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桃花雨(八）

风离若叹了口气，白沫初的小姐脾气又上来了，不管她了，说不定明天见面她就能理解自己的意思了。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天的一边，美得很舒服。

忙了整整一天，晚间又开始工作，风离若显得异常疲惫，一连几日没有充足睡眠，她开始有些力不从心。

趁着几位服务员送酒之时偷偷跑到窗边吹了吹凉风，舞池里形形色色的男女跳完一支又一支，优美动听的爵士乐包围所有出入这里的人们。

慢慢地，她眼皮开始下垂，眼前美丽的女士，优雅的绅士，精美的陈设，看台，酒杯，甜点…一点点扭曲。

“嘭！”

一声巨响顿时使她清醒不少，窗外地板上躺着一个人，路灯光照耀下自头部流出的那滩红色液体仿佛在白色中生出花来，妖异动人，比玫瑰艳三分，比嫁衣暗三分。

是个女人，她的衣着打扮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

风离若一时说不上来，只听得几位服务员大叫“张姐！”

对了，是张姐。风离若捂住嘴冲出去，女人早已经断了气，脸上一道被锋利器物割破深深伤口吓人地厉害，面目狰狞，瞪着眼睛直视前方，像是与别人争执过。

风离若等人呆滞在原地，无人上前。人群中急切地声音传来，男人发疯似的跑过来推开人群，抱住女人冰凉的身体。

秦物宇研儿，研儿，你怎么了?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说啊…

悲伤到哽咽，男人的泪水与血水融合在一起，双手紧紧地抱着张研，血水沾染了他的双手，他俊逸的脸颊，他就那样叫着，没人回答他的话，像是一个个哑巴。

那种撕心裂肺的叫喊入服务员们的耳朵里，谁也不好受，张姐平时待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好，可是如今怎么平白无故从高楼上跌落下来，天妒红颜…

人群从拥挤到稀疏，从黑夜到白天，秦物宇的声音越来越沙哑，越来越轻，甚至最后几近乞求的喊道。

秦物宇谁能说句话啊，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研儿…我的研儿…

他才刚表明自己的真心，他还没好好看看他的研儿呢！

秦物宇瘫倒在血泊之中，警察们怎么劝他，他却始终不肯放开张研，其中一个警察刚打算碰张研的身体，便被秦物宇一拳打了出去，警察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只不过是例行公事居然被别人揍，正打算还回去，但却被另一名警察制止了。

君夜和顾辰逸赶到时，秦物宇没了力气，躺在“张研”身边抚摸着她依旧柔顺的满头秀发，傻傻地笑着。

似乎张研根本就没有去世，只是静静地睡在他身边，明早便会重新睁开眼看看自己的。

君夜物宇，节哀！

君夜走过去拍了拍秦物宇的肩膀，秦物宇正眼看向他，脸上笑意全无，目光诡异异常，约莫过了半分钟，秦物宇突然抓住君夜的胳膊用力掐着，恨不得指甲陷进肉里。

人非钢铁，怎么可能不疼，可君夜没有还击更没有制止，只是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