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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魔道之忘尘

兰室

众人默默地进入兰室,默默地各自挑了位置坐好,默契地空出了蓝忘机周围那一片书案。

蓝启仁既高且瘦,腰杆笔直。虽然满脸黑山羊须,应当不怎么老。姑苏蓝氏出美男,应当也不怎么丑,但周身一股老气横秋、迂腐死板之气,叫他一声老头毫不违和。他手持一只卷轴进来,打开后滚了一地,他竟然就拿着这只卷轴开始讲蓝家家规。

在座的少年们个个听得脸色发青,唯有蓝婴和蓝湛面不改色,神情专注和严肃

忽然,前方蓝启仁把卷轴一摔,冷笑道:“刻在石壁上,没有人看。所以我才一条一条复述一次,看看还有谁借口不知道而犯禁。既然这样也有人心不在焉。那好,我便讲些别的。”

蓝启仁摸了摸山羊胡,道:“聂怀桑”

“在”

“我问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聂怀桑软软弱弱道:“应当 不是吧”

“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先生,学生不知”

“坐下吧,江澄”

江澄正在盯着蓝婴,突然一声江澄,回过神来,赶忙站起身

“学生在”

“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屠夫。”

“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

“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他这厢对答如流,在座其他子弟却听得心头跌宕起伏,心有侥幸的同时祈祷他千万别犯难,务必一直答下去,千万不要让蓝启仁有机会抽点其他人。蓝启仁却道:“身为云梦江氏子弟,这些早都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我再问你,如何区分妖魔鬼怪?”

“额…不知”江澄脸色微变

“尘语,你来回答”

蓝婴站起身来,微微颔首,答道:“回先生: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蓝启仁看着蓝尘语这般对答如流,心中不免很满意,道:“不错,坐下。忘机,我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蓝忘机颔首示礼,淡声道:“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 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蓝启仁满意点头,道:“一字不差。”顿了顿,略微思索一番,看向众人,又道:“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自满骄傲,迟早会自取其辱。”

江澄听完这话后脸色彻底变了,他明白蓝启仁这是在说他,因此对蓝婴和蓝湛的敌意又多了一分

再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蓝启仁宣布下课后便离开了

江澄恨恨的看了一眼蓝婴和蓝湛,转身离开

江厌离叹了一口气,也跟着离去

聂怀桑躲在扇后轻笑了一下,叫道:“诶,尘语”

“嗯?怀桑,何事?”蓝婴转过头

“去玩儿不?”聂怀桑偷偷的对她说,这些年来,聂怀桑一来,蓝尘语带着他在云深不知处没少皮

“嗯?不了不了,还有事”本来刚想说‘好’的蓝婴在看到蓝湛的眼神后果断拒绝:额呵呵呵,我不敢了

蓝婴和蓝湛并肩离开兰室,去了藏书阁,一路上,蓝婴一句话也没说

到了藏书阁,两人各自拿出藏书抄录,蓝婴时不时往蓝湛那边望去

终于,忍不住了,起身走向他:“阿湛哥哥”

蓝湛偏头

“蓝二哥哥”蓝婴使劲憋出特别温柔的声音

蓝湛抬起头来,就这么看着她

“二哥哥,你是不是吃醋啦?”蓝婴勾唇一笑,狡黠的道

“没有”蓝湛低头

“好啦二哥哥,怀桑只是想和我去玩儿啦,二哥哥,别醋啦”蓝婴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笑嘻嘻的说着

“阿婴,往后不许靠他们太近”蓝湛停下笔,揽住蓝婴的腰

“好~”蓝婴笑着回答

蓝湛听到后满意的将人抱在怀中,蓝婴在他怀里拱了拱,也抱紧了他

这日,刚从彩衣镇回来的蓝涣没有休息就去找了蓝婴和蓝湛

兰室外的石路,蓝婴和蓝湛正想去藏书阁继续抄录书籍,蓝涣来到了他们身边:“忘机,阿语”

“兄长”

“涣哥哥”

二人对他行了一礼

“忘机,阿语,近日彩衣镇受水祟的侵扰,镇上的人来云深不知处请我们去除水祟,我方才已经去看过一遍了,似乎不是简单的水鬼,因而来寻你二人一同前去”蓝涣嘴角啜着一抹微笑,与平日的似有不同,似乎是多了一分欢愉

“既如此,这便走吧”

三人刚想离开,兰室内出来一群人叫住了他们

“泽芜君,可否捎上我?”是江澄

蓝涣笑而不语,蓝湛道:“不合规矩”

“应当没什么不合规矩吧?我们在云梦经常捉水鬼。何况这几天也不用听学。”

云梦多湖多水,盛产水祟,江家人对此确实拿手,江澄也想在蓝婴面前出头,好让她明白自己的厉害

“不必。姑苏蓝氏也……”蓝忘机还没说完,蓝曦臣笑着道:“也好,那多谢了。准备一下,一同出发吧。怀桑可要同去?”

聂怀桑虽然想跟着一起去凑热闹,但遇见蓝涣便想起自家大哥,心中犯怵,不敢贪玩,道:“曦臣哥哥,我不去了,我回去温习……”如此作态,巴望下次蓝曦臣能在他大哥面前多说几句好话。

水鬼作祟之地名为彩衣镇,距云深不知处二十里有余。

彩衣镇水路贯通,不知是小城中交织着密布的河网,还是蜘蛛网般的水路两岸密密贴着民居。白墙灰瓦,河道里挤满了船只和筐筐篓篓、男男女女。花卉蔬果,竹刻糕点,豆茶丝绵,沿河买卖。

他们一行人不做多停留,乘了十几条细瘦的小船,朝水祟聚集地划去。

渐渐地两岸民居越来越少,河道也静谧起来。

这条河道通往前方一片大湖泊,名叫碧灵湖。

彩衣镇数十年来从未有水鬼作祟,近几个月却有人在这条河道和碧灵湖频频落水,货船也莫名沉水。

前几日,蓝曦臣在此布阵撒网,本以为能捉住一两只,谁料想一连捉了十几只水鬼。将尸体面目洗净带往附近镇上询问,竟有好些尸体没人认领,当地无人认识。

昨日再次布阵,居然又捉住不少。蓝曦臣虽持有玉箫‘裂冰’,但蓝家的破障音入水,威力削弱过半,恐怕难以应付数量众多的水祟。

就在此时,蓝尘语一低头,刚好能看见蓝忘机所乘那艘船的船底,心念一动,叫道:“阿湛哥哥”

蓝忘机会意,跳到蓝尘语的船上。

然后,蓝尘语在那只船的船舷上踢了一脚,竹蒿一挑,将船只翻了个面,露出船底。

而船底的木板上,竟牢牢扒着三只面目浮肿、皮肤死白的水鬼!

离得近的门生立即将这三只制住了。

蓝涣笑道:“阿语,你怎知它们在船底的?”

蓝尘语道:“吃水不对。”

蓝湛和蓝涣一下子就懂了。

这时,他们之前撒的网动了,网绳急剧一阵抖动。

水草般的浓密长发在数十艘小船边齐齐翻涌,一双双惨白的手掌扒上了船舷。

蓝忘机反手拔剑,避尘出鞘,削断了船舷左侧十几只手腕,只留下手指深深抠入木中的手掌。蓝尘语也拔剑,忘尘出鞘,一道红光闪过,方才那一剑出的极快,蓝忘机刚想去斩右侧的,忘尘便已回鞘,水中异动止息网绳也重新平静下来“阿湛哥哥,没事吧?”蓝尘语问道。

“无事。“蓝忘机平淡地说。

此时,碧绿的湖水中,一片长长的黑影绕着小船一闪而过。

“又来了。”金子轩看着湖中黑黑的一片,忍不住说道。

“我们这边也有。”几位门生说道。

那边水中也是一片黑影一翻而过,数只细舟拖着网飞驶而去,却是什么也没网住。

“阿湛哥哥,左边!”

蓝湛手中的避尘应声出鞘,刺入水中。片刻之后,又锐啸着从河中飞出,带起一道水虹。却是什么也没刺中。

他握剑在手,神色凝肃,正要开口,一旁另一名门生也飞出长剑,朝河水中一条倏地游过的黑影刺去。

可他这一剑入水之后,却再也没有出来。催动剑诀,再三回召,也没有任何东西从水里被召出。他那把剑竟像是被湖水吞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名门生瞧着是个与他们差不多大的少年,失了佩剑,脸越来越白。一旁有年长的门生道:“苏涉,目下都没查清水里是什么东西,你为何擅自催剑入水?”

苏涉像有些发慌,神色却还算镇定:“我见二公子也催剑入水……”

他没说完便明白过来,这句话有多不知深浅。无论是蓝忘机,还是避尘,都不是旁人能比的。蓝忘机可以在不明敌物之时召剑入水,无事,其他人却不一定。他脸色苍白里又透出些羞耻的红,仿佛受到了什么侮辱,瞅了蓝忘机一眼。蓝忘机却没看他,凝神望水

此时,船只已飘至碧灵湖的中心。湖水颜色极深,墨绿墨绿。

忽然,蓝湛微微抬头,道:“现在立刻回去。”

蓝涣不解道:“为何?”

蓝婴道:“水中之物是故意把船引到碧灵湖中心来的。”

话音刚落,所有人感觉船身猛地一沉。“快!御剑”蓝婴声音有些急促

江澄本不想理她,但看到湖面后也不得不御剑起身

水流迅速蔓延入船,蓝婴忽然发现,碧灵湖的湖水已经不是墨绿色了,而是接近黑色。尤其是接近湖中心的地方,仿佛翻腾着一股汹涌的墨泉。十几只船正在原地打转,四周不知不觉生出了一个巨大漩涡,缓缓旋转。船只边转边往下沉,就像要被一只黑色的巨嘴吸下去!

登时出鞘声铮铮响成一片,各人陆陆续续御剑而起。

蓝婴已升到空中,俯首下望,却见那名驱剑入水的门生苏涉站的船板已被吞下了碧灵湖,他双膝过水,满面惊慌却也没出声呼救,不知是不是吓到了。蓝婴不假思索一弯腰、一伸手,揪住他的领子,忘尘剑多带了一个人,虽有不稳,然而仍在上升。可没上升多久,从苏涉那边忽然传来一股大力,险些将蓝婴从剑上拉下来。

苏涉的下半身已没入湖中那个黑色漩涡里,漩涡愈转愈急,他的身体也愈沉愈深,仿佛什么东西潜伏在水底,正抱着他的腿往下拖。

从碧灵湖里传来的吸力越来越大,蓝婴这把剑胜在轻灵奇巧,恰恰弱在力量不足,几乎生生被压到了逼近湖面的低空。她一边稳住身体,一边双手并用揪住苏涉的后领,但还是隐隐有下降的趋势,突然间,一只大手环住了她的腰,蓝婴的身体被人腾空抱了起来。

她扭头一看,蓝湛正单手抱住她,而她揪着苏涉的后领。一个人、一把剑,承受了三个人的重量,同时与湖中不明怪力抗衡,他们的位置却仍在稳稳地升高、升高。

一行人御剑迅速撤离碧灵湖,落到岸上。蓝婴放开揪着苏涉的手,从蓝湛的怀抱中脱身出来,从从容容地转身,对蓝涣道:“涣哥哥,是水行渊。”

蓝涣摇头:“这便棘手了。”

“水行渊”这个名字一出来,众人心中明了。碧灵湖和这条河道里最可怕的不是什么水鬼,而是在里面流动的水。

有些河流或湖泊因地势或水流原因,经常发生沉船或者活人落水,久而久之,那片水域便会养出了性子。就像被娇惯了的小姐不肯短了锦衣玉食,隔一段时间就要有货船和活人沉水献祭。如果没有,便要作怪自行索取。

彩衣镇一带的人都熟谙水性,从来极少有沉船或落水惨事,这附近不可能养得出水行渊。既然水行渊在此出现了,只有一种可能:它是从别的地方被赶过来的。

水行渊一旦养成,那便是整片水域都变成了一个怪物,极难除去。除非把水抽干,打捞干净所有沉水的人和物,暴晒河床三年五载。而这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不过,却有一个损人利己的法子可以解一时之忧、一方之患。那就是把它驱赶到别的河流和湖泊里,叫它去祸害别处。

蓝湛问道:“兄长,近日有什么地方受过水行渊之扰?”

蓝涣指了指天。

他指的不是别的什么,正是太阳。蓝婴与蓝湛对视一眼,心中明了:“岐山温氏。”

仙门之中,大小世家,星罗棋布,数不胜数。然而在此之上,有一个绝对凌驾于它们的庞然大物,岐山温氏。

温氏以太阳为家纹,意喻“与日争辉,与日同寿”,仙府占地甚广,可比一城,名为不夜天,又称“不夜仙都”。据说城中无黑夜。说它是庞然大物,因为无论门生人数、力量、土地、仙器,其他家族都是望尘莫及,没有能与之抗衡者。不少修仙之人都以位居温氏客卿为无上荣耀。以温氏行事的风格,彩衣镇的水行渊,极有可能就是他们赶过来的。

虽然已知此地水祟根源,众人却反而默然了。若是温家人干的,无论怎么控诉谴责,也是于事无补的。首先他家不会承认,其次也不会有任何补偿。

一名门生不忿道:“他家把水行渊赶到这里来,可要害惨彩衣镇了。若是水行渊长大了,扩散到镇上的河道里,那么多人,就会天天都在一个怪物身上讨生活,这真是……”

摊上这种别人扔过来的疑难杂症,姑苏蓝氏从此以后必然麻烦不断,蓝涣叹道:“罢了,罢了,回镇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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