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可悲的事莫过于闺秀成了妓，戏子入了戏最终妓也是戏戏子又成了妓
梨园锁春深，戏子道无情。
台上叱咤的角儿，早已在浮藻年华间褪去了当年的火热。
故人敬酒，她曾许下待她百年之后，白发共挽，同赴奈何。却不想终是荒冢孤坟，大梦如戏。
艾米丽忘不了那日，她最后一次见她笑。
一席丹衣的佳人，从阁楼上缓缓下坠。
她手中的杯盏掉落在地上，连同那漂亮的酒杯，都摔得粉碎......
（一）
“梨园锁春深，戏子道无情。入我门中，可得想好了。更何况，”艾米丽把玩着手中的金钗子，心不在焉地对面前的母子说道：“我这儿可不缺人。”
"娘......."
俊俏的小男孩拉着女人的手，眼神中透出迷茫。他还不清楚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女人的面色则布满苍白，看似倔强，可艾米丽看得出来，她在掩饰自己的恐惧。不禁露出一丝讥笑。
这种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人间惨事，她见得多了。这民国年代，军阀割据，哪里轮得到老百姓安生？
面前这女人的名字太卑微，所有人都不知道，艾米丽也只知道她是附近青楼的一个妓。而旁边这个男孩定然是她的孩子，他爹便也不知道是谁。如此家庭，也算常见呢。
“艾玛......”
女人看向男孩，唤了一声，手开始颤抖。
“您......收了他吧！”
女人跪了下来，拽着叫艾玛的男孩也让他跪下来。艾玛似是明白了什么，死死咬着嘴唇，任女人怎么拽，就是纹丝不动。
女人眼圈渐渐泛了红，动作更加强烈，嘴里像疯了一样喊“你跪呀！跪啊！”
艾玛仍不动，低着头攥拳。
女人一个巴掌甩了过去，艾玛脸上出现了一个重重的红印。
“娘！我只跪父母！不跪其他人！”
艾玛眼神中騰起了浓浓的烈火与悲愤，冲着艾米丽大喊一声。
女人捂住了脸，眼泪顺着指缝流下。
艾米丽手中的动作停止了，她看向艾玛。
半晌，悠悠开口:"这孩子长得倒是水灵，再说一遍，叫什么名字？”
“艾玛。”
艾玛死死盯着艾米丽，没有丝毫畏惧。
艾米丽笑了一下，一双美艳的丹凤眼看向女人，将手中的钗子扔给她。
"艾玛这孩子，我梨园收了。"
（二）
拜师仪式很简单，却是非走不可。敬三盏茶，磕三个头，艾玛死也不肯磕，被艾米丽许可换成了鞠三个躬，如此这般，艾米丽便成了艾玛的师父。
艾玛也知道自己是被亲娘卖了，乖巧了半分。
梨园众弟子纷纷散去，唯剩艾玛站在大厅中间，艾米丽则坐在那高台之上，打量着眼前的小孩子。
这小子来时她便觉得有些奇怪，长得粉雕玉琢带着几分秀气，也没生得喉结，刚才她敬茶时向后退的一小步，也是个十分女性化的动作，这一切都表明，眼前的小子是个丫头无疑。
定是怕丫头她梨园不收，才女扮男装。
如今看来，这梨园八百年里不来一个女的，来了个漂亮可爱还带着倔强的小丫头，未尝也不是一件乐事。
艾米丽玩心大起，抬头对着艾玛开玩笑：“小子，今晚你与哪个师兄同住啊？”
艾玛颤了颤，脸色瞬间不好了。
艾米丽忍住笑，继续说道：“你大师兄长得不错，又帅又高，就是半夜有发疯的习惯，拿火箭筒到处怼人，枕边人怕是挨不了他三下。
你二师兄也不错，就是人花心，被别人叫大猪蹄子，我就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搞基。
你三四师兄总是在一起睡，天天打伞都要长蘑菇了。
你五师兄热情的要命，钢铁直男，见到漂亮的小姑娘就扛，但介于你是个小子，他应该没有什么龙阳之癖哦......要不你跟他睡？”
艾玛被吓到了，金豆豆啪嗒啪嗒落在地上，这么一哭又给艾米丽弄蒙了......
不是吧？真吓到了？
“行了行了，我逗你的，我知道你是个丫头，别哭了，这梨园就我一个女人，要不你就跟我睡吧，这样总行了吧？”
艾玛的泪瞬间收住，看向艾米丽。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艾米丽思索了一下。对啊，她堂堂艾班主，为什么对一个小丫头这么好？她也不知道。咳咳，面子还得要的。
“没大没小的，既然拜了师就叫师父！别老你你你的。我爱对谁好就对谁好，你管我？”
艾米丽凶了她一下，小艾玛果然被镇住了，头低下去默不作声。艾米丽很满意。
她走向闺房，示意艾玛跟上。
“要乖哦~你要是不乖，我就拿皮鞭抽你，家有家规，我梨园也有规矩。”
“那你......”
“叫师父叫师父！”
“......”
“叫啊！”
“师父......”
“嗯~乖。”
艾米丽走入房间，艾玛也跟了进来，关上了门。
“师父......我......”
“别说话，睡觉！”
艾米丽很不耐烦的将外面的旗袍脱掉。
“上床！你睡里面！......”
艾玛这才注意到屋中只有一张大床。
“快点啊！”
艾米丽几乎是把艾玛扔到了里面去，将烛火吹灭。
屋中一下子陷入黑暗，艾玛轻叫了一声，艾米丽又毫无征兆的被吓到了。
“叫什么？”
“没，没什么.....”
“你......怕黑？”
“嗯......”
艾米丽无奈的将已经熄灭的烛火重新燃起。烛火下，艾玛的眸子怯怯的，眼角挂着泪珠。
“那我给你留着烛火，行了吧？”
“嗯......”
艾米丽将身子背过去，却还是感受得到亮光，她这样子很不习惯。
艾玛在烛火的安抚下安然入睡
而她却翻来覆去直到三更天，才有了倦意。
艾米丽在朦胧间，感到什么东西滚自己身上......
第二日再醒来时，小丫头在自己怀里安睡着，艾米丽满脸黑线......
真尼玛费油
（三）
艾米丽不得不承认，艾玛学戏极有天赋。她的眼神中在那一刻仿佛有光，活灵活现。上天也给了她一副好嗓子，艾米丽为她选了青衣，唱的婉转动听。
这梨园中除艾米丽外无人知晓艾玛的性别，都道她是反串的良将。
嘿嘿，小姑娘嘛，唱的自然是有风韵。
艾米丽得意的笑了笑。没想到一个金钗子换了个宝。
她开始手把手的教她。
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恰在好处。
渐渐的，艾米丽发现，艾玛不再对她有抵触与恐惧，愈加放的开，时不时也会与她逗两句笑。
当初的小身板看不出是女的，如今得了滋养，身体发育了起来，胸部已经微微凸出，为了防止秘密泄露，艾米丽不得已帮她缠胸。
只是缠胸时艾玛总是很疼的样子，满脸通红。艾米丽也没得办法。
她也想公开艾玛的性别，只是这梨园都是男人，艾玛又不像她，一身好本事。她只怕艾玛被那群师兄伤害。
她灵光一现......
不如教教小丫头武打吧！
“师父！”
艾玛站在她后面半天了，也没见她有动作，只能叫了一声。艾米丽一个回首，明媚的大眼睛看着艾玛有着那么几丝狡黠。
“艾玛啊，跟为师学学武术吧！”
艾玛感觉好冷......
在落花又开，四季五番轮回后，当初的小姑娘已经长大，身材愈加窈窕，艾米丽也将所有武学传授给艾玛，此时的艾玛，比艾米丽还要高半个头。
艾米丽扶额，这丫头怎么这么高？
好在此时的艾玛一般人已无法近身。老母亲一样的艾米丽这才舒了一口气，将艾玛的性别公布。
这时细细算来，小丫头入梨园时十二岁，今年也十七了，该许配给人家了。
于是我们的艾班主屁颠屁颠的去找媒婆问，哪家有最好的公子，将那画像全部取来，放在屋中一日日选拔，有时看得高兴，俯身掩面而笑。
只是艾玛不知为何，脾气竟古怪的多。
小姑娘看到她在那里看公子，给她选丈夫，可能还是不想离开吧。
这日中秋佳节，梨园举办自家的大剧场。
艾玛作为最小的弟子，却当了那个台柱子，每年都是艾米丽班主亲自唱一场青衣，今年艾米丽不想唱，将这些交给了艾玛。
是的，艾米丽本身也是唱青衣的，她的嗓子也是一绝，许多年前也是红透一方的角儿，只是......那一切都属于艾米丽挥之不去的噩梦。
艾米丽喝了酒。
带着半分醉意，看着台上艾玛的演唱，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或许，这丫头真的有她当年的风范。
她笑了。
台上的艾玛正巧看到了这一笑，打了颤，手中的折扇差点掉落在地上。
她笑起来，真的好美......
“你师妹累了，去一个人，演下一场去。”
她右手扶额，笑意仍在，左手招了招示意艾玛过来。
艾玛愣了一下，轻功几步便来到了她身边。
艾米丽瞬间变脸，佯装怒道：“这么慢？信不信我鞭法伺候？”
艾玛嘴角抽了一下。
“你总是说抽我抽我，哪一次真抽过我？”
这一套已经不好使咯，完咯完咯，孩子大了管不了了。
“怎么，师父说话不好使了？”
“我也一直没把你当师父......”
“说什么？大点声！没听见...”
“没事！”
艾米丽乐呵呵的，纤纤素手指着艾玛。
“去！把我的男子相册拿过来！”
艾玛抿嘴。
“不去！”
“啧啧，你不去，我自己去！”
艾米丽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偏偏酒劲在这时上了头，晃晃悠悠的就要倒，艾玛见状，急忙上前扶住，艾米丽倒在艾玛胸口处，又被巨大的哔弹起来......
艾玛脸一半红一半绿。
“什么东西那么软？”
艾米丽嘟哝着，上手去捏了捏。
嘿
没捏出来，再试试！
艾玛现在脸黑了，一只手制止住艾米丽。
“艾米丽！”
“叫师父！”
“不叫！”
“哼，不叫就不叫，我去找个好看的男人，然后，就举办婚礼，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到时候你叫我师父也不好使哈哈...哎呦我去，疼！”
艾米丽还没说完话，艾玛眼中寒光一闪，将艾米丽推到了戏台旁的围墙上，自己整个人也贴了上去。
“你知道我不同意？”
“嘿嘿，知道！”
艾米丽傻呵呵的笑。
“那你还选，你就不怕我生气？”
“不怕~徒弟就得听师父的！说嫁谁就嫁谁！”
“你再说一遍？”
“叫师父！”
“......”
“叫~师~...唔”
艾玛的唇已贴上，艾米丽在刹那间清醒，却又站在那里。
这是干什么？
不等她反应过来，艾玛已松开了她，只有艾玛身上的脂粉味留在她身上。
艾玛的目光愈加复杂，她像很久之前一样颤了颤，那动作艾米丽最熟悉不过。
她恐惧了，她害怕了。
终于，她选择跑开了。
这一切太突然，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丫头的情感很真实，绝对不是玩笑。
所以，这一切告诉她，她当成闺女，妹妹，徒弟养了五年的艾玛，爱上了自己是吗？
这样的事情，谁会接受？
她感觉腿有些软......
她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到房中的。
当再回房时，没有了那熟悉的身影，她迅速的躺下，一遍遍祈祷刚刚那一幕只是个梦。
都是骗自己的！
那盏灯她已习惯不灭。
烧了一晚。
（四）
她做了个梦。
她梦见了自己的过去。
她是被阿娘和干娘在街上捡回去的。阿娘赐名艾米丽。
阿娘与干娘，是世风都鄙弃的同性爱恋。世人称这段恋情不伦，可她们还是坚持了下来。
阿娘与干娘都是唱戏的。
她也很自然的接触了这一行。
从小唱念做打基本功，苦练十余年，一手开创偌大的梨园。她知道同性爱恋的严重性。
她与阿娘和干娘走在街上，收获的都是白眼与咒骂。
她终究是看到了阿娘与干娘被世人唾弃活活烧死时的无助。
她厌恶同性恋。
更厌恶那段过去，属于她的过去......
梦醒了。
枕头已经被泪水浸湿。
可昨晚的一切终究都不是梦。
艾玛从那天起再没有出现过，艾米丽不知道她在哪里。
终于，她做了决定。
她没有去找她，而是在梨园众弟子面前宣称，与艾玛断绝师徒关系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五）
时局动荡，军阀割据。
新来的军阀头子不喜欢听戏。
又过了八年的梨园终是没落了。
艾米丽急在心头，却又毫无办法。
家道中落，最喜爱的大弟子重病缠身。
却不想，她回来了......
是她。
又不是她。
当艾玛穿着华贵的戏服向她走来时，艾米丽已找不到半分旧日艾玛的样子。眼前的艾玛坚韧，透着几分傲气，眼中的冷酷，是她想不到的。
“是你......”
艾米丽感觉心像是被扎了一样痛。
“艾米丽，我回来了。”
艾玛笑盈盈的走了过来，抱住艾米丽，艾米丽打了哆嗦。她能猜到这幅外表之下，隐藏着怎样的血腥。
她尝试着推开艾玛，艾玛丝毫未动，在她耳边轻轻落下一句：“如今，我才是这世界上，最有名的角儿。”
艾米丽知道。
近来名声鹊起的艾爷。
“你可还顾及半分旧日同门之情，救你师兄？”
艾米丽死死抓住艾玛的胳臂。
“哟，人我可以救，不过，也不能白救。”
“你想怎样？”
艾米丽瞪着艾玛。
“当初，我无名气也无成就，你自是不愿意跟我，还将我逐出师门，如今，我名满天下，也配得上你了......你知道我喜欢你对不对？”
“胡闹！”艾米丽有些恼怒：“女人和女人怎么能成婚？”
“你若是不答应，我那可怜的大师兄可就要上西天了！不光是他，你手下剩的那几个，怕是也保不住吧！”
每个都是她从小看到大的，个个都是心头的肉，艾玛这么做，是在用刀在她身上划啊！
“我答应你......”
艾米丽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
艾玛笑了。
“这婚礼要大办特办！明日洞房。”
出嫁的该有程序全有了，十里红妆，宴请了梨园手下十几名弟子，街坊邻居也有的来凑热闹。这女人嫁女人，可是头一遭。
艾米丽如一具空壳任人摆布。
夜晚到了，艾玛如愿以偿的掀起了艾米丽的盖头。
经装扮后，艾米丽变得更为惊艳。
“艾米丽......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
艾米丽露出一丝冷笑......
第二日早，赤裸的身上，留下的是数不尽的印记。
一滴泪珠摇摇晃晃，从她睫毛上坠下......
她竟成了个妓。
（六）
艾玛收购了梨园，以自己的名义。她遣散了所有师兄们，让自己门下的戏子纷纷入了梨园。没有师弟，是因为从她往后，艾米丽再没收过门徒。
艾米丽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那梨园是她一生的心血！为什么，为什么她都得到了她，还要这么斩尽杀绝呢？
她的欲望不仅仅在房中，甚至于在郊外四下无人时也会动手。当初自诩清高的自己，如今受恶魔摆布。
艾米丽想逃跑了。
有用吗？
答案是否定的。
一次又一次出逃，只会让艾玛更暴躁地侵略她。用当初她教她的鞭法殴打她。知道她遍体鳞伤，艾玛才会抱着她说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
原来那个恶魔也会哭啊。
不，她从小就会哭。
她是个恶魔啊。
她从小也这样吗？
不是吧。
她从小......她从小......
她从小很乖，她叫她师父，给她捶肩捏腿，趴在她肩上甜甜的说谢谢师父。每次给她送来好吃的都会一口吞掉，缠胸时再疼也会忍着不叫出声，她很能吃苦，也很可爱......
嘿嘿。
虚弱的艾米丽笑出了声，抚着艾玛的脸蛋说你要是一直在就好了。
艾玛透过艾米丽的眼神看到了自己，另一个自己......
（七）
新军阀又来了。
他爱听戏。
说要请艾米丽艾家班唱戏。
艾玛答应了。
开嗓前的那一晚，她抱住艾米丽，紧紧的抱了一夜，将那盏从来不灭的烛火灭掉了。艾米丽开始睡不着了。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和你睡吗？”
黑夜中艾玛的双眼格外明亮。
“记得。”
“那时我怕黑，你点一盏烛火给我。”
“嗯。”
“我知道那一夜你三更未睡。”
“......”
“如今我将这烛火熄灭了，你又三更未睡。”
“......”
“以后莫要点灯了。”
“为何？”
艾米丽感觉眼皮有些跳动。
“费油。别说了，睡觉。”
“......”
“再说最后一句。”
“嗯。”
“我爱你。望百年之后，共度奈何。”
（八）
号外号外：北平艾米丽艾班主在军队混战中坠楼而亡
报童的声音传满整个北平。
阴暗的角落里，穿着一身夜行衣的艾米丽，流下两行泪。
骗子！你个大骗子！
那日早早的，她让她离开了梨园，她已知晓不对劲儿，再加上这两天心慌意乱，不由得扮成小丫鬟回来看看，没想到...
她进入梨园那一刻，向上看去，她看到艾玛一身丹衣站在楼台之上，手中握着一杯酒，那酒杯她记得......那是艾玛拜师当年，自己赏给她的......
此时周围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她闭着眼，从阁楼上缓缓下坠。嘴角还露着笑容。
她已安全，勿念......
她手中的杯盏掉落在地上，她，连同那漂亮的酒杯，都摔得粉碎......
几个熟悉的徒弟将她拉出梨园......
（九）
吾妻敬启：
艾米丽，我知道你心中一定在怨恨我吧，别着急，听我讲完这个故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我对世俗的目光不太重视，只是怕自己配不上你。
看到你选亲时，那股强烈的刺痛感逼迫着我。因此我离开了这里，决心去打拼，闯出一片天地。
当我归来时，军阀割据，纷争不断。说是请唱戏的，不过就是暗藏玄机。
其实，我一直对外宣称，我就是你，用艾米丽的名字接四方来客。
我知道，这是你一声的荣誉，一生心血。
很抱歉我骗了你好久。
我一生中撒过无数个谎。
有一句我爱你是真的。
我希望那个艾玛，还活在你心里。
对不起，师父。
对不起，我的妻。
艾玛绝笔
你是个骗子！
可惜
我终是爱上了骗子
爱上了自己的徒弟
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是
闺秀成了妓
戏子入了戏
最终妓也是戏
戏子又成了妓
从没承认过爱你的我
今天承认你看好吗
对不起啊
我知道......
还是晚了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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