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风扫过他们身边霜冻的枯草，芒草上的冰霜在日光下熠熠发光，冰冷无比，吹断了折草，也吹断了他们之间脆弱无比的一丝牵挂……

　　中丞府

　　李柏“喂，你到底怎么了？自打我嫁给你以后你就跟着那包黑子天天不着家，今天还一身酒气回来，出什么事了？”

方旭愁眉不展，

方旭“小柏，我过几天会去边关一趟，可能要有些日子没回来了。”

李柏“啊！你又要走啊，那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十个跑进跑出的娃娃。”

#方旭“小柏，等我帮包伯伯忙完这阵子再回来谈我们自己的事好不好？”

李柏“不好不好，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那包黑子要打一辈子光棍的，你跟他又不一样。”

#方旭“小柏，可是这事关重大……”

李柏“你哪一件事不是大事啊，这次你又……什么，等等，你是说边关，是，火莲那吗？跟你爹有关？啊？不会是他们又想干什么？”

看方旭一脸为难的表情，又想起他刚刚回来时那忧心忡忡的样子，

李柏“真是他们？”

#方旭“也是，也不是，反正我也说不清楚，我去边关的事，千万别让家里人知道，特别是小离，她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的情绪，千万别再让她受刺激了，爹是朝廷中人，他知道不足为奇，其他人……就说我是跟着包伯伯出门办事去了，别说去哪，爹那边我会跟他商量好的。”

　　冷月酒坊

　　月光冷冷地打在酒坊的长廊上，凌月倚靠在外廊上半个身子探出栏外，凉凉的晚风拂过伊人的脸庞，就像薄纱轻柔的抚慰，温柔而哀伤，灯火阑珊处，一匹马两个人影缓缓踏来，两个身影越拉越长。

凌月“他来了。”

　　余火莲“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李承颂“今天，真的很高兴，谢谢你。”

　　一阵窸窣声过后，咯吱的关门声清晰可辨。

余火莲“你今晚真美，不愧为‘勾栏美人’。”

凌月“少主。”

余火莲“凌月，你跟着我八年了，你不是一般的女子，而我却一直把你安放在这小酒馆里，屈才了。”

凌月“少主过奖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吧！”

余火莲“你知道死间吗？”

凌月心中涌起一股酸涩，

凌月“知道。”

余火莲“我不逼你，你可以选择……”

凌月眼眶发热，

凌月“凌月这辈子早已是少主的人，只要是少主要做的，凌月万死不辞。”

余火莲“你想清楚了，你知道成为死间意味着什么吗？死间顾名思义就是死人，一旦入了死间就要彻底断绝和所有人的联系，包括无间道的同门，如死人一般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至死而终，你真的要这样做？”

凌月“少主，凌月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牵挂吗？如果有，少主你就是我凌月唯一的亲人、朋友。凌月早就没有家人，没有了兄弟，孑然一身不正好是死间最好的人选吗？”

火莲语气忽然变得冷绝，

余火莲“凌月，我们是什么关系你难道不清楚吗？我余火莲没有朋友，也不能有朋友，你是如此，李姑娘也是如此。况且成为死间就不能有感情。”

凌月“这我知道，正因为如此凌月才决定成为死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