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珍珠是不会浮到水面上的，要寻找它，必须冒着生命危险潜到水里。——弗洛列斯坦

　　“不想跟我扯上关系的话，就离我远点。”他的话在她意料之外，因而双唇微张。

　　“我想，那是我的自由，修先生。”夜不愠不怒，倚坐在黄白条纹的沙发上，注视着床上的吸血鬼。

　　头顶昏黄的灯光，正如面前修的印象，慵懒，神秘，模糊。

　　“你是看上我什么？权力、金钱，还是……长相？”他漫不经心的试探，似乎也不怎么在意答案。

　　空气一时陷入沉默。良久，夜才回过神，道：“可能是因为我和你比较像吧。”而且还是长子。

　　但她没有撒谎，前一句话是真的，后一句心里话也是真的。

　　修不明意味地笑了，房间里回荡着他低沉而磁性的笑声。那笑声不知是带着什么，也许是夜无法明白的感情。

　　顿了一下，又道：“我可是……吸血鬼？”

　　“无论你是恶魔还是妖怪，我决定的事情，就从来没有更改过。”准确来说，是根本没有退路。

　　夜双手交叠，分明他知道自己不过是有求于他，但是她脸上的坚定和执着，是修怎么也不会出现的神情。

　　不，一点也不像。

　　他那时若能坚定一点就好了，那样的话……

　　“我要睡觉了，没事的话你就出去吧。”修凝视着天花板，思绪逐渐流失，最终还是化作一片深沉的湖泊，与音乐共起伏。

　　夜的话在他心里激起了一片波澜，但依旧一成不变，也应该永远不会有所改变吧。

　　“好。”她看了一眼时间，17:20。第二天，叫修起床，失败。不过以他的性格，应该又会是最后一个到吧。

　　但那又如何呢，只要能够借他的势，她就一定不会被其他人制约。

　　屋内随着轻柔的关门声归于平静。

　　宽敞的保姆车内，气氛依旧凝固一般。夜坐在修的旁边，似乎已经表明了立场。

　　绫人就在她的斜对面，依旧与奏人和礼人关系不和。她也只是低着头，装作害怕被牵连的样子。

　　车平稳地行驶着，一切都在正轨。夜却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似乎有事要发生。

　　直到异变突生的前一秒，她才发觉过来，是汽车行驶的方向出现了及其细微的偏差。

　　“——砰！”

　　剧烈的爆炸声令夜有些头晕目眩。半晌才缓过来，感觉有谁将自己从怀中放下来。

　　视线逐渐清晰，只见前方的一小片树木已经被爆炸毁的枝残叶落，甚至变得焦黑。

　　而不远处，轿车的残骸便显得格外刺眼。

　　夜望向一侧，正是救了她的修。“谢谢你救了我。”没有他瞬移的能力，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在一秒内破窗而逃的。

　　“不用谢。”身形修长的吸血鬼只是淡淡回了一句，随后边听夜道：

　　“我说，这应该不是意外吧？”事故过于诡异迫使她问出口。

　　怜司沉吟片刻，殷红的眼睛目光锐利。“当然不可能是意外，毕竟司机可是使魔。”

　　“似乎闻到了同类的味道。”礼人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