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有深意,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闵玧其身上。
曾有人视任何有能力与其匹敌的人为竞争者,利欲熏心,惯常的慎之又慎,无时无刻不在盘算谋划。
郑号锡“刚才父亲说要给她找个夫婿,还不舍得嫁出?”
闵玧其不甚在意地捥了捥袖子,他向来不在乎所谓权势,转身便要离场。
世上也确实有人生来的清高自傲,视财如虚无。
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他身家彰显,无所不有。
这种人总是遭人嫉妒的。
可他们无惧流言蜚语,无惧恶意眼神,
在这苦乐不均的世界,逆水行舟,千姿百态,叫人生羡。
殊不知人家也是在这凄风苦雨中胜出,自成一派。
没经历过,你有什么资格嫉妒人家的无所谓?
闵玧其“与我无关。”
他生性凉薄,人比酒清。
朴智旻是避难所,
田柾国是撩人日阳,
金泰亨是人间理想,
他们,
是你的救赎。
愿你百岁无忧,
愿所有的阿米得偿所愿,
一世安然。
荆棘满途又如何?
她偏要披荆斩棘。
容貌惊艳绝绝的少女漫不经心地坐在秋千上,权贵之家就是不同凡响,一个秋千上还宝石点缀,奢华过分。
秋千在小幅度摇摆,她双脚离了地。
这艳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所谓父亲惦记家产防备着老爷子的两个养子,
闵玧其,
郑号锡,
他每个都忌惮,每个都除之而后快。
艳栖双手扶着秋千绳锁,父亲要她讨老爷子欢心,这样老爷子就会让他继承权势,依她看,父亲疑心太重,爷爷只他和她一子一孙,养子怎么可能?
不过养子有心也不是不可能。
田柾国“怎么不进去?”
错不及防地被人挡住了昏黄光影,像她沟沟坎坎的一生,一着不慎便会满盘皆输,失去光影,摔个支离破碎,难凑成圆。
她浅浅抬眸,入目一个眉目清逸,唇红齿白的少年,漆黑发亮的眸子光影之下炯炯有神,干净纯粹无半点浊气,似不染尘俗的富家公子。
华贵衣服,
龙章凤姿,
举手投足间尽是权门子弟浑然天成的贵气优越,好似生来便高坐云巅,俯视人间。
一身浩然正气,金迷纸醉中的汩汩清流,纯白到让人生羡。
艳栖“不想进。”
进去?
里头笙歌鼎沸,都是上层人之间的虚伪矫情,她一个人离群索居惯了,以前是攀不上,现在是看不上。
冷冷清清的,多适合她啊,前生孤立无援,逆行无途。
唯一的火树银花也早已消散夜星之间,犹如井底那只孤独的蛙,只有那一小方天地为伴,四周是妄图淹没它的深水,刺骨寒冷,四周是坚硬冰冷的石壁。
浅浅一声蛙叫,
井底回音重重,
却不寒而栗,
那一小方天地也始终只它一只蛙。
来路也无他物相伴,那偶尔啼鸣而过的飞鸟,它们判若天渊,无穷高的云天,深底之蛙,了无救赎,乍一看的无牵无挂,
又有谁知它孤独?
艳栖“无聊。”
唇红齿白的少年,见多了娇里娇气的千金,矫揉造作的小姐,少女这样的,缺席自己的礼宴倒是头一回见,顿时来了兴致。
养尊处优的小太子初遇面目全非的深海之鱼,
从未见过的新奇,
一时兴起,
心生异念。
百无聊赖之中倏生一抹风情,从此他视她掌中珍宝。
千丝万缕之后更是割舍不下,从此风雨飘摇路,他为她渡。
寒色无尽的缠绵旅途,伴侣若不是她才真正叫他心寒体冻。
它是寒蝉,
为它冬日啼鸣,
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相知,
妄图相守,
他想带她出深海,
他也曾带她出深海。
他嘴角一抹暖阳笑意,言语赤诚。
田柾国“我帮你推吧。”
她定定地看他,不言语,她已经受不住心动了。
放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