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离开圣殿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决定的？”

沉冷的声音如腊月的冷风一般刺骨寒凉。

只见一个少年跪在一个青年面前，两人都穿着深蓝色的制服军衣，青年坐在交椅上面，绷着一张冷峻的脸，眼底是痛惜与沉痛，更有不舍。

“……抱歉，首领。”

序垂着眸子不与榫羌直视，也直明了不会解释。

榫羌因为他的一句话，整个人像苍老了几岁一般，靠着椅背，慢慢闭上带着沉痛的眸子，连带嗓音都变得沙哑起来。

序双旁垂下的手渐渐攥紧，隐隐有青筋在跳动。

“…说到底，当年救你的情你早就还完了，你当时倔，非要留在我的身边，其实不过是我的私欲，在遇到你之后我就觉得血猎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被血族压着打。”

“可以说我是把希望都压在你的身上，也是因为你是索布达米亚人，能让你做出这种可能，那只有是出现了一个能让你付出生命代价的人，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出来，不过才过了一夜而已……”

榫羌声音很轻，有些飘渺不定，很不真实。

“就算我离开了，我也不会做出对不起血猎的事……”

序知道榫羌已经猜到了什么，而他只能做出这个保证，谁又知道 他做出这个决定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这只有他自己知道。

“走吧，希望你日后能好一点，不用再为我东奔西跑了，如果可以…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圣殿永远是你的归属”榫羌看着差不多是自己养大的少年，感情早就已经变得和琉桟同等了，仿佛就是他的另一个儿子一般的存在。

窝心的话谁听了都受不了，序眼眶瞬间变得通红，却没有让自己留下一滴眼泪。

“本该我是要把这条命给您的，出现这种变故……我将您给我的一身能力还给您”序说着顿了顿，然后不给榫羌反应，直接断废脉络，剧烈的疼痛都被他咬牙忍了下来。

“你疯了？！你这么做今后的体质会比普通人的还要差！你停下来！”榫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想要下手阻止，可是又不敢去碰，他怕自己阻止，不用再做什么，序就会当场身亡……

到最后，序抬起通红的眼眸看了一眼榫羌，最后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医务处的病床上，就听到一道哭声。

序浑身都疼，特别难受，艰难地看向趴在床边哭的琉桟，嗓音变得沙哑:“别哭了……”

序还看到了门口趴着往他这里看的几个大佬爷们，他们都是他底下s组织的成员，个个都盯着一双兔子眼，红通通的。

“序大哥！你终于醒了！”琉桟脸上满是泪痕，眼睛都哭肿了，梨花带雨的好不可怜。

“嗯”序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伸手摸了摸琉桟栗色的卷发，表示安慰。

一时间忘了哭，琉桟眨了眨眸子盯着序，长长的睫毛挂着泪珠，湿漉漉的，看得人都忍不住心疼。

序可是从来都没有这么做过，有些不敢相信地又眨了眨眼。

然后想到了什么，眸子瞬间暗淡了下来，垂了眼眸，眼角变得湿润了起来，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看得人格外的揪心。

“我都听父亲说了……”

“序大哥，你还会回来找我们吗？”琉桟眼底带着期许的目光看着序。

就连几个趴在门口的少年都是这么看着他，序喉咙有些艰涩，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最后垂下了眸子。

也让几个带着期望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一时间气氛变得沉闷，他们本来知道自己的兄弟都死得差不多了，唯一让他们觉得庆幸的是序活着回来了，而后首领却给他们带来了这个噩耗……

现在却连回来都不会回来了……

等她们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序已经走了，看着那个背影，以往都觉得很高大，让他们向往，现在却让他们觉得序其实也是普通人而已……

………

序回到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他在房门前站了很久，最后一言不发地的开始收拾，他脱下了他穿了十几年的军衣制服，认真地将它叠好，最后只带了几套换洗的衣服，什么也没有拿走。

“咳咳咳……”序站在圣殿外，看着圣殿，吹了风，他的身体已经变得比常人的还要差，灌了一股子风就忍不住咳嗽起来，身姿笔直如松柏，最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几个躲在暗处的大佬爷们个个都哭成狗，却压抑着不哭出声。

在序走后辛牟是最后一个知道序离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