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炉（一）

“啪嗒啪嗒……”

冬日的暖炉总是这么实用，像个太阳似的，却让女孩感觉遥不可及。

艾伦一边吃着面包，一边把手伸向暖炉。

伊尔薇拉“艾琳达小姐，我们这里……还会过圣诞节吗？”

伊尔薇拉望着正在整理文件的艾琳达，小心地试探着。毕竟再过两个礼拜，就是圣诞节了。

艾伦“怎么可能啊，伊尔薇拉你是不知道，如果玛德莉亚院长愿意在那天给我们加餐那就已经是上帝开恩了，过圣诞？别指望了。”

艾伦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解释道。

希琳达“伊尔薇拉，你以前都过圣诞的吗？”

伊尔薇拉“是的，小姐。”

还记得去年，那是她最难忘的节日，也可能是最后一个……

一年前。

“伊尔薇拉小姐，夫人找你。”

伊尔薇拉匆匆下了楼，眼里有几分期待，脸颊含着淡淡地红晕，因为——明天是圣诞节！

伊尔薇拉“夫人，您找我……”

站在黛恩娜夫人冰冷气质的环境下，伊尔薇拉有点紧张。

黛恩娜夫人“明天是圣诞节，你想要什么礼物？”

这句话不知等了多久，伊尔薇拉脑袋里一阵眩晕，三秒钟后又淡定下来。礼物吗？她脑袋瓜里自动忽然浮现出洋娃娃的样子，灵动的眼睛，软糯的身体，美丽的衣裳……在这个家中，那是只有黛恩娜的女儿——佩丽塔，才配拥有的。

伊尔薇拉“我想要一个娃娃，夫人。”

黛恩娜想了一会，缓缓地点了点头，朝着女佣挥了挥手。

仆人从装饰好了的圣诞树下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递给了伊尔薇拉。

这一切……真的像是梦啊。

伊尔薇拉沉浸在圣诞树的光芒里，半晌才缓过神来双手接过礼盒。对于她的出神，黛恩那夫人并没有指责，在一边躺在摇椅上静静地看着。

伊尔薇拉轻轻擦拭着礼盒，她缓缓打开盒子的瞬间，从盒子里掉出来一块标牌，上面写着：“安娜”。

礼盒里面，一头金发，面带微笑的娃娃呈现在她的目光中，如星星一般璀璨。

伊尔薇拉“你好，安娜。”

黛恩娜夫人远远地看着她，谁也没发觉，她黑纱遮住眼角的细纹，好像抽动了。

看着她，笑得很甜。

伊尔薇拉“夫人，谢谢您……”

有那么一时间，黛恩娜夫人认为她看错了。那女孩身上，散落着金光，不刺眼但很明亮，吹响那风信子盛开的地方……

大概，就是这样吧。伊尔薇拉坐在暖炉边回想着。

希琳达“伊尔薇拉，你怎么了？”

希琳达看见她在一边发呆，目光留在了窗外，丝毫不回来。

伊尔薇拉“我没事。”

艾伦“你脸色不太好，早点休息吧。”

伊尔薇拉“艾伦，我没事，我等你一起回去。”

艾伦点着头，咀嚼着手里还剩小半块的面包。

街道上。

冷风咆哮着，厚实的围巾被吹得东摇西摆。禁闭的门窗，毫无生机。

“夫人，您真的不愿意把她接回来了啊？”

黛恩娜夫人“不管怎样，我们先要照顾好佩丽塔。至于她……对了，礼物准备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