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听学篇：正邪

难得清闲，第二日，魏婴和蓝湛用完早膳后一起散步，不知不觉，走到了离兰室不远处的门前，正好看见蓝启仁拿着长卷轴对着众学生念着上面的家规。

魏婴“蓝湛，我除了江氏家规，最熟的可就是你们蓝氏的了，想当年，当着温晁的面背着蓝氏家规可真爽，哈哈哈，瞧把那温晁气的！”

蓝湛“你当年最是义气用事。”

蓝湛勾起一抹笑，如暖阳透过碎雪，清清洒洒的落入人的心房里。

蓝湛“你总是让人情不自禁的担心你。”

魏婴“嘿嘿，那便是委屈纤尘不染的含光君和我挑粪了，在下可是罪名深重呢！”

魏婴故意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调笑道。

蓝湛“那你便用一生来偿还。”

魏婴一怔。

呵，这个蓝湛，以前怎么没发他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魏婴心想。

魏婴“一生太少啦，生生世世如何？”

唉，我倒是想这样，毕竟自己这身体……魏婴内心叹道。

蓝湛“求之不得。”

蓝湛凝视着魏婴，眼中迸发出从未有过的光彩。

魏婴走近兰室的窗口，忍不住驻足观看。

家规念完之后，蓝启仁便问了第一个问题。

蓝启仁“何为善，何为邪？”

“走魔道者为邪，修正道者为善。”一名学生答到。

蓝启仁摇了摇头。

“做恶事为邪，做好事为善。”另一名学生答到。

蓝启仁并未言语，反而望向了思追。

蓝启仁“思追，你来答。”

蓝思追恭恭敬敬的站起，答道：

蓝思追“回先生，修邪道者做恶事为邪，反之，虽修非常道，但行正义事，为善；修正道者做好事为善，反之，虽修常道，但行不轨事，为恶。”

蓝启仁“嗯。”

蓝启仁摸了摸胡子，向蓝思追投来赞许的眼光。

蓝启仁“兮锦，你怎么看？”

蓝兮锦“回先生，依我看来呢，人之善恶，不能用所修道法来评判，要看他所行之事，先生，对吗？”

蓝启仁“不错。”

蓝启仁到底是老了，世间百态该经历的都经历了，人心早都看透了，他自知自己以前思想太过迂腐，他不想再把这种思想再传授给他的学生，披着正道的皮做着恶事的人大有人在。

蓝启仁“思追和兮锦所说的便是我想说的，这是我想给你们上的第一课，以后看人要擦亮眼睛。”

“是。”众弟子答道。

蓝启仁继续授课，千落凡却听得心不在焉，那她，也算个恶人了吧。这次听学，她是有任务而来。

她身不由己，她能和谁说？只能把牙打碎往嘴里咽，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已知前方是悬崖，她只能不顾一切的跳下去。

魏婴“蓝湛，你叔父的教育方式好像变了许多，我可是发现了，连家规里都没有“不准接近魏婴这一条”呢。”

魏婴对着蓝湛一笑。

蓝湛“人总是会变的。”

魏婴“蓝湛，我想喝天子笑了，我们去姑苏的集市逛逛吧！”

蓝湛“好。”

魏婴“蓝湛，你真好！”

集市上，烟火气息最是浓重，叫卖声不断，五花八门的摊子，小贩们在极力推荐自己的货物，小孩子蹦蹦跳跳的走着，这样的尘世，怎叫人不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