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眼前人是天上月

山道周围的红梅在雪地里颜色愈发凄艳，落在地上的花瓣略带隐香，冷风一吹，像极了落在地上的血。

仿佛睡够了一般，紫宣的衣襟开始自己动了起来，鼓鼓囊囊动来动去，不多时，一个白滚滚的小脑袋探了出来，头顶上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

紫宣“醒了？”

温醇的声音传进白夭夭耳中，她抬起一双蓝汪汪的大眼睛，就对上一双盛满温柔笑意的眼眸。

小白“紫宣~”

蛇眼一弯，俱是笑意。

从衣襟里钻出来，吭哧吭哧爬到他的肩头，白夭夭吐了吐蛇信，

小白“九奚山不下雪的时候天上有星星呀！”

小白“好美哇！”

紫宣“是很美。”

紫宣抬眸望天，天幕上星光点点，何其灿烂，

紫宣“小白观察的真仔细。”

一人一蛇静静凝望这漫天无言的星子和冷月，谁都没有再说话，都沉浸在即将离别的伤感中。

一个知道却假装不知道，另一个知道了却不说出来。

半晌，白夭夭尾巴轻轻挠了挠紫宣的脸颊，细声细气道，

小白“紫宣，你快给我输点仙力，我的仙力耗空，无法化作人形了。”

紫宣“做蛇不好吗？”

紫宣眼神温柔，摸了摸白夭夭的脑袋，

紫宣“做蛇的话就没有那么多磨难和选择了。”

小白“可是，如果我一直是一条蛇，那我就不能抱到紫宣了，也就不会知道紫宣喜欢桃花，而且如果我一直是一条蛇，如果紫宣有危险，那我就不能保护紫宣了。”

白夭夭吐了吐蛇信，露出两颗小小的蛇牙，可爱极了。

小白“正是因为我有了想要保护紫宣的心，所以才能在某一个契机之中化形，因为小白就是为了保护紫宣才变成人身的。”

白夭夭把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话说了出来，小尾巴收了回来，挠了挠自己的肚皮。

紫宣“你啊……”

紫宣被白夭夭逗笑了，心中的难过不舍淡去了些许，指尖凝聚仙力，落在小白蛇身上。

白夭夭就从小白蛇大眼萌的状态化形成了身着桃花裙的妙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