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t20.
初冬的早晨带着沁凉的寒意，王昭君眼睛有些红肿，昨日的一切一切在她脑海里不停地循环往复就像个囹圄诅咒。
曝光——道歉——谩骂。
她昏昏沉沉地，手机里也充斥着各种消息，也不想去看了。反正，微博账号已经注销，以后，与他或许再无瓜葛了。
她有些释怀地笑了笑，却没有丝毫愉快。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有些突兀地荡在空诺的屋子里，王昭君隐在黑暗中，没有拉开窗，她怔了怔，拖着沉重的步伐，是颓丧的模样。
她以前从未这么懒散地见人。
不过...应该是自己的父母，到也没有关系。
她稍稍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才去开门。
门外却站着诸葛亮，他穿着黑色的呢子长款外套，内搭黑色的高领毛衣，带着冬日的寒意和微微被风吹的有些红的鼻尖，手上提着蛋糕，正盛着笑意看她。
王昭君“你怎么来了？”
王昭君有些窘迫，她伸手接过了诸葛亮手里的蛋糕，带他进了屋子，却有些不自在地理了理翘起来的衣角。
诸葛亮“我来看看你精神状态，毕竟你小时候被老师批评了一下就扯着我的袖子哭了大半个小时。”
诸葛亮耸了耸肩，在屋子里四处看了看，又将窗帘拉开了一道小缝，这才透了一些清晨的微光进来。
他走到王昭君面前，指着桌上的蛋糕。
诸葛亮“先吃点东西。”
他对所有发生的事暂且闭口不谈。
王昭君沉默了一瞬，乖巧地点了点头，开始慢条斯理地吃着蛋糕，喝着温水。
“嘟——”
手机振动的声音。
王昭君漫不经心地看向了茶几上的手机，向坐在沙发上的诸葛亮说道
王昭君“帮我看一下是谁。”
诸葛亮淡淡地应了一声，拿起手机时却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诸葛亮“是李白。”
他深吸一口气后才回答到。
王昭君拿着蛋糕的手一顿，心又开始隐隐有刺痛感，但头也不抬，故作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王昭君“挂了吧。”
她极力抑制住自己颤抖的声线，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异常。
诸葛亮点头“嗯”了一声。
当他看见王昭君手机里的短信时神色暗了下来，深邃的瞳孔里暗潮涌动还不乏有几丝狠厉。
伸手将那些骂的不堪入目的短信全部清空。
诸葛亮“换张电话卡。”
他的声音深沉，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却又像是命令一般。
王昭君“早就想换了，只是现在出不了门。”
王昭君无奈地笑了一下，抬头看着昏暗的屋子。其实，这间屋子是温暖明艳的鹅黄色调，但在没有光的地方，不过留下了一片黑罢了，再不见其他色彩。
诸葛亮“我帮你去办张电话卡。”
他顿了顿，起身走到了阳台处。
诸葛亮“不要住这里了。现在连你的家庭地址也很有可能被曝光。”
王昭君听见这话后走到他面前。
王昭君“现在去找房子？”
他思忖了一会儿，在考虑着什么。
诸葛亮“和叔叔阿姨一起搬吧，我担心他们也会受到波及。”
诸葛亮打开了手机，各个网络媒体皆在频繁推送此事，还有些水军疯狂带节奏，不管什么脏水都一股脑地往王昭君身上泼。
他不耐地皱着眉头，将那些炒作无聊的新闻全部清空。
诸葛亮“医院那边呢？”
他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
王昭君踌躇着。
王昭君“说暂时不用我去上班。”
诸葛亮“你是医院正缺少的中医高材生，他们不会因为这件事轻易让你离开。”
但...也不是没可能。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王昭君“但愿...”
王昭君耸耸肩，双手搭在阳台的窗户上，看向窗外有些灰蒙蒙的天空。
诸葛亮“原来你真的和李白在一起了。”
诸葛亮声音低沉。
王昭君“嗯...追了他两年。”
王昭君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发红。
诸葛亮“算了，先把当务之急解决了。”
诸葛亮微微俯身，笑着看她。
诸葛亮“我想想...你今天先别出门了。一会儿我去帮你办张电话卡？”
王昭君“你不是要上班吗？”
诸葛亮“今天周日。”
诸葛亮有些无奈。
“叮咚——”
手机的提示音。
李白“王昭君，回我电话。”
王昭君垂下了眼眸，又将手机放回了原地。
诸葛亮在旁边也看见了这条消息，欲言又止。
诸葛亮“你要回他电话吗？”
他试探地问了一句。
王昭君摇摇头。
手机突然又震动了，是李白的电话。
诸葛亮轻轻勾了勾唇角。
诸葛亮“你接吧，我出去帮你办电话卡。”
他朝王昭君挥了挥手就走出门了。
等到他关上门后，王昭君才按下了接通。
“......”
她不想先开口说话，她怕她会忍不住哭。
李白“昭君...”
那旁李白的声音有些沙哑疲惫，也是，出了曝光恋情这么大的事，他想必也焦头烂额。
李白“我不是让你不要同意吗？”
王昭君“晚了。”
王昭君声音颤抖，又是轻声细语。
李白“嗯？”
李白没有听清。
王昭君“晚了！！！”
王昭君对着电话崩溃地吼着，滚烫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那头的李白被她带着哭腔又有着绝望意味的声音震住了。
王昭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王昭君拿纸巾擦了擦眼泪。
李白“抱歉。”
王昭君“有用吗？”
王昭君嘲讽地笑了一声。
李白“你离开以后，我才发现...”
李白“没有你在，我很不习惯。”
李白“我想我是真的爱你。答应你告白的那天，我看见你和其他男孩坐在操场上谈笑，我就莫名地生闷气。”
李白“是我太迟钝了...”
李白敛着眉眼，声音逐渐变低，他坐在床沿低着头，旁边是那转着情侣对戒的盒子和王昭君的钥匙。
王昭君“如果你早点说这些，事情不会像今天这样。”
王昭君听见她的话后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如果是以前，她必定会欢喜地抱紧李白然后吻吻他的薄唇，窝在他怀里傻笑。
但现在，说这些，未免也太过于讽刺了。
王昭君“我在你身上浪费了七年。”
李白“...是我。”
李白“都是我的错。”
李白的眉眼更低，眼睛里平日在舞台上的光彩已经消失。
他只觉得心口很疼，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紧握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王昭君“李白。”
王昭君停顿了许久。
王昭君“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王昭君“祝你星途坦荡，前程似锦。”
那头的李白没有回音。
王昭君“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王昭君强忍着泪水，说出的话冰冷机械，话音刚落，她就挂断了电话。
身体顺着窗慢慢滑下，蜷缩在房间的角落，头埋在腿间嚎啕大哭。
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能早点说呢...
她是在质问李白，又像是在责备自己。
-
李白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甚至连自己眼角划过温热的泪水都不自知。
-
王昭君“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王昭君。”
笑的灿烂的她站在大树下，温暖的阳光为她镀上了一层金光。
是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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