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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血祭

说誓说盟

  作者:鹭离森_K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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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得远处几声咆哮,虽然与对面高台远得正常视觉已经不可企及,但还是感觉腥风四起拂面而过。所有人都被这吼叫声惊得顿住了,吴邪端起望远镜仔细地观看着对面,依旧是窥不见全貌,只能隐隐看见怪物龇着牙,口若血盆,嘴边的涎液跟着呼出的气流晃动着,獠牙不断地颤抖,四五只汇聚在一起,踩踏得高台上的尘土、碎石不断地往下掉落。“这究竟是什么怪物?”吴邪脸上虽然淡然,但声音却有些微微发紧。

  

  贡布并没有搭话,他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从被那怪物抓烂的袍子上扯下一块布,盖在自己手里那把染上污浊的血迹和黏液的刀身上,用手使劲一抹,刀身就如暗蓝色的湖水一般映出人影;贡布手上的这把刀让吴邪觉得似曾相识,却又并不相同,这样削铁如泥,扎在地上铿锵作响的宝刀,吴邪真没见过几把,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闷油瓶在蛇沼鬼城,因为他一时着急而丢掉的那把黑金古刀。

  

  但仔细定眼看了看却又十分不相同,贡布这刀很是不起眼,与黑金古刀相比要低调、内敛许多,漆黑的刀鞘,漆黑的刀柄,刀柄上缠着的布条已经被握得油亮,刀身也几乎是漆黑的,有些泛着墨蓝色的光。看着贡布像是呵护孩子一样,将那刀反复擦拭好,然后收回刀鞘,别在身后用袍子掩住;吴邪实在是不由得有些着急,便再次追问着:“那究竟是什么怪物?从哪里来的。是不是雪原上的那种?”

  

  “小东家啊,你的问题是真多呀……难怪你三叔跟我形容你,是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说你总是好奇心太重,非得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撞南墙不回头。是什么告诉你也没用,只是和雪原上的并不是一种。”贡布插着腰,歪着脑袋,眯着眼睛上下地打量着吴邪,丝毫没考虑到自己的话会让吴邪心惊肉跳到什么程度。吴邪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竟然显得苍白,苍白得几乎透明一般,眼角在不断地微微抽动,嘴巴想说什么,又感觉张不开嘴,内心鼓动着……这家伙竟然认识我三叔!“怎么,我认识你三叔,让你这么不可思议么?”贡布笑着走上前去,靠在吴邪耳边小声地戏谑道,大家都散开来观察周围的环境,并没有人注意到吴邪站在贡布旁边脸色极其地难看。“你……你到底是谁!”吴邪压着嗓子,声音都有些变了。

  

  “我是谁,对你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曾欠你三叔一个极小的人情,他与我有个协议。他早猜到有朝一日你会查到这儿来,便托我给你带句话。而受人所托,我恰好也要保护那孩子。”贡布挑着眉毛看了看不远处张日山怀里搂着的梁湾,拍了拍吴邪的肩膀,便转身走了。吴邪看着他转身离开,心里怒骂道,三叔给我到底带了什么话呀,不说清楚就走,说一半藏一半,憋死你得了!“这话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得你自己听。”贡布走了没两步扭过头,笑着撩起袍子,指了指腰间和那柄刀拴在一起的一个青绿色的广口玉制葫芦。胖子被贡布的话引得回了头,插着嘴问道:“你俩聊啥呢,啥话呀!”从贡布为了让大家走,自己主动留下,还孤身犯险屠了一头六爪怪兽,胖子内心就对贡布生出了一种佩服,暗地里觉得没准贡布和小哥都能打个平手,又觉得贡布对冰窟的机关了解如此了解,显得十分可靠,所以态度不自觉地就变得柔和了些许。

  

  吴邪三两步追上了贡布,伸手就要去拽他腰间的那个玉葫芦,却被贡布一个闪身给躲开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小东家,你要有点耐心!”贡布说完头也没回地就朝着梁湾和张日山走过去,吴邪脑子里已经理顺的思路全完被击得稀碎,成了一些根本无法拼合的碎片,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认识我三叔的!为什么这个人这么厉害,却不出手救那个脚夫和仁增?为什么明明知道鸾鸟会烧死人,却不开口阻止?为什么对机关的解法了如指掌,却迟迟不说,非得等我们自己察觉?

  

  再想下去吴邪感觉自己脑子都要爆炸了,为什么总是到了问题快要解出来的时候,就会有新的问题出现,一重一重把之前的那个秘密包裹得更加紧密。贡布走到张日山面前,屈膝半蹲凝视着他怀里浅闭着双眼的梁湾,没什么情绪地说:“这小姑娘……不,你……夫人,没事吧……这里不是人该坐的地方,带她到那边歇一下吧。”张日山低头看了一下他们靠坐的石台子,暗自骂自己,果然是关心则乱。这石台已经被陈年的血液浸染得有些发黑,环顾四周,围墙下堆满了动物尸骨,尸骨有的看起来像是羊,有的看起来大一些,可能是牛,还有一些零七八碎的碎骨头渣子。原来他俩靠坐的地方,竟然是斩杀祭祀品的斩头台。

  

  张日山矮身将梁湾拦腰抱起,带到贡布指的一个圆形的石垫上,坐下来,抬头问起:“那怪物究竟是什么?”贡布并没跟过去只是站在原来的位置观察着,就好像他很久没来,已经忘了该如何操作一样,然后扭过头:“那怪物没名字,很久很久之前就有了,久得就好像西王母的鸡冠蛇,不过杀得也不剩几只了,不需要再有名字了。这地方和我上次来不太一样了……”贡布总是话里有话,什么话都不明说,这点让张日山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想开口继续问,又觉得他笃定不说,自己开口问也是徒劳,何必浪费口舌不如静观其变。眼前这个人就好像是个引路人一般,只在关键的点才会出手,否则就静观事态发展,绝不影响原本的局势,总觉得他们这些人好似入了一个早就布好的大局,无一例外地成为了这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只能被操控,被驱使。

  

  “那你上次来……是什么时候……”梁湾大概是恢复过来些精神了,从张日山的怀里轻轻挣脱出来,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贡布,之前没仔细看过,现在看他竟有些说不出来的眼熟。“很久了,久到自己都要记不清了喽,这个台子是个献祭的祭台,这高台中心的内部结构是个平衡装置,需要相同比重的液体,流进凹槽,最后顺着这个小孔和地面的三个小孔流进高台内部,才能触发机关,只不过这里的结构似乎与之前有些不一样,地面的小孔都不见了,我有些拿不准。”贡布用手指轻轻摩擦着斩头台上的那个小孔,闭上了眼睛一副思索的模样。

  

  “为什么一定是血液啊?不能是同比重的水或者其他的液体?”苏万边说着,边走过来将一瓶水递到梁湾面前,却被张日山先接了过去,拧开了才又递还到梁湾手上。“血液和水的密度不同,所以只能是血液,不能是水,也不能是任何其他的液体。这是一个非常精确的平衡机关,血液的多少,血液流动的速度,血液挂壁从开始到最后所剩多少,其他液体无法代替。”贡布看着他们三个人笑着摇摇头,继续转过去盯着地上犹如迷宫一样繁复的凹槽,心里暗忖,这地板的结构做了调整,看来康巴落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怎么会有人设计这么变态的机关……”苏万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一样,一副根本无法理解的样子。“献祭无论是在康巴落的传统里,还是其他藏族人的传统里,亦或者是汉人的传统里,都是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山海经不也记载,祭不同的神,要对应不同的祭品么。他们改变了凹槽的结构,就是不想你们继续再往前走了。”贡布轻轻地拍了拍手上的土,蹲在地上看了看。

  

  “照你这么说,我们也得给这儿的神上供了?”黑瞎子蹲在旁边一块高一些的石头上,俯视着贡布。“我们又没有羊,也没有牛,怎么献祭呀?”杨好仰头看着黑瞎子,一脸的无可奈何,这不瞎了么,那么远的路就算真要背头羊过来,那羊也冻得邦邦硬了,哪还有血。“哎呀!这真是前路迷惘,后有追兵。难办!”白蛇放下手上的望远镜,指了指对岸的那些血盆巨口。此时,站在陆晓瑜身后的伊森从腰间拔出自己的弩,单手握住对着吴邪他们队伍里一个年轻的脚夫,用很生硬的中文说:“我们……还……有……人!”吓得那个脚夫连忙往后退,用藏语对着贡布和周围人的求救。距离最近的张日山快速地闪身挡在那个人面前,伊森只用荷兰语说了一个单词,陆晓瑜听了大叫:“快闪开,他说……抱歉!”话没说完,伊森手上的弩箭已经弹射出来,从弓弦上飞出,直奔着张日山去了,大家都以为罗雀会出手护主,但罗雀只是站在那双手抱肩,仿佛他知道这箭根本伤不了张日山一般,泰然自若。

  

  那箭短距离内快得似乎连肉眼都捕捉不到,只能感觉到一阵尖锐的风刺过去;张日山却很轻松地微微侧身便躲过了弩箭,身体都没有大的幅度变化,伸出两根手指稳稳夹住从自己面前经过的弩箭,向着反方向的伊森轻轻甩了过去;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人高马大的荷兰毛鬼子伊森便失了一只眼,已经捂着脸应声跪倒在地上哀嚎起来,张日山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连个大气都没喘,只轻轻掸了一下衣袖上的尘土,便背着手立在那里,眼神冷冽带着杀机地盯着在地上翻滚的伊森。

  

  “这速度,太快了吧,简直跟那怪物没分别……”黎簇靠着杨好,挑着眉看着张日山,张日山的身手,黎簇还是第一次见,不禁啧啧称奇。张日山如行云流水的一系列动作让杨好想起,他徒手夺飞刀救自己的那次,自己也是惊得浑身僵硬和今天一般无二。“还是这么能打!好帅啊!”梁湾负着双手,得意洋洋地信步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己的丈夫,轻笑着朝黎簇挑衅道:“别人都说你是个怪物,可我觉得你不但不怪,还好看得不得了!”黎簇翻了个白眼,不说话望了望四周,除了他们所在的地方,大家就好像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口袋里,一片黑漆漆的,看不真切。

  

  “难道我们就,被困在这里了吗?没有别的方法吗?咳……咳咳……”王盟扶着自己的胸口咳嗽两声,旁边的坎肩朝空中打了两枚照明弹,但对面就像是罩着一层黑色的浓雾一样,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照亮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和他们走过的悬崖。“没用的,触发不了机关,什么都不会让你看到。别浪费照明弹了。”贡布挡住正要放第三枪的坎肩,然后接着朝桥柱的位置走去,曲着手指点了一下对面的怪物:“献祭是小事,不还有它们么,搞清楚结构,使机栝正常运行,才是最重要的。”吴邪转念一想,确实是这样,虽然放怪物过来免不了一场恶战,但这血可就是要多少有多少了,点点头,低下身仔细看着脚下凹槽的纹路。

  

  张日山环着刻满凹槽的石板走着,每一块都看得非常仔细,中心高一些的石槽是圆形的,底下一层是长方形的,看着要比上面圆形石槽新了许多,总共由二十块小方格组成,走了一圈到吴邪的位置也低下身小声地告诉吴邪自己所看到的,吴邪听罢大叫一声:“我知道了!”然后就开始在长方形的那层上面,用手摸索着每一块石板,来回地敲击着,搞得大家摸不到头脑。“吴邪你又搞啥幺蛾子……”胖子虽然嘴上调侃吴邪,但心里知道吴邪原本就总是异常执着于这些机关的解密,一定是又有了什么奇怪的想法。

  

  那半大的凤凰长鸣一声,从燃着烈火的高墙上浴火而行,一跃腾起,扑棱着翅膀,像是一块石头死死地砸了下来,击碎了地板周边的一小块,随后旋身快速地拍了两下,低飞滑行落在了梁湾旁边的石垫上,就好像普通禽类一样脖子一缩一缩的甚是好玩。“妈呀,敲碎了,这还怎么玩儿啊。鸟爷你真会添乱……”胖子看罢用手重重地拍了自己脑门一下,哀嚎了一声。张日山看着胖子,呜呼哀哉的模样竟突然忍不住笑了,还有些笑出了声,梁湾好奇地盯着张日山的脸看了看,也跟着笑了,思忖着,看来,这个胖子的脾性还挺对张日山的笑点,这是什么恶趣味。

  

  贡布走过去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拉着他向后几步,远观着长方形的石槽:“你看看,这是什么!”胖子眯着眼睛盯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什么花样,就见吴邪开始用手抠着其他的石板,一块一块地往边上挪着,露出镶嵌的浅槽。直到此时胖子终于看出来个所以然,五块长方形,一个大块的正方形,四块小的长方形:“这是一个类似华容道的拼图啊。”贡布有些欣慰地点点头,他隐约记得血祭的孔洞,顶部有一个,地面有三个,其中一个在祭台后方正中间,剩下两个在对角,三个点连在一起,正面看去是个等边三角形,可是这次来不仅凹槽的形式改变了,底部的孔洞也一个都不见了。吴邪一个人按着自己的思路进行着操作,大家都屏气凝神不敢打扰,就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挪动着嵌在地面上的石板,每到正确的位置都能听见类似解锁的声响,直到还差最大的那块他一个人实在是推不动,也挪不动了,累得瘫倒在地上,大叫着:“你们也太不仗义了,一个帮把手的人都没有!”

  

  张日山疾步过去,脚下生起风烟,看着更像是飘过去一般,一只脚抬起重重踏在祭台边助力,另一只脚狠狠地踹了一下那块大的石板,将它踹得滑动起来,移动到了正确的位置。只听着地面内的机括声咔哒、咔哒地响着,中间的斩头台微微下陷,对角和后方中间的位置升起了三块小石板,补上了缺失的部分,那三块小石板上正中间,各有一个贡布所说的孔洞。这下只剩最后一步就是引怪入瓮,以血祭神。大家站在高台的桥柱旁,遥望着对面蓄势待发的怪物,张日山转头,轻声问:“准备好了吗……”

  

  梁湾扶着他的肩膀用力地点了点头,张日山边向后退,边单手将她护在身后,并没有回头,柔声说着:“别怕!”梁湾禁不住笑起来,声音像泉水叮咚,溅起波澜湿润了张日山的心田,微皱着眉转过身,想开口问怎么到这个时候她还能笑得出来,但转过来后又觉得开口了,她仍会像在古潼京里一样说都要死了,还不能笑么?能跟你……正想着,梁湾开了口:“能跟你在一起,怎么样都是好的。”她眼神如碧波伴着清澈,含笑含俏,洋溢着满足的愉悦。默契如你我,冥冥之中心领神会,张日山嘴角扬起了弧度,岁月的长河惊涛骇浪,万丈迭起,无论在何方我仍要摆着一叶扁舟,乘风破浪,驶向我的故乡,我的你,不怕被倾覆,更不怕颠簸。你的一个笑容便能将人间地狱转变成心驰神往的桃源,你的一句话便能平息我生命中全部的曲折。爱这种东西着实可怕,不自觉地让你在我的世界里肆无忌惮而甘之如饴。一旦爱了,管他春生秋杀,冬日夏云,日居月诸,时岁枯荣,你是我今生无论在哪里都忘不掉的人,不知该如何去深爱,因为就算是倾注了永生都显得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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