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3

季胜利正等着季杨杨回复，厨房突然传来锅子碰撞的声音。

季杨杨诶呀，爸！

季胜利这才想起来还煮着饺子，赶紧跑去厨房。

季胜利怎么回事啊？

季杨杨爸，您坐上水怎么也不看着，这都扑了。

季胜利刚刚有点事没顾上，那再…再煮一锅。

季杨杨行行行。

季胜利那你给我拿个碗。

季胜利想把锅子端起来，不料被烫到了。

季杨杨诶，您别……

季杨杨把碗放在台面上，季胜利一边把煮糊的饺子倒进碗里，一边念叨着。

季胜利这还能不能吃呢…

季胜利又接了一锅水，可燃气灶却打不开了。

父子俩疑惑着。

季胜利怎么回事……

季杨杨是不是天然气停了啊？

季胜利凑过去嗅了嗅。

季胜利没动静啊，不可能停啊这个气。

季杨杨查看了一下燃气表。

季杨杨这上头字还多的是啊，没停啊。要不，我打电话问问我妈？

此时的刘静刚跟医生谈完第二次穿刺手术的有关事项，就接到了季胜利父子的微信通话。

季胜利是这样啊，本来呢，跟杨杨吃个宵夜，结果水扑了，火灭了，这燃气打不着了，怎么回事？

刘静是不是没煤气了？

季胜利有，杨杨看了，这表上还好多字呢。

刘静额…那可能是，安全阀跳闸了吧。你看看，找找…

季胜利安全阀…什么是安全阀？

刘静就是煤气要是漏气的话，它自动跳闸了，你找找看吧。

季杨杨接过电话。

季杨杨妈，我都摸遍了，没找着什么钮啊，您要不跟我们视频一下？

刘静慌忙拒绝。

刘静妈妈现在有点不太方便，你们自己找找吧，就在左边……

季杨杨打断了刘静的话。

季杨杨啊呀就一会儿，您告诉我们在哪就行，我给你拨视频啊。

刘静只好慌忙披上大衣，把病号服遮住。

［视频通话］

季胜利笑着向刘静招了招手。

季杨杨是这儿吗？

季杨杨将镜头对向他所找的地方。

刘静不是这个，我记得是在…左边那个柜子，在微波炉下面那个柜子，你找找看。

季杨杨将镜头转过去。

季杨杨是这儿吗，妈？

刘静嗯，应该是这个。诶呦，太暗了，你等一下啊。

刘静在寻找亮光处时，不小心切换了镜头，镜头对准了病床，此时是季胜利拿着手机。

季胜利觉得有些不对劲，刘静发现镜头切换了赶紧调回来，可是已经晚了。

季胜利你在哪？

刘静我在房间呢。

季胜利此刻说不出的紧张。

一回到房间就给刘静打电话。

［通话］

季胜利现在你人到底在哪？

刘静我在医院，我可能得病了，千万不能让杨杨知道。

［通话结束］

季杨杨看见季胜利在门口换鞋，不禁疑惑。

季杨杨爸，这么晚了您去哪儿啊？

季胜利我单位有事，去一趟。

季杨杨那…您不吃了？

季杨杨举了举蒸好的鸡蛋羹。

季胜利不吃了，你吃完了早点休息吧。

季胜利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

—

［北大医院］

刘静眼含泪水地坐在病床上。

刘静老季，我得跟你说对不起，这事我不应该瞒着你。

季胜利眼中也泛着泪光。

季胜利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刘静乳腺…已经做了钼靶的检查，结果是4C，就是说…恶性的概率高，所以要住院，做活检。

季胜利声音沙哑。

季胜利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刘静扯了扯嘴角。

刘静这不是还没出结果呢么…万一是虚惊一场呢，让你们跟着难受啊…你的工作那么特殊，现在都是在节骨眼上呢，我得考虑大局吧。

季胜利什么时候…出结果？

刘静前两天做的第一次穿刺，没中，周一还得做一次。

季胜利自责地垂下了头。

刘静老季，别那么大的心理负担，现在还没做活检呢嘛，还没结果呢。

季胜利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

季胜利我是觉得啊，这些年，对你对孩子亏欠得太多了，特别是对你。每天同吃同住，你生病了我都不知道，我这个丈夫是怎么当的…

刘静拍了拍季胜利的手臂。

刘静不提了，不提了。

刘静你工作上要操心那么多的事，我总得替你分担吧。再说了，这说不定没事呢。

刘静艰难地笑了笑。

季胜利决定今晚陪床。

刘静不用陪，杨杨还在家呢。你要是今晚不回去，杨杨不就知道了吗…

季胜利你本来说明天回家，现在回不去了怎么瞒杨杨。

刘静嗯…这个你就别操心了，我来想办法，等我下周回家，这个谎我来圆。

季胜利那…明天一早我就过来，周一做手术，我陪你。

刘静你糊涂了！周一是杨杨的家长会。

刘静穿刺就是个小手术，杨杨高考是大事，总得分个轻重缓急吧。

季胜利叹了口气。

季胜利可是你一个人……

刘静没事儿的。你快回去吧，你回去晚了杨杨就该怀疑了。

季胜利拗不过刘静，无奈只能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