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柒】睚眦初现

夜——

漆黑一片，看不见一点星光，让人觉得难受，让睚眦想到了……那个男人……那个让他又恨又爱的男人……

凫曦（睚眦）父亲……

记得在和之国，那个男人为了自己曾经做过一件愚蠢的事情……愚蠢透顶……

睚眦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漆黑的黑夜，那黑色的海与夜空像一只贪得无厌的怪物，下一秒可能就会冲出来，吞掉一切……

在房间中微弱的烛光下，睚眦的双眼依旧被白色的纱布包裹着，在黄晕的烛灯下，透出苍白的皮肤

啪嗒——

门口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睚眦微微颔首，望向门口那人，眼睛中的煞气似乎透过纱布，愣愣地望着他

罗你……在做什么……

罗有一丝恍惚，不一样了……有哪里不一样了……

虽然这幅皮囊没有变，但是刚刚那一啥那透露出的气息和白日的那人完全不一样

要问自己为什么会认出来，因为自己也经历过啊……

和我遇到哪位先生之前……一样啊……

睚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抿唇，笑着开口

凫曦（睚眦）我在看夜景啊……在和之国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站在父亲身边看着这片漆黑海天相见的世界啊……

只是后来……不一样了……

罗听后微微一愣……

罗看……

你拿什么看……而且你明明看不见又是怎么知道这是漆黑一片的……

当然，罗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感觉到了，这个睚眦很危险……

像是多弗朗明哥说的那个人……

这个人……不是睚眦……或者说不是白日里的那个睚眦……

随着哒哒的脚步声，罗带着不易发现的警惕，缓缓的向后退，离开，还顺手带上了门

睚眦听着耳边门咔哒的关上的声音，伸出素白的手

那纱布缓缓从眼睛上交替着缠到那双手上

风从窗外呼地冲进屋内

呼——

房间中微弱的烛光终于被吹灭

不论房内房外漆黑一片

渐渐的，乌黑的乌云似乎终于大发慈悲，缓缓散去，露出背后微弱的银白色月光

月光偷溜进睚眦的窗口，在地面上散落

一双猩红的血瞳冷冷的看着大海

记得在和之国，在我知道那一切之前，我真的以为……我是一个人呐……

睚眦缓缓伸出手，捂住双眼……

那个时候……天也是这样……漆黑一片，仿佛绝望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光芒……

？？？哈哈哈，你说这家伙身上真的有天王吗？

？？？当然了，不然凯多为什么要认他做儿子

？？？可能是心情好？

？？？别傻了，快点，不然哪位大人发怒也是很可怕的

什么？

是谁？

哗——

鞭子的破空声响起，一下接着一下

浓浓的血腥味出现，一阵接着一阵

凫曦（睚眦）你们……在说什么……

？？？啊，他醒了

？？？那正好，快说，天王，在哪里！

凫曦（睚眦）什么天王，快放开我！父亲不会绕过你们的！

？？？哈哈，还父亲，没有了天王你什么也不是！

凫曦（睚眦）什么……

眼睛似乎终于恢复，看到的是一个地牢，很眼熟……似乎在哪里看见过……

是……刚穿越过来时在的地牢……

？？？糟糕，快走，凯多那家伙追过来了！

？？？可恶，走！

抬头想记住那几个人的脸，但是只有模糊一片，还有……绝望

似乎透过这些记忆看到了那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吓坏的样子，一边渴求着父亲的救助，一边愤愤地埋怨父亲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只是忽略了他们说的话……

凫曦（睚眦）父亲一定不会是希望通过我找到天王的吧？父亲一定是爱我的吧？

睚眦微愣，他没有说话，这是龙太子，这个身体本来的灵魂说的话，这是他的记忆吗？睚眦的记忆……

凫曦（睚眦）呜呜呜……我……我……不知道天王是什么……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在哪里啊……

一股浓浓的绝望冲进心口，所以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就是这样死在绝望中的吗？

睁眼，看到的是天花板，雪白的纱布落在地上，占满了灰尘，眼中流出的泪浸湿了脸颊……

睚眦的眼睛已经变回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