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死局。

“好久不见了，离姬姐姐。”赵仙月暂时控制着念军的身体一步三摇踏进冰清阁，对主位上的女人打了个招呼。

“……念军姑娘。”一瞬间即便淡定如要离也有点发愣，“刚从惊吓中缓过神来，怎么不去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赵仙月温和的眸子依稀划开了些许要离看不懂的情绪，“这些年过去了，这地府也就你还是老样子，就连孟婆也对我敬而远之了。”

要离闻言差点没拿稳茶杯，飘忽的眼神落在她脸上，“……惠淑？你回来了？听说你被困住过，出什么事了？”

赵仙月本人和要离的关系其实很好，因为前一阵的“意外”导致赵仙月坠入人间，回来的就不全是她了，这样分崩离析也能轻松些。

“算是吧，”赵仙月并没有具体解释，含糊的应答了一声，就进入主题了，“你托我找的那个问题有答案了，的确是你想的那样。至于我的事，我也没想清楚……”

听完赵仙月简明扼要的叙述，要离放下茶杯默了良久，嗅着飘散在空气中的袅袅香烟，压下眸中翻涌的情愫，“我不能让他的一番苦心付之东流。”

“离姬姐姐你还真是宽宏大量啊，你问问你自己，十年可忍，百年千年你还忍的下去吗！”赵仙月擎起茶杯，朱唇点水，激将法用的炉火纯青。

“可他只想让我活下去。”要离怎么可能背负着苦海深仇无动于衷？这是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想到这，要离隐了戾气，换回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表情，“我最近得到一个消息，你可能在地府呆不长了。”

一句话听懵了两个人，“什么意思？我在这待不下去我还能去哪？总不能看我闲的没事碍眼给我扔到那个荒山野岭自生自灭吧？”

“答对了。”要离罕见的勾了勾唇，好像很喜欢看她吃瘪的样子，“秦广他们正在大殿商讨，估计是想找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给你送去妖界。”

“妖界？”赵仙月心思千回百转，茶杯在不经意间坠地，声音清脆但不悦耳，“天界和妖界水火不容我知道，但这和地府有什么关系？不会是鬼魂收多了什么事都想插一脚吧！”

“也许是他们做出了选择也说不定。”要离的笑容毫无温度，看起来更像是走个形式，“地府不是在两界中间夹了千年吗？”

“拿我示好？”她赵仙月怎么说也是堂堂大宋帝姬，这让她怎么忍得了？“那还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不过如果能脱离地府……”

要离颇为赞赏的看了看她，与此同时也有不少担忧，“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但你好歹收敛一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脱离——亏你想的出来，你在这里至少没人敢找你麻烦，可妖界不管那些，那是一个胜者为王的地方。”

“我出了事他们还能束手旁观不成？”赵仙月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要离疏冷的眉眼掠过轻蔑的颜色，“你去了妖界就相当于离开了地府，你见过谁去管那些已经投胎转世的人？”

赵仙月欲言又止，她不愿意相信，骨子里还保留着百年前的人性和倔强，“我……我不想成为牺牲品！反正，反正还没到那一天，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你是真不清楚还是装傻充愣？”要离出乎意外的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你要有足够的实力倒是也可以倒打一耙，可惜你没有，除了去妖界韬光养晦，你没有第二条路。”

“你是想说——这次的事分明就是个局，他们根本没想让我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