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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新娘回门

说誓说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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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湾养父母的家就在北京一处老旧的铁路家属楼里,站在小区里的梁湾显得有点手足无措,踌躇着:“真的要上去吗?你确定?”张日山走过来,身后跟着拎着好像是礼品一样的盒子的罗雀:“来都来了当然要上去了,夫人……带路吧。”梁湾显得有些磨磨唧唧的,踏着小碎步,不满地磨叨:“来干嘛呢,你说你,来了要怎么称呼呢?万一被撵出来,多尴尬,其实不来也可以的么……”张日山眼里的梁湾从来都像个勇往直前的壮士,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反而有些好笑,一把牵住她的手:“没关系的……安心。”阳光里相视一笑,默契如常。

  

  走了一阵子,梁湾在最靠里面的一栋楼门前停下,不吭声低着头。“上去吧。”他们在小区里晃悠的时间着实有点久,其实张日山在第一次调查梁湾的时候就已经查到她养父母家在哪儿了,他这么由着梁湾带着他慢悠悠地乱转,是因为觉得梁湾养父母对她造成的心理阴影可能真的有些大,所以想让她多缓一阵,别那么紧张。“呼……恩。”梁湾深呼吸一口气,而后坚决地点一下头,拽着张日山就上了楼。楼是很老旧的板儿楼,没有电梯,他们一圈一圈地上了四楼,梁湾指了指楼梯右侧的门。门是深绿色的,上面挂着一层灰尘,旁边的墙壁贴满了小广告。罗雀走上前去轻轻叩响了那绿色的铁门。咚……咚……咚。敲门声让梁湾陷入了回忆的漩涡,还记得最激烈的那次冲突,是因为自己背部无缘无故出现的纹身,养母说了许多难以入耳的话,还打了她,从此之后她再也没有回来过;对于她而言这个纹身的存在很矛盾,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纹身也许养母能对她好一点,多一点关怀;但如果没有这个纹身张日山也不会出现在梁湾的生命里,自己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也许随便找个人嫁了,然后像其他夫妻一样平淡又乏味地过完一生,而如今还好,那个人是他。张日山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拍醒了正在走神的梁湾:“家里好像没人……”

  

  大概是因为敲门声太大了,对面的人家打开了门:“你们找谁?”梁湾转过去头,邻居家的奶奶也还是她印象中的那个邻居:“李奶奶,您还认不认识我,我是梁湾啊。”邻居的奶奶走近,揉了揉眼睛,定了一秒,有些兴奋地一把抓住梁湾的手高兴地叫道:“梁湾啊,好久不见你了。”

  

  “你今天回家,有事啊。你家里很久都没人回来了,要不带你朋友来我家坐坐。”面对邻居李奶奶的热情梁湾心中有些为难,不好意思地推拒着,声音怯怯的,张口支吾:“嗯……不了……谢谢您。”然后就转过身搭上张日山的胳膊要走,此时有人踏着闷闷的脚步声上了楼。

  

  “梁……湾?”一个身穿黑色套装的女人,大概看着五六十岁上下,与资料照片里的养母模样相比,老得似乎有点快;她头发有些稀疏,露出白惨惨的头皮,两鬓发白,眼眶凹陷无神。梁湾愣了一下,站在楼梯上居高看着这个女人,许久不见这个人已经瘦得脱了形,干瘪得一点也不像她那个年纪的人,脸色黄而泛青,她只觉得这个曾经对她十分刻薄的女人是老得有点快;不过许久不见心底还是感慨万分,眼内有些闪烁,极为生涩地叫着:“妈,您回来了……?”女人并不像梁湾那样百感交集,没有搭理她,默默地继续上楼,穿过他们三个人,走到门边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扭动门锁,声音有些冷冽:“你,回来有什么事么?”

  

  “我……结婚了,这位是……我先生张日山,他想过来拜会一下你们。”梁湾勾起张日山的胳膊,冷淡而礼貌地向她养母介绍着他。

  

  “哦,你结婚了?”梁湾的养母把门打开。罗雀走到近前把手里提的礼物递到她面前。“梁夫人,很抱歉,我和梁湾结婚比较突然,没有提前通知是我的过失,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还望笑纳。”张日山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变化,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梁湾有些惧怕这个女人,想必在这里生活的日子用寄人篱下这个词是说不清楚的。

  

  女人抱着臂膀并没有接,极为不乐意地说:“……进来吧。”罗雀默默地把东西放在了门边,张日山朝他点了下头,他便转身下了楼,而后张日山自己先跟着梁湾的养母进了门。“李奶奶,她回来了,我们就不打扰了。”梁湾急匆匆地和邻居告了别,小跑着也跟着进去了。

  

  进门之后梁夫人先是迅速地收拾着餐边柜上的东西,然后又有些仓皇地关上了书房的门。大概是因为他和梁湾的到来让这个女人有些不满,所以给口水的招待都省了,自顾自地坐在他们对面的藤椅上,右手护住左手轻轻地搓着,用眼神示意:“坐吧。”而后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他俩,大家都僵持着,屋子里静得连根针掉下去都能听到,有些尴尬。“嗯……我……我爸他呢?还在小站上上班吗?”梁湾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尴尬。“嗯……是啊。你们认识多久就结婚了。”梁夫人淡淡的,看起来并不欢迎他们。“我们……闪婚,闪婚。”梁湾有点语无伦次,求助一般地转过头看着旁边不动声色的张日山。“我们认识还算有些时间了,只是结婚有些突然。”张日山拉起梁湾的手,轻轻地用力,安抚着她的紧张感;而梁湾的眼神却在问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嗯……你先到车上去吧,我有些话想单独和梁夫人说。”张日山抬手摸了摸梁湾的后脑勺,听他这么说梁湾有些错愕,但还是很听话地点了点头,开门出去了。“我来这里,并不只是为了探望她的养父母,还有些其他的原因,不如开诚布公地讲。”待梁湾把门合住,噔噔噔下楼的声音越来越远,张日山盯着梁夫人的脸,总觉她阴郁得有点诡异。

  

  “……其他原因?”梁夫人警惕地眯起了双眼,身体也跟着紧绷。“梁湾的养父不是在上班而是去世了,为什么不告诉她?”一进门张日山就注意到了丢在餐边柜角落里的黑色的、上面写着孝字的小袖章,又透过书房门缝里瞥见一个中年男人的遗像,遗像里的那个男人正是梁湾的养父。

  

  “我……你,我是怕她伤心,一下子接受不了,毕竟她和她爸爸比较亲么。”听着张日山的话梁夫人心里一紧,想质问但又有些颓然,生涩地笑了笑,搓了搓手,抱着臂膀,防备的姿态。“你不说,也没关系。这也不是我想知道的重点,我想知道,梁湾是几岁被你们领养的。我找人查过她资料里的孤儿院,那里根本没有这个孩子。”

  

  梁夫人听罢像是松了口气,好像又没那么紧张了:“我丈夫是京广线沿线北京线路小站上的一个列车员,89年9月份一辆从拉萨来的列车突然临时停车在小站上整备。车走了之后,站台下面趴着一个十多岁的孩子,那孩子迷迷瞪瞪的还差点被后面的火车撞了,是我丈夫把她救上来,问她姓什么叫什么,她不仅不知道还说着一口奇怪的方言,没人听得懂。因为我不能生育所以一直没有孩子,我丈夫大概是思子心切就决定把这个孩子带回家了。那孩子失去了所有之前的记忆,我们带她去过医院,也没查出什么特别的问题。后来觉得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就决定领养她,孤儿院的资料是办理领养的时候托关系做的假身份。”听了梁湾养母的话就算没有十分的确定,也有七八分能确定那张老照片里的少女就是梁湾了,张日山声音又一次察觉不到地颤抖一下:“她当时的模样,是不是这样……”张日山把翻印的那张老照片的副本推到梁夫人面前。“啧啧,就是这个模样,脏兮兮的。”梁夫人伸着头看了看照片,丝毫不掩饰对梁湾的厌恶。

  

  沉默了一会儿,张日山盯着照片有些发呆。“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梁夫人有些怀疑地打量着毫无表情、凛若冰霜的张日山。“这些你告诉过她吗?她当时的衣物还在吗?”张日山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继续提着问题。

  

  “因为怕说穿,这件事情我们一直也没告诉过她;她当时穿的衣服早就扔掉了,破烂得不行。”有点急促地说着,梁夫人又习惯性地搓搓手指,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她左手的手指变形得有些厉害,骨结大得有些异于常人,皮肤龟裂泛黄,看着像是风化的树皮,指尖隐藏在右手手心里。“你确定,她当时所有的东西,你都扔了吗?”张日山抬起头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蹙着眉眯起眼睛,盯着她的左手,梁夫人突然身体跟着颤抖起来,双眼变得红彤彤的,布满了血丝,恶狠狠地说:“她就是颗灾星,她给我家带来的全是灾难,就是她害死我丈夫!”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愤怒,变得有些扭曲刺耳。她狼狈地直起身子,像筛糠一样不住地发抖,被护起来的左手咯吱作响,抬起脸,面容可怖,扭曲得不成人形,声音越发尖刻:“你是不是发现了,是不是知道了!都是梁湾的错!如果不是她,我就不会变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张日山迅速地站起身退开了几步,双手背在身后,戒备地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发狂的女人,冷笑道:“你一定是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不然何至于此!”此时椅子被凌空丢了过来,张日山只是稍一侧身便躲过了砸过来的椅子。此时梁夫人左手手臂的肌肉已经变形突起,突出的部分布满了青绿色的像是鳞甲一样的痂;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拉拽着朝张日山的胸口冲过去,张日山疾如旋踵闪身躲开,伸出右手猛力狠推了一掌,梁夫人整个人重重地撞到了墙上,额头渗着鲜血,左手却像是一头凶猛的怪兽,指甲像是尖牙一般,由于增长的速度太快指尖已经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你丈夫就是你杀的吧!如果你还想活,那就把东西交出来。”张日山厉声道,梁夫人靠着墙壁缓慢地站起来,右手从领口扯出来一条奇怪的项链,朝张日山丢过来,他抬手便接住了。她虚弱又惊慌地摇着头说:“我不是……我真的不想。我没想过这个东西……”摊开手,是一颗磨得发亮的透着氧化的绿色铜珠子,张日山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像是认识这件东西一样惊叫:“这东西……怎么会……真的是梁湾身上的么?”

  

  靠在墙边的梁夫人用右手死命地压着蠢蠢欲动的左手,低哑地小声道:“是……当时只觉得好看就带上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带上珠子人就越来越暴躁。”张日山端详着手里的铜珠子,蚕豆粒大小,上面刻着凤凰的标记,这个东西和自己几十年前在长沙青铜古墓里见到的那枚青乌子口中所含的陨铜压舌质地极为相似:“为什么知道这东西对你产生副作用,还要带着它?”此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张日山下意识转头,趁他一瞬间没防备,梁夫人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瞳孔微缩眼神冰冷如锥,犹如饿虎捕食一般扑过来就想把那条项链抢回去;张日山闪身跳开,梁夫人扑了个空朝着大门撞了过去。听见里面的打斗声,梁湾焦急无计,搓手顿脚地大叫着:“张日山?张日山!开门啊!”眼见着梁夫人就要把门给撞开,张日山扑过去腕中闪出寒光一记手刀狠狠地砍在梁夫人拽着门摇晃的左臂上,顿时听见她骨骼断裂的咯吱声;此时大门里面的门锁已经被撞裂:“别进来!”张日山心急如焚地提醒着梁湾,可已经为时已晚,大门被梁湾用力拽开,面对着屋里的一片狼藉,梁湾被吓得目瞪口呆,动弹不得。本以为骨头断裂梁夫人的左手不会再有什么行动,但就在梁湾发愣的瞬间,她又抬起左臂好像丝毫没受影响一般向着梁湾的脖颈抓过去,电光石火之间一根丝线从客厅方向直射过来绊住了梁夫人的手臂,将她拽得凌空飞起,狠狠地摔在地上被拖行到客厅,原来是罗雀破窗而入,牵制住了梁夫人。

  

  梁湾的一颗心瞬间落地,一个箭步冲到张日山面前,双手攥住他的肩膀,面色惨白如同心胆俱裂一般,嘴唇都在发抖:“你……怎么样!没事吧!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张日山用手抚了抚梁湾的后背,想告诉她真相,但转念又觉得她知道得越少越安全,不动声色地将陨铜珠子揣起来,一贯地平静,只说是因为进门就发现梁湾养父遗像,就此询问,养母露出破绽便恼羞成怒也要杀他。梁湾的养母此时已然疯癫,嘴巴里不住地呓语,左手被撞得血肉模糊,因为动静太大惊动了左邻右舍,所以张日山朝罗雀示意交给他让警察来处理,就带着吓得不住发抖的梁湾离开了。

  

  “怎么会呢?怎么会杀人呢?说不通啊。”梁湾披着盖毯坐在座位上,手里抱着一杯热咖啡,总算是有些缓过神,不住地疑问。张日山快速地转头看了看她,又继续转头开车,声音平缓:“没事了。别想了,世事无常,谁也不想这样。”其实他心里乱得好像一团麻,乱得找不到源头。照片背后写着摄于1917年照片里的梁湾已然是个十多岁的孩子,那辆临时整备的列车究竟拉的是什么东西,梁湾她又是怎么来到北京,又怎么会失去记忆的呢?最大的疑问是她为什么会有陨铜残片,莫不是陨铜的磁场影响她从而导致她失去记忆的么?这一刻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一筹莫展,原本以为随着线索查证下去谜团会一点一点地被揭开,但现在的状况是,谜团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究竟查下去是好还是坏,他有些茫然……

  

  对于梁湾,他本不想隐瞒,可后来觉得,有些事情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自己一个人闯。无论这命运是梁湾的还是他的,他都会一步一步地走出来,除非黄沙埋枯骨,只要他还活着就护她永世安稳。山有峰顶,海有彼岸,漫漫长途无论如何凶险,他坚信终有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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