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

回到了约瑟夫的家中，卡尔坐在舒适的扶手椅内，单手扶着头，失血过多的眩晕感，仍然没有消去。

约瑟夫还难受吗？

约瑟夫走近，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卡尔的脸颊。卡尔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却没有避开，任由约瑟夫捧住自己消瘦的脸。

卡尔的面罩是光滑的尼龙制成的，手感冰凉丝滑。

约瑟夫可以摘下吗？

约瑟夫等待着卡尔的回答，卡尔微微抬起头。

伊索.卡尔你确定要看吗？

约瑟夫浅浅地笑了。

约瑟夫只要是你，都可以。

卡尔伸出手摘掉了脸上的面罩，一道无法愈合的疤痕显露在约瑟夫眼前，那是记忆中无法愈合的伤疤。

伊索.卡尔不丑陋吗？和你一直追求的美丽完全不符呢。

约瑟夫有什么关系呢，这样你显得更加真实。

约瑟夫俯下身，凑近卡尔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吹在卡尔的耳坠上，卡尔微微有些发痒，呼吸也急促起来。

约瑟夫卡尔，我想你还没有明白我。

约瑟夫轻轻的笑了。

约瑟夫我无法给予你永恒，但我可以给予你我的灵魂。

约瑟夫起身，卡尔抬头望向约瑟夫，月光衬托约瑟夫纯白的发色，像是早间美丽的寒霜。约瑟夫单手勾起卡尔的下巴，两个人的目光顺着月色的光丝纠缠着，四周寂静无声，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心跳正逐渐重叠。这真是的情感，让时间也静止。

约瑟夫卡尔，你点燃了我对你的欲望，现在你就在我的心里，这份爱意没有限制，留下来。

卡尔定定着看着约瑟夫，曾经被黑暗迷住了双眼，而如今你贴满了所有的色彩，大脑已经多余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卡尔回答。

伊索.卡尔救我出去，约瑟夫你知道吗？棺材里黑暗的可怕，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了。

卡尔站了起来，约瑟夫下意识的拥抱着卡尔。

约瑟夫即使你在黑暗中，我也会将你寻找出来。

卡尔将头深深的埋在约瑟夫的怀中，内心再也无法平静，终于不用独自呆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了，你给予我你的灵魂，我给予你我全部的爱。两颗不同世界的心，在这一刻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约瑟夫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过了许久，约瑟夫问道。

伊索.卡尔还好吧……

卡尔的眼神又恢复了淡漠。

伊索.卡尔他没有对我下死手，避开了要害。

约瑟夫你认识他？

约瑟夫的语气变得有些冰冷，眼角的余光瞟向墙上挂着的刀。

伊索.卡尔认识。

卡尔的思绪拉回到很久之前，在老年公寓的晚会上，自己曾给那个人画过万圣节鬼魂的装扮。

像是察觉到了身旁人的杀意，卡尔继续说。

伊索.卡尔不用担心，他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是个很善良的人。

说完，卡尔叹了口气，真的是善良的人吗？所有的身份都在一瞬间交换，没有人能彻底的看透谁……

伊索.卡尔约瑟夫你说的永恒是什么意思？

卡尔浏览着四周墙上挂着的照片。

约瑟夫我可以将活着的生物，封锁在我的照片里。

约瑟夫将飘落在地上的照片捡起，重新装回相册中。

约瑟夫但是你是一个例外——

伊索.卡尔因为我已经不算是活人了。

卡尔无所谓的耸肩。

约瑟夫卡尔，你是真的对死亡无所谓了吗？

听到这句话，卡尔将头靠在椅背上，两眼看向天花板，像是在回答约瑟夫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伊索.卡尔怎么会对死亡无所畏惧呢？我只是习惯了接近死亡。但是因为有了你，我的世界才再次充满光。

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我们的世界不允许彼此的消失，光与影的分界线没有那么明晰，光与影相互依存。只要有你在的地方，瞬间即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