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 · 缘定三生 · 肆

肆 · 却在灯火阑珊处

夜幕中的璀璨烟火尽数倒映在男子那双好看的下垂眼里，旖旎了春光，惊艳了岁月。因为那里，有撩人的夜色，有绚烂的烟火，还有一个眉目如画的她。

伯贤轻笑一声，执起清言的手，眉眼间尽是宠溺：“不是的，师父很喜欢凡间，也很喜欢阿言。”

尽管那股不安的预感仍萦绕在心头，可伯贤却是真心想要陪清言出来玩儿，哪怕真要遇到危险，他也定会护她周全。

他这句借机表露心迹的话皆是肺腑之言，清言却赌气似的猛一甩开他的手，忽一转身没入人群中。

伯贤大惊，即刻朗声高喊“阿言”，可是她早已没了踪影。

其实清言不过只是要捉弄一下伯贤，谁让他一晚上都板着一张臭脸，让她感觉好生无趣。

但是清言不曾想到，自己的任性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此时的她，正顽皮地弯着腰藏着人群里，看着远处为了寻她而焦急万分的伯贤，抿着唇窃笑不已。

耳边忽而传来一声略显苍老的低唤：“姑娘。”

清言抬头一瞧，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捋着长须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她急忙起身：“老伯，您找我？”

老伯微微点头，颤颤巍巍地将手中的白玉壶递给她：“这壶是老夫亲自酿制的桃花酿，见姑娘与老夫有缘，想送给姑娘。”

清言登时双眸一亮。

这桃花酿是用上好的桃花和清酒经过百年的酿造做成的，香醇浓郁，醉人的酒香可远飘方圆百里。她记得师父的桃花林里就藏了一壶，可是师父却不许她喝，说要等到大喜之日才能喝。

她不知何时才是大喜之日，于是等啊等，盼啊盼，一直到了今日她都没能尝上一口。

清言舔了舔嘴唇，只能眼巴巴看着老伯手中的酒壶，因为师父说过，不能随意接受别人给的东西。

老伯似乎看出她的迟疑，笑眯眯地捋着长须：“姑娘不必多虑，老夫敢担保，这只是普通的酒，绝不会妨碍到你的修为。”

扑鼻的桃花香气伴着清冽的酒味，从白玉酒壶里散发出来，缓缓飘至，霎时席卷了清言的心智。她仿若受了蛊惑似的，顺从地接过了酒壶，仰起头来一饮而尽。

这桃花酿确实算得上极品，可为何喝完之后……她的头会突然这么晕？

清言晃了晃脑袋，竭力睁开禁不住突袭的困意欲要合起的双眸，想要看清老伯的脸，却在迷迷糊糊之际，捕捉到他的嘴角忽地勾起一抹诡谲的弧度。

耳畔充斥着老伯的一阵毛骨悚然，让她无端生出一股寒意的狂傲笑声：

“清言上仙，整整五百年了，你可让本座等得好苦！如今，再也没有人可以将你从我身边夺走！”

清言顿时心头一颤，张了张嘴，想要喊声师父，到了嘴边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她只能慢慢地虚软在他的怀里……

“你只能是本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