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一轮细致的检查过后,医生刚刚给时初重新固定了好石膏。
穆小鹿和袁弛焦急地站在门外,唯独留下老板一个人在里面。
书店老板医生,小初情况怎么样?
医生放心吧,好在没有伤筋动骨,只是擦破了一点皮。
闻言,老板可算是松了口气,门外的两个人最后终于放下了自己的那份提心吊胆,
唯有时初,目光呆愣地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
医生没事,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医生礼貌性地笑了笑,临走前看了眼时初,以为她是震惊之余,还没有缓过神来。
因而也没有过多在意,细心地叮嘱了好几句,随即和护士一起退出了房间。
等他们离开后,穆小鹿和袁弛才慢腾腾地往病房里挪动,两个人垂着脑袋。
虽说有惊无险,但是造成这样情况的责任都在于他们。
意外,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发生。
一旦真的出了事,追悔莫及。
穆小鹿初姐,对不起……
袁弛对不起,学姐。
两个人乖乖低头认错,然而回应他们的却是一片鸦雀无声。
老板紧锁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过,担忧的目光又落在了时初的身上。
从回来到现在,时初一个字都没说过,眼眸失去了以往的灵动。
寂静地如同一潭死水,无论任何风吹草动,泛不起半点波澜。
书店老板小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穆小鹿初姐,你说句话好不好?
时初不开口,穆小鹿的心里依旧没底,她哽咽地咽了咽口水,鼻尖一酸,不争气地落下来眼泪。
她甚至祈求被时初责备一顿,也不愿意她这幅默不作声的模样。
就像…死人一样……
或许是他们坚持不懈的劝说起了一点作用,时初眨动了微卷的眼睫毛。
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从眼眶滑落,没入了枕巾。
仅此而已,再无其他回应。
书店老板小初,你说话啊——
书店老板你别吓我……
眼泛泪光的老板焦急地按住时初的肩膀,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第二滴眼泪紧接着从眼角溢出,平静无波的眼眸不知不觉间已然覆上水蒙蒙的一片。
袁弛学姐……
袁弛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刚刚三个人还有说有笑地在外面看风景,转眼间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注视着眼泪婆娑的时初,心头涌上一种无名的恐惧感,他们这一次,可能真的做错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时初的泪水蓄满眼眶,一垂眸,像穿线的珠子,洋洋洒洒,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再也忍不住地爆发出来。
她的左手紧紧地攥着单薄的床单,指甲深深地嵌在掌心里,拼命地咬着牙关。
书店老板阿初…你不要吓我…你说句话啊……
老板和穆小鹿都被这样情绪崩溃却又极力隐忍的时初惊吓到,一时间,她们两个人同样泣不成声。
病房里泪光一片,时初缓缓将目光看向了老板,视线交融的瞬间,她颤颤巍巍地蠕动了唇角。
断断续续地声音染上了重重的哭腔,那沙哑的声线,说出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了老板的心上。
温时初我的手……没了……
温时初对不对……