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蓝曦臣一杯酒下肚没什么变化,玉凌竺竟是一杯又一杯殷勤地劝着酒,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二人的面前便已经是六七个酒瓶相依相偎的入眠姿态。
玉凌竺见时间差不多了,禁不住轻声在蓝曦臣耳畔吐气如兰地唤道:
“蓝曦臣,蓝涣……”
玉凌竺小心翼翼地瞟着那人晕着薄红的脸色,心里暗暗有些小得意。
蓝曦臣,凭着我纵横四海的酒量,今日我若是灌不醉你,我就不叫玉凌竺!我倒要看看你们姑苏蓝氏醉酒的时候可还是那人人褒赞的端方雅正。
“我在!”
蓝曦臣脸不红气不喘地回复着。观其神态举止哪里有丝毫她期许的醉意?只是,那双墨色的眸子中却有些难以让人察觉的迷离和涣散。
“你醒着还是醉着?”
玉凌竺一瞬间问出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反应过来的时候,当即一巴掌拍到了自己的脑门儿上。
眸光一闪却看到蓝曦臣一直望着自己,他那平静的眸子,让玉凌竺懊恼地喃喃自语道:
“真是……。”
玉凌竺看着蓝曦臣那平静的眼眸,一时之间人在席上坐,火从心尖起。他这算什么?戏耍于她?
明知道自己有心捉弄他,还一直配合,就看着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都说姑苏蓝氏泽芜君是享誉仙门百家的谦谦君子,为人坦荡正直。依着自己看,这是正宗的白切黑才是!
某人不服气地撇了撇嘴便要甩手离去。可在下一刻却被蓝曦臣紧紧地扣住了手腕拉进了温暖的怀抱里。
蓝曦臣修长温润的手掌覆在玉凌竺的额头上,温柔体贴地询问着:
“疼不疼?”
“要你管!明明就是一个……”白切黑,还要装作一个小绵羊扮无辜,再没有比这过分的!
某人没好气地扒拉着那双扣着自己手腕的大掌就要离开,那如画的眉眼之间尽是狼狈不甘和愤懑之色。
“别走!”
蓝曦臣双臂紧紧环在那盈盈可握的腰肢间,一遍遍地失神喃语道:
“别走,你别走……我乖乖听话……”
“不要离开好不好,别走好不好?……涣儿会乖的!母亲”
听到蓝曦臣称呼自己母亲的那一瞬间,玉凌竺哭笑不得,但却是依旧玩心不改,又起了坏心思来。
只见那人一手轻拍着那人宽广的肩膀,一边轻薄地抚摸着那人俊逸的脸颊,语音轻柔地道:
“涣儿长大了!”
“母亲,涣儿想你,很想很想……”
玉凌竺地闪动着狡黠而又灵动的双眸戏谑地笑问道:
“那……有多想?嗯?……”
玉凌竺勾人的尾音扬起,混着阵阵风铃之声传入那喝的疯魇迷糊之人耳中,房间内上好的琉玉香混杂着鼻息之间的冷梅幽香,让那人如梦似幻,痴迷不已。
“涣儿很想母亲……母亲……呕……”
一句话未说完,蓝曦臣竟抱着玉凌竺难受地呕吐着。那污秽之物沾到怀中女子的衣袖之上,顿时让那拥有洁癖的人炸了毛。
“蓝曦臣,你松开你……太恶心了你……”
玉凌竺望着衣袖之上的污秽之物脸色简直黑如锅底,她在不断纠结是用剑砍死他,还是用鞭子抽死他他之间不断的纠结纠结,再又纠结。
理智告诉自己:别!那是姑苏蓝氏的少宗主,杀了他,若是传到姑苏蓝氏耳中,绝对不会善了!
而且眉山那个烂摊子到最后肯定是自己的,为了这点小事和姑苏蓝氏交恶不值得,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权衡利弊之后的玉凌竺沉吸一口气放下了心底的杀念。然后望着自己腰上扣着的猪蹄,下意识就要使劲挣开那个怀抱。
可是蓝家人那非常的臂力又怎会容许玉凌竺去挑衅?
只见一盏茶的时间过去,玉凌竺却是伏在那人怀中无力地喘着粗气,只能恨恨地望着罪魁祸首那一脸的无辜模样,当真是有苦说不出的憋屈。
“蓝曦臣,你听不懂人话吗你?我让你松开。”
“我……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该灌你酒,不该戏弄你。对不起,你倒是……赶紧撒手啊,你看你吐的……太恶心了……”
玉凌竺满脸嫌弃地望着自己被污秽之物污染的不成样子的衣袖,气的呼吸不稳。但让她更生气的是:
这罪魁祸首竟然让她连把这件脏衣服换下来的机会都不给。
玉凌竺气的咬牙切齿,偏还不能拿他这个醉鬼怎么样,谁让自己给他灌酒作死在先。如今,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忽然,玉凌竺感觉身体一时失重,身子竟是被那人打横抱起,来不及思考的某人下意识搂住了那人的脖颈。
玉凌竺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就这么无措地望着蓝曦臣那无辜而又一脸正经的模样。
他的耳垂有些薄红,面色倒是如常,眼神迷离中透着温柔,涣散里藏着认真。一时间竟是让某人看呆了。
蓝曦臣将玉凌竺安放在床榻上,满目认真地道:“亥时到,休息。”
说罢便用掌风拂灭了屋内的灯烛,然后步伐稳健地走向床榻,抱着玉凌竺温香软玉的身子便要入睡。
“蓝曦臣,你……你,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