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
“蝶澈姑娘什么意思?”
“月冥石失窃?您莫不是在和我等开玩笑吧?”
“月冥石何等圣物,守卫月冥殿的人手都是我北疆一等一的高手,怎会失窃?”
“圣巫女殿下何在?为何不现身给我等这些老骨头一个合理的交代?!”
…………
蝶澈不动声色地望着众人神色各异的脸色,一阵的心力交瘁之感生于心尖,殿下啊,你这甩手掌柜做的真好啊!
“诸位长老稍安,圣巫女殿下昨夜便已经连夜离开北疆追寻贼人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
“蝶澈姑娘可知那贼人是何来历?我等也好为圣巫女殿下分忧解劳啊。”
“诸位长老年事已高,还是在族内好好静养吧,殿下会圆满解决此事的。议政厅还有不少各地呈上来的案牍未曾批阅,小女子先行告退了,各位长老自便。”
蝶澈说罢便丝毫不给众人挽留的空隙,一套的客套说辞说完即刻闪人,丝毫不拖泥带水。
然后留下背后一群人大眼对小眼地互相猜疑不定,彼此都怀疑是身旁的某一个老东西摁捺不住终于出手了,却苦无证据而相互提防。
只是,猜疑归猜疑,到底都是活了大半辈子在烂泥里滚过无数回的老油条了,彼此之间相爱相亲的面皮功夫还是要做给外人看的。
“秦兄可知晓些许内情?”
“罗兄说笑,在下又没有占卜之能,如何能知?”
“明阳兄如何看?”
“我等还是仔细查问近日来进出北疆的人员吧,也算为圣巫女殿下分忧。”
“明阳兄此言有理……”
…………
暗处的两人瞧见这番光景只是冷笑地望着那群老油条们,他们凭借着纯熟的演技以及套着一张可亲可敬的人皮面具演了一辈子,演的恐怕他们连自己都快信了。
唯一能提醒他们这是做戏的,恐怕就只有切真切实的利益了。
究竟是将戏做的太过逼真,演着演着,连他们自己都快相信,还是他们是真的亲如一家只是彼此心怀鬼胎,他们自己心如明镜。
中原云深不知处
而相对于此刻表面安稳实则心怀鬼胎的北疆,中原各个世家却是重新洗过一轮的牌局了。
云深不知处在接到一封信后皆是闻者震惊。
“这位眉山新主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一夕之间覆灭了眉山还和不净世结成了歃血为盟的盟友?”
蓝启仁捋了捋胡子,眉头紧皱的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而蓝曦臣却是忧心忡忡的模样,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平安,害怕她遇到不测,更怕此生不能再见她一面。
“聂怀桑啊……”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念兮,玲珑,你们可知那位沧离君是何等人物?”
魏无羡望着坐在对面的两个小家伙出神不似全然不知的模样,于是试探性地询问道。
“……那是……是……”玲珑一阵心酸委屈,明明昨日才见过母亲,才……怎么会今日就……
“我不信……我不信墨叔叔会伤害母亲,他……他不会算计眉山的。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玉玲珑骤然听到,昔日待自己千般温柔万般呵护如同父亲一般的人一下子成为了众人口中谋夺眉山,还伤害母亲的凶手。那满腹的心酸委屈,一下子就刹不住车,让眼泪夺眶而出。
“墨逸离?!”
“玲珑听话,莫哭了,……父亲,一定会查清楚的……会将你母亲平平安安地带回来,你,莫哭了……”
蓝曦臣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容泣泪,一时间只感觉心痛如绞,这……这是自己与她的孩子啊,他又怎么忍心看她哭呢?
可是他只会笨拙地掏出一张雪帕,小心翼翼地给她擦去泪水,给她一份承诺。
他初为人父,也不知晓如何去哄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已是即将成年的女孩,他很无措,可是其中更是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慈爱和耐心。
蓝曦臣原本便是生了一份顶好的相貌,温润如玉,款款温柔,世家子弟排行榜第一的神仙人物,让人见之如沐春风,如今这副充满怜爱和温柔模样安慰人,简直不要太占便宜。
“那……你不许骗人。”
玲珑眨着哭的红红的眼眶眼睛也不舍得眨一下地望着蓝曦臣。
“……”魏无羡望着这一幕,不禁好气又好笑,蓝大哥带娃……果然,很占便宜!这孩子……这是个看脸的时代啊!
“母亲……昨夜来过一次……只说做错了事要弥补,其他…只告诫我一些家事。”
玉念兮看着自己应该尊称一声父亲的人,他的期冀,落寞,神伤,竟让自己有一瞬间的快意来。
“父亲,母亲说让我和哥哥不要怨恨你,一切都是她的错。”
玉玲珑嘴快地说完便纠结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小心翼翼地瞟着自家哥哥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一张还挂着泪痕额小脸好不委屈。
“好了,此事容后再议,只是眉山,却有一处不得不防。”
玉念兮说完,脸色此刻除了不安还有许多的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