营养的问候语。

她草草略过，直奔下一段。

沙菲克先生听说三强争霸赛就要在霍格沃茨举办了，你们真是幸运的一代，我上学的时候从未有幸接触过这项比赛。似乎其中一所学校是德姆斯特朗，一所非常传统的、优秀的魔法学校，远在俄罗斯附近。也许你会见到一个名叫约塞尔海因茨的孩子，他是我上半年合作伙伴的儿子，我在俄罗斯的时候给他看过你的照片，他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小绅士，希望你们能够相处愉快。

沙菲克先生约塞尔是第一次来英国，他的英语可能不太好，希望你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让他在霍格沃茨过得开心。海因茨先生是我今年非常重要的合伙人，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毕竟我能挣钱，你才有足够的零花钱，不是吗？另外，最近我在俄罗斯，希望这封信能及时送到，不至于让你太惊讶。爱你的，爸爸

惊讶，她真是太惊讶了。简愤愤不平地揉着信纸，她当然读出字里行间的威胁意味。沙菲克先生果然是深谙剥削阶级的精髓，惯于将她当作手下的劳力对待，毫不客气地压榨利用。

照顾？要她如何照顾这个外国小少爷？雇一只家养小精灵全程服务吗？

简陷入惆怅深思。

黑魔法防御课仿佛是受到了诅咒，老师总与哈利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几乎都不得善终。

新的黑魔法防御老师向来是霍格沃茨时兴的话题，阿拉斯托穆迪也并未让期待看戏的孩子们失望。自开学那天，便有人暗中打赌，赌他脾气古怪难以胜任老师一职。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一次小规模冲突，撇掉哈利和马尔福，围观的人占了多数。再寻常不过的场景，却因为穆迪插手而变得复杂起来。

他不知从何处钻出来，手势极快，不由分说将马尔福变作一只白鼬。若说这时简还能跟着大家一起发出善意大笑，下一秒，他的行为便出乎意料，令人心生恐惧。

他将马尔福抛向空中，令他不停翻转，如同被操纵的玩偶。

人群中爆发出响亮的笑声，甚至还有口哨声。简的笑容微微凝固，瞪大双眼。

麦格教授阿拉斯托，你在做什么？

麦格教授从走廊路过，忍不住冲过来惊呼道。

穆迪的魔眼嗖嗖旋转，望了她一眼，将马尔福扔在地上。魔法失效，然而他了无生气地趴在地上，脸色煞白，一头金发乱糟糟搭在头顶，全然没了平日嚣张跋扈的气势。麦格教授上前，小心翼翼搀起马尔福，她正欲责备穆迪，却发现他已然离开。

看着马尔福手脚酸软，宛如一摊烂泥的模样，格兰芬多中有人发出意犹未尽的叹息。

简他难道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简对赫敏抱怨道。

赫敏也有些震惊。

赫敏或许，因为他当过傲罗，所以下手会比较重。

简可这是在学校里。而且，他的做法一定会让斯莱特林心有怨念，甚至让其他三个学院都对哈利、对格兰芬多不满，认为邓布利多派人护着他。

简看见哈利满眼快意，忧心忡忡道。

她相信邓布利多一定不愿看到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紧张关系，甚至对立。他对每个孩子的关爱与信任，是老教授独特的人格魅力。然而这种情况似乎深受黑魔王时期的影响，其他学院对斯莱特林总怀有似有若无的防备。斯莱特林们大多出自纯血，性格傲慢，不受欢迎的处事方式常常令旁人生厌。

乔治时常不掩对斯莱特林的厌恶，当然，很直接的原因是，魁地奇比赛的时候斯莱特林总是比其他学院难缠许多，他们甚至用手段骚扰对手——斯莱特林已经蝉联许多年学院杯冠军了。

她坐在校医院的床边，轻轻抚摸乔治被斯莱特林击球手的扫帚捅青的胳膊，等待庞弗雷夫人取药。他痛的龇牙咧嘴。

乔治下次让我逮到他，绝对让他下不来床！

沙菲克先生上学的时候，大概两个学院的关系还没有那么紧张。她偷看过放在书橱中的相簿，有一张便是彼时鲜嫩倜傥的沙菲克先生和一对兄弟的合影。那对兄弟的相貌不输于他，个高的佩戴着格兰芬多的徽章，眉眼间是一派英俊不羁；个矮的神情乖巧，是斯莱特林。

她得知自己是格兰芬多写信给父亲的那晚，紧张极了，不敢想象沙菲克先生会是何种心情。毕竟她听奥利絮叨了无数次。

家养小精灵小主人一定要重振沙菲克家族的荣光，少爷伤了老爷的心。

第二天她便收到了回信，心情忐忑地展开，沙菲克先生却向她表示祝贺，并说。

沙菲克先生这一定是因为你妈妈的遗传。如果她也是巫师的话，一定是格兰芬多。

下周二黑魔法防御课时，不论是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显然都规矩了许多。梅林在上，只有魔药课才能有这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与其比肩。纳威看起来依旧沉浸于那天目睹穆迪惩罚马尔福的阴影中。他双手十指紧扣，关节泛白地放在课桌上，眼中是深刻的恐惧。然而在罗恩回答了第一个不可饶恕咒之后，他鬼使神差地举起手。

纳威还有一个，是钻心咒。

他的声音小而清晰。

穆迪审视地看着他。

穆迪你是叫纳威吗？纳威隆巴顿？

纳威紧张地点点头。

他不再询问，继续用蜘蛛演示不可饶恕咒。他将蜘蛛放大，挥动魔杖念。

穆迪钻心剜骨！

蜘蛛倏然抖动着，在空中翻滚着，似乎遭受着刻骨的折磨。

赫敏尖叫起来。

赫敏停下！

简吓了一跳，她看起来担忧极了，却正望着纳威。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纳威紧紧咬着嘴唇，眼中含着盈盈泪光。

穆迪挥动魔杖解除咒语，蜘蛛不再抖动，停在桌上，依旧微微颤抖着。

穆迪还有一个咒语。

他看起来十分期待。

赫敏犹豫了几秒，颤抖着举手。

穆迪向她点头示意。

赫敏阿瓦达索命咒。

她深深吸气，低声说。

穆迪取出第三只蜘蛛，眼中是奇异的兴奋。

穆迪没错，夺人性命，最为致命的咒语。

简的心头涌起不安。赫敏在身边连连摇头，盯着他。

赫敏不，不要用——

穆迪阿瓦达索命！

穆迪大声吼道。

一道刺目绿光划过，蜘蛛像是被无形巨物掀翻在地，在桌上滑行了一段距离，最后一动不动。

她的心脏剧烈颤动，听到几个女孩低低抽气。

剩下的时间，他们都奋笔疾书，记录关于三种不可饶恕咒的笔记。简一边心颤颤地写着，一边神游，觉得魔法比她所了解的麻瓜世界好过太多。除了个别情况，再复杂的事故都能修复，就连不可饶恕咒，也要依靠施咒人的决心和魔力才能获得效果。而战争，枪支弹药，只会带来不可逆的伤痕。

离开教室前，大家仍然兴致勃勃讨论不可饶恕咒，穆迪仿佛进行了相当成功的表演。她瞥见哈利木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赫敏嘴角下垂，也是一脸不轻松。她起身，看见布雷斯坐在最后一排，神色淡而嘲讽。

她始终无法忘记穆迪施咒时，眼中的残忍快意。这种不正常的近乎癫狂的情绪流露，让她有理由对穆迪泛起些许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