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突变

闻听此举能聚齐晓星尘残魂，一夜之间，薛洋随那灵符，几乎屠尽方圆二十里住户。

魏灵澈一直留在原处等他，翌日清晨，薛洋浑身是血，带着弑杀的气息，从冬日薄雾里窜进来……

“好了。”他声音沙哑，双目通红，嘴唇也干涸的厉害。

魏灵澈将手中的柴火丢进面前的火堆里，缓缓站起身，欲往外走。

薛洋伸手拦住他:“你……”

“其他的事，你不必过问了。”声音冷清的厉害，比起这冬日的凛冽还要冷上几分。

“魏灵澈……”薛洋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你最好……不是在诓我？”

“呵！”魏灵澈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嘲讽声，“诓你又如何？”

“你……”他怒目盯着他，一双沾着污血的拳头攥的咯咯直响，下一秒，他的手便掐住魏灵澈的脖子，“你不要一直挑战我的耐心，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呵呵……”魏灵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是晓星尘复生的唯一希望，薛洋，你敢杀我吗？”

四目相对，一个眼中恨意与犹疑交缠，一个目中淡然与讥讽同在。

片刻后，薛洋还是缓缓松开了手。

魏灵澈嘴角轻勾，他心中早就认定了薛洋不会拿晓星尘来冒险。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救他？”半晌，薛洋咬着牙问出这句话。

魏灵澈瞥了他一眼，不屑道:“薛洋，我不救他是为你好。”

薛洋缓缓抬起头，用一双略带疲惫的眼睛看着他。

“起码现在你还能带着他几片残魂在身边，我若救了他，薛洋，你以为晓星尘还会原谅你吗？”

他目光一怔，胸腔里似乎有什么在剧烈的颤抖。

“他是明月清风般的人物，你是什么？”魏灵澈轻声补了一句，“你当初迫害他，不正因如此吗？”

“……”薛洋攥着手，目光稍显呆滞，但少倾，他微微送开手，抬眼迎上魏灵澈的目光，“他做他的明月清风，我做我的世间恶人，你救了他，此生我便不再见他。既然有天壤之别，云泥之差，我愿继续混迹在沼泽污泥之中，再不染指他身上白袍！”

“……”

魏灵澈没答话，只撂下一句“等着吧”便离去了。

薛洋这话，魏灵澈听着耳熟。

曾经他也听过金光瑶在他跟前说过类似的话，他原话似乎是这样，“……我与二哥，天壤之别，云泥之差，偶尔能与他攀谈几句，我便已觉得三生有幸，岂敢再生妄念……他越是光亮，便越显得我污浊……”

魏灵澈心中只觉得这话可笑，殊不知有朝一日，他也会为这等心思所累。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薛洋杀人至惨，于魏灵澈来说，这是个绝佳的长处。

这死法越是惨烈，其怨气便越是凶狠。

他带着金凌的断手，一步一步朝兰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