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第一句竟是这样问的，连宋继扬自己都没想到。

风幽若沉默了一会儿说。

风幽若我在医院!

……

宋继扬突然就不说话了。

风幽若哥?

风幽若叫了一声，半晌也没被搭理。

只听的那头喝水的声音。

忽然，宋继扬声音再次传来。

宋继扬去自首吧！

……

这次轮到风幽若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他怎么这么说?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这个想法令风幽若心头一紧，身体不自觉地发抖，手心也开始冒汗。

声音开始打颤，风幽若故作镇定道。

风幽若什么……哥……你在说什么啊……

对方的语气很冷。

宋继扬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宋继扬我都知道了!

……

风幽若突然间大脑一片空白，她下意识看向君夜，对方摇晃着红酒，注意到她投来的目光露出诡异的笑。

一瞬间，犹如五雷轰顶。

是他!

他让宋继扬知道了……

终于自乱阵脚，隔着电话，风幽若薄唇张合了好几次，最终选择沉默。

她想说谎，她想嫁祸，可是一想到电话那头的人是哥哥，她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很少跟哥哥撒谎，哥哥很了解她，一个问题超过三秒不回答，便注定了她心里有鬼。

沉默半晌，电话那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宋继扬去自首吧，不要一错再错了。

宋继扬你在哪儿，我去接你，我陪你去自首。

看那段视频的时候，他有很多话想要问风幽若，可是当真的将电话打过去的时候，突然发现，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他不想问为什么这么做？

也不想问有没有什么难言之隐?

更不想问她杀人时心中在想些什么？

他只想带她去自首，妄想着这样兴许就会减刑。

另一头的风幽若突然情绪不稳定，朝着电话大喊。

风幽若不……我不去，我不能去，让风离若替我顶罪吧，我见她了，她愿意的。

风幽若哥哥，求你别让我去，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还有很多东西都没见过呢……我……我……

话还没说完，宋继扬打断了她，声音比之前更冷，犹如掉进了冰窖，寒气逼人。

宋继扬人是你杀的，为什么要让别人替你顶罪?

宋继扬你不想死，难道她就想死吗？

宋继扬你的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宋继扬她也还年轻啊！

宋继扬她也有很多事物想见啊！

宋继扬她凭什么要为你犯的错负责?

这是哥哥第一次这么歇斯底里地吼自己，他为风离若做了很多伤害自己的‘第一次’。

电话那头的风幽若好像体力不支，柔弱极了，瘫坐于地。

一滴泪水从眼眶中流出来，如清晨的露水受到外界扰乱，从碧绿的荷叶上掉下来，清澈晶莹。

风幽若宋继扬，你说够了吗？

风幽若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风幽若如果没有你，我会做这种蠢事么，如果不是害怕失去你，我会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么。

宋继扬你……

突然将火星子引到自己身上，宋继扬有些懵。

宋继扬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